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肴居
“啊,這家伙套路可真是太深了!”朱雨筠拍著桌面,“居然那么早就開始算計我了!”
“別把手拍腫了。”向安柏伸手握住她的手掌,滿眼含情。
“哦……”朱雨筠臉一紅,她其實真的很開心,也很幸福。
被喂狗糧的蔣鞠華一眾人:“……”太光明正大了吧?
“菜好了”淳遠端來飯菜,放置兩人面前。
看著這兩人如膠似漆的模樣,香肴居內所有的都流露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
“好了盯著人家看什么?”蔣鞠華舉起雙手,拍了拍身側的青冥,淳遠,“干活干活”
“哦”兩人都一臉懨懨的。開始各忙各的。
忙碌的黃昏時刻。
剛收拾完一桌碗筷的青冥剛一回身就碰上了剛進香肴居的女子。盤中的污穢灑落到女子身上,巧的是,女子穿的還是素色長衫,那污漬十分明顯。
“抱歉……”青冥端著托盤的手緊了緊。
那女子看著青冥,臉上不悅。
“客官,真是對不住。”淳遠跑到青冥面前,對面前的女子連連彎腰賠禮道歉,“請將衣服交給我,我馬上給您清洗干凈。”
“不必了。”女子微微舒展眉頭,“我聽說這里有忘情菜?”
聽見“忘情菜”,蔣鞠華連忙迎上前去,“客官,是為了忘情菜而來?”
“嗯。”女子點點頭。
“請坐。”蔣鞠華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女子坐下,臉上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但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想要忘情菜,是有代價的。請把你與他的故事告訴我。”蔣鞠華道,“說干凈了才可以忘干凈。”
“嗯,沒問題。我講。”女子點點頭,“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覃錦云。”
“覃姑娘好。”蔣鞠華笑笑,“吃點什么?杏仁豆腐如何?”
“嗯。”覃錦云點點頭。
“淳遠。”蔣鞠華抬頭示意。
“好的。”淳遠會意,連忙拉著慕予退下。
“請講。”蔣鞠華端坐起身子。
“唉……”覃錦云揉了揉太陽穴,“其實……”
楊柳垂綠水,漁火映滿江。岸邊,高高掛起的彩燈懸在半空中,照亮了街上的行人。覃錦云穿過人群,擠到路旁。
看著人來人往的人群,她的笑臉擰在了一起,她和父母走失了。她很害怕,卻又不敢叫出聲,不敢向路人尋求幫助。
“小娃娃,是不是跟父母走散了?”
就在她無助時,一名身穿粗布麻衣,頭上挽著螺髻的年輕女子出現在她面前,此女子雖姿色平平,卻給人一種親切感。
“嗯。”覃錦云點點頭,眼中的淚花一時未控制住,從臉上滑下來,“姐姐,幫我。”
“嗯,好。”女子笑著點點頭,伸出手去拉覃錦云。
“等等。”清朗的男聲響起,“你要帶她去哪?水仙臺嗎?”
水仙臺?那是什么地方?覃錦云不行所以,循聲望去,才發現樹下不知何時多了個男子。此男子身上穿的衣服有些襤褸,眼睛蒙了一層白綾。燈火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染上一絲不正常的紅。
“多管閑事。”女子眉頭微皺。
“那個小孩,你面前的這個人是水仙臺的人。你可能不知道水仙臺是什么。但你應該知道青樓吧?”男子輕笑,“她是要把你賣到青樓啊”聲音略帶磁性,很是勾人。
“什么?”覃錦云嚇得連忙抽出手,后退了兩步。
“好孩子,你看他這樣就不是什么好人。肯定是想挑撥離間。你放心,姐姐不會害你的。跟姐姐來……”
雖然面前這個女子面善,但那個男子說的好像也是事實。她該怎么辦?
“那個小孩,你可以一直待著這。等會你的父母便會來尋你了。若是……”男子唇邊泛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你跟她走了,這輩子能不能見到父母都不好說了”
“莫其杰!”女子微怒,“這不是你該管的范圍吧?”
“的確不是。但那也不耽誤我妨礙你啊。”莫其杰勾唇微笑,掐了掐手中,“等會她父母就過來了。你確定還不走嗎?”
“……”女子雙手握緊,轉身離開。片刻,便融入了人群之中。
與熱鬧的人群相比,楊柳樹下的一大一小顯得孤寂許多。覃錦云悄悄抬起頭,看向男子,“你是好人……是嗎?”
“難道我不像嗎?”莫其杰偏一偏頭,臉上帶著微笑。
“額……”怎么說呢?這個人形象邋里邋遢的,的確不像什么正人君子。但剛剛那個場景,男子應該算是救了他一命吧?父親常說,看人不能光看外表。也許這個人就是個外里壞人,內在好人吧?于是覃錦云回道:“像好人。”
“哦?”莫其杰笑容一收,“其實我是壞人。我把你留下這就是為了吃掉你”
“唉!”覃錦云如同受到了暴擊一般,不會吧?
“哈哈我猜你現在一定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吧?”莫其杰緊繃著的臉突然放松,哈哈大笑起來,“你多大了?還真單純啊”
這是什么意思?剛剛是在逗她嗎?覃錦云呆愣著,兩只手放在胸前,互相揉搓著。
“我在來猜猜,你心里肯定在想‘這人是在逗我吧?嚇死我了’吧?”莫其杰嘴角咧著,露出一排整潔的牙齒,只是由于彩燈的緣故,他的牙被映成了橙紅色。
“才沒有……”覃錦云底氣不住,聲音越發細小起來。
“什么?你聲音好小啊。”莫其杰笑呵呵道。
夜燈習習,街上燈火通明,天空星河璀璨。身后的楊柳隨風舒展枝葉。池中春水,碧波蕩漾。覃錦云盯著地面,腳尖有以下沒一下的踢著地上的石子。思緒神游。
“你父母要來了。”莫其杰打破這層平靜,起身準備離開。
“莫其杰?”覃錦云見他要走,連忙喚住。
“怎么了?”
“去哪能找到你?”
“額……你問這個做什么?”
“就是問問……”
“啊我知道了。你想報答我?”莫其杰嘿嘿一笑,“怎么報答?嫁給我做媳婦嗎?”
“什么?”覃錦云臉刷的一下救紅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哈哈哈”莫其杰大笑,“逗你玩的,這么單純,被壞人拐跑了還得幫人家數錢呢。小姑娘,你可長點心吧”說完便揚長而去。
空留原地的覃錦云獨自臉紅發呆。
須臾。
“云兒”覃父覃母的呼喊聲從人群中傳來。
覃錦云回過神,連忙朝著人群招手呼喊道:“爹,娘,我在這里!”
聽到閨女的聲音,夫妻倆立馬趕到覃錦云身邊。
“云兒,你臉怎這么紅?”覃母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可是受風了?”
“我沒事。”覃錦云搖搖頭。
“云兒真乖,知道在原地等我們。”覃父欣慰的笑了,“也沒跟陌生人走。”
“呵呵”覃錦云尷尬的笑了笑,“對了,剛剛有個大哥哥一直陪著我。叫莫其杰,爹娘,你們認識嗎?”
“莫其杰?”覃父先是蹙眉,隨后點點頭,“好像是個算卦的……”
“那他住在哪啊?”
“這我也不清楚。”覃父笑著搖搖頭,“你找他作甚?”
“沒什么,就是好奇。”覃錦云道。
夜色籠罩著街道,三人穿梭于人群中,往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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