淳遠本想借著這次除妖,甩掉之前因水土不服昏倒的“累贅”形象。結果卻弄巧成拙,反倒加深了這個印象。
話說清晨離開香肴居后,他便乖乖跟在微墨身后陪她去除妖。
此次的除妖任務是在一片樹林中。此樹林有幾只不安分的妖怪,總是到村子中搗亂,吃牲畜,甚至還傷害村民。村民們實在無法,才請來了微墨除妖。
待行至這片林子后,微墨怕除妖的時候自己顧不上他。便讓他在一旁待好,還為他下了個結界。
一開始,他待在結界中,緊張的關注著。
只見微墨從一棵樹中揪出了一白毛妖怪,然后與其纏斗在了一起。
當看見微墨被妖怪劃傷胳膊時,淳遠本著英雄救美的思想還是踏出了結界。以自認為很帥的方式跳到微墨面前,撕下一塊布條來為其包扎。
說起來,撕下那塊布可把他心疼壞了。那可是他的新衣服啊。
“讓開!”微墨打斷他的包扎,一把將其推開。眨眼功夫,已消失在他視覺范圍內。等淳遠回過神來時,微墨早已在空中與那妖怪進行著搏斗。
明明胳膊受了傷的微墨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而且越打越順。那妖怪連連敗退,見打不過微墨便朝他飛來。微墨眼疾手快,一把攔下。
“回結界去!”微墨聲音略帶怒意。
“啊……好!”淳遠是有眼力見的。知道自己這樣會拖累微墨,連忙朝著結界跑去。
不想還未跑到結界,路面突然凸起。巨大的尖勾鉆出,緊接著一只蝎子完全暴露于世。其體型數十米,身上長滿黑色的鬃毛。眼睛閃著亮光。淳遠心臟微顫,雙腿直打鼓。
“啊!”淳遠大喊了起來。轉身疾步如飛,一頭扎進灌木叢中。
縱橫交錯的樹枝將他的臉刮得生疼。他邊跑邊聽見身后傳來微墨的喊聲。但他聽不清她喊得是什么,只能聽見地面傳來的轟轟的腳步聲。而且那腳步聲越來越近。
本以為自己會命喪于此。不想一黑影掠過,揪住他的衣領帶他飛上了天。
還不等淳遠驚叫,便發現自己身處樹梢上。眼前還站著個俊俏男子。
“你和她什么關系?”男子冷冷的開口。渾身散發著“我不爽”的氣息。
“誰?”淳遠愣了愣神,手不自覺地抱緊了樹干。
“哼,那個女的。”男子測過臉,“那個冷漠的女人。”
淳遠呆了呆,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微墨。
“我和她現在還沒關系呢。”淳遠突然害羞,兩只手在身下不停的搓揉搓著。
那男子一聽此話,臉上的寒意更重了幾分。
須臾。
“淳遠,受傷了嗎?”微墨從天而降,落到淳遠身邊。
“沒。”淳遠搖搖頭。
“那就好。”微墨的表情放松了下來。
要是出事了,她可怎么跟蔣鞠華交代?
“沒想到幾年不見,你越發喜歡帶累贅了。”男子冷冷的開口。
“哼,是啊。我就是愿意。”微墨撇了一眼男子,“但這個累贅可比上次帶的強多了。好歹人家知道跑,不像某個累贅喜歡逞強。是吧?九錫。”
“哈!這樣嗎?也是,這個累贅性格還好。不會頂嘴。”九錫嗤笑一聲。
此時的淳遠終于意識到,這兩人這是在斗嘴嗎?他甚至能感覺到空氣中充滿了濃重的火藥味。
兩人正互相瞪著彼此,目光仿佛磨出了電光火石。
“那……那個……”淳遠想緩和一下氣氛。但卻被打斷。
“這是你找的新歡?眼光怎么還退步了?”九錫不屑的撇了一眼淳遠。
“這是蔣鞠華的伙計,不是我的新歡。”微墨道,“而且就算是我的新歡,你有什么資格評價我的眼光?相比之下,看你宮里的那些歪瓜裂棗,你才是眼神不好吧?”
但九錫自動忽略了后面的話,神色復雜的重復了一句“蔣鞠華?”
淳遠不明所以的看著九錫,見其臉上陰晴不定。老大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嗎?還未細想,便被他一把扛起,轉瞬之間,回到了香肴居。
香肴居,后院柳樹下。
“哈哈”蔣鞠華聽完他的敘述,臉上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誰給你的勇氣不聽微墨的話?我估計,你出結界的時候,微墨都想先打你一頓。”
淳遠先是無語,又忽然想起件事情,問道:“那他們什么關系啊?”
“唔……他們倆經歷過生死,可以說是患難之交了。”蔣鞠華道,“這兩人在一起經常誰都不說話……”說著,臉上還止不住的咋舌。
“啊?那他們彼此愛慕對方嗎?”
“我也不知道啊,感情的事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蔣鞠華看著他,“我給你那么多機會,但都證明了你和微墨不適合。還要堅持嗎?”
聽此,淳遠有些失落的低下了頭。
“你和微墨經歷的不一樣,生活方式也不一樣。”蔣鞠華望著天,“你沒有經歷過劫后余生,也沒有經歷過面對百萬天兵,也沒有那種無法掌握自己的自由的無力感……”
數百年前,魔族被滅。而多年后九錫逃出天牢,遇見了為自由逃出天宮的微墨,并在微墨的幫助下復興魔族。中間經歷的事情多到數不過來。
而慕予之所以會變成這樣,也是因為九錫魔力暴走,正好牽扯到了路過的慕予和她。她倒沒被波及,只可惜慕予在魔力的沖擊下失了魂魄。
事后,微墨向她道歉。她認為是因為自己沒及時阻止九錫,才導致慕予變成這樣的。
但蔣鞠華沒有怪這兩人,選擇寬慰他們,獨自尋找喚魂方式。由于當時兩人還是很重要的事沒有完成,便也由著她了。
后來事情處理好,微墨便開始除妖賺錢給她弄了這香肴居。讓她更方便的收集情思了。
而九錫迫于魔族重建后的各種大小事,只是送來了些黃金,一直未露面。
此時的屋內不知談了什么,突然傳來一陣打斗聲。嚇得淳遠連忙趕過去要拉架,沒走兩步,便被蔣鞠華制止。
“這是他們交流的方式。”蔣鞠華如是說道。這倆人奇怪的很,只要哪有分歧,就按照打架的輸贏覺得聽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