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包公主每天都在套路反派

第36章 人人都說公主不如郡主

若是此時有人能陪他小酌一杯,倒是不錯。

平武潛入宮內找到他的時候,策宸凨指著他掛在腰間的那個酒葫蘆,“我們喝一杯。”

“少主?”

平武震驚地看著他,覺著今日少主甚是反常。

平日里策宸凨每每看見他喝酒,總是蹙眉,雖是嘴上不說,可他知道少主不喜。

可血仇未報,他忿恨難壓,唯有烈酒入喉,才得以舒緩。

“少主可是遇上了什么不開心的事情?”

“無事,只是想喝酒了。”

平武見他神色冷淡,與往日并無不同,這才放心下來,將酒遞了過去。

打開酒塞,策宸凨仰頭喝了一口,清冽的酒水順著他的嘴角滑落,沾濕了他的衣領。

待他喝完,平武接過酒葫蘆,也喝了一口,又將酒葫蘆遞了過去。

策宸凨卻是說,“夠了。”

平武拿著酒葫蘆的手僵在半空中。

少主說的喝一杯,還只是一口酒啊。

他自覺沒趣,摸了摸鼻子,將酒塞蓋上,把酒葫蘆重新掛在了腰間。

“少主,你吩咐的事情,都已安排妥當,就等君入甕。”

策宸凨坐在石階上,手臂搭在曲起的腿上,慢條斯理地吃著餐盒里的吃食,聞言眉眼微嘆,只是微微頷首。

昏暗的余暉落在清貴的少年身上,明明該是提槍縱馬的年少歲月,他的眉宇間卻是覆著沉沉寒意。

平武心頭一酸,身形高大彪悍的大漢竟是眼眶發熱,他別過眼去,一把扯下酒葫蘆,猛地全數灌進了嘴里。

讓少主在仇人的眼皮子底下臥薪嘗膽,還因為他險些暴露,讓少主親手處理了田公公,他實在是愧對策老爺。

平武離開皇宮時,明月照亮了大半個御花園。

宮殿內燈火通明,玉錦站在公主的身后強撐著眼皮。

虞晚舟用剪刀剪了剪了剪燭心后,將手里的紅繩剪去一半。

案桌上的紫金香爐旁放著一個很是jing致的木娃娃,是晚膳時蘇禾霓派人送來的。

“公主是要做平安結送給郡主嗎?”

玉錦的話讓虞晚舟繞著紅繩的手指微微一頓,抬眸看向了那個木娃娃。

她倒是險些忘了這茬,便是又命玉錦去取來金絲和黃繩。

禾霓郡主最是得寵,故而她身上的物件一貫都是最好的。

她喜歡明黃色,旁人只當她是因為那顏色是她最喜愛的椂棠花的顏色,故而旁人送她東西時,總是以明黃色為先。

虞晚舟原本也沒將這事情擺在心上,人都有喜好,比如她就喜歡玄色,因為所有見不得光的玩意都能被黑色掩蓋住。

可是去年生辰那日,蘇禾霓到她殿內來時,偷偷在她首飾盒里拿走了一支簪子。

那簪子是一支金子打造成的鳳簪。

每一個南蜀公主都擁有這樣一支獨特打造的鳳簪。

彼時,她才知道原來蘇禾霓喜歡的明黃色,而是皇家專屬的金色。

屬于她的東西,斷然沒有被別人竊取的道理。

當晚下了一場雷雨,她哭紅著眼,拉著蘇禾霓的手不放開,說是害怕雷電。

在那么多人眼中,她們向來姐妹情深,蘇禾霓即便是不愿意,也得留下來陪她。

那晚,她們共睡一榻。

翌日一早,蘇禾霓的侍女前來伺候她起身,她翻身的時候,哐當一聲,當著玉錦的面,金簪掉落在了地上。

好巧不巧,太后身邊的尹嬤嬤送來了幾匹布料,正巧被她瞧見。

蘇禾霓反應倒是快,她當即責罰了侍女,推說是她手腳不干凈,又自責了一番,這才離了宮。

只是蘇禾霓沒有料到,尹嬤嬤是她有意安排的。

那幾匹布料本該是她生辰當日送來,她偷偷去了庫房,把布料都澆上了醋。

布料一遇酸,就會褪色,自是不能送人。

尹嬤嬤又是辦事妥帖周到的人,生辰當日沒有送到的禮物,自是翌日一早便要送來補救。

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公主,我們這里總共也沒多少金絲線,你要給郡主做平安結,怕是這些金絲都還不夠用。”

玉錦憤憤不平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偏偏還必須要用金絲線。

蘇禾霓送來的那木娃娃身上的顏料在燭光下亦是金光燦燦,與白日無異。

“郡主若是真為公主考慮,才不會送這樣的物件。”

玉錦瞪著那木娃娃,百般不順眼。

虞晚舟輕笑了一聲,拿著金絲纏繞上了黃繩。

玉錦雖說并不是很心細的侍女,但總歸是同她同仇敵愾的。

那些她看出來的事情,玉錦也看出來了,她不能說的事情,玉錦總是憋不住說了出來。

“不過是幾條金絲線,有什么可舍不得的。”

她用剪子剪斷了黃繩后,又讓玉錦取來了她的首飾盒。

“你自己打開,喜歡什么,便拿走。”

玉錦捧著首飾盒愣了一下,

跪在了地上,“公主,奴婢并非是這個意思,奴婢只是覺得郡主并非他們口中說的那么好,她對公主你也并非是真情實意。”

郡主博覽群書,甚是有頭腦,時常皇上遇上的困事,被她一兩句無意的話找到了解決知道。

可玉錦覺著,郡主不過是愛出風頭。

再者,外人也就罷了,連皇上也總是拿郡主和公主比較,總說若是公主有一半郡主能干,他就寬心了。

人人都說,晚舟公主不如禾霓郡主。

可玉錦卻是覺著,公主金枝玉葉,何須同其他人比。

況且,她家公主只是愛哭了些罷了,可沒有比郡主哪里差了。

這一年多來,淳貴妃下了不少骯臟手段,想坑害公主,可淳貴妃從未得逞過。

光是這一點,那禾霓郡主就比不上。

“今日不是你的生辰嗎?”虞晚舟眉眼彎彎地看著玉錦,“我沒什么可送你的,讓你選一件我用過的舊物,我還覺得是虧待了你。”

玉錦眼眶發熱,說話時便是有了哭腔,“公主殿下,奴婢什么都不要。”

公主的首飾不多,給她一個,便是少了一個,排場就少了。

“要你拿你便拿,本公主即將和親,你害怕父皇少了我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