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福身,婉婉落座。玉指輕揚,露出纖細白皙的手指,撫上琴面,琴聲徒然在堂內響起,琴聲委婉卻又剛毅,券券而來,又似高山流水,汩汩韻味。
堂內本來熱鬧嘈雜的聲音頓時歸于平靜,男子仿佛看不見周圍的一切,風穿過堂內,揚起紅色的衣角,琴與男人,自成一世界。
一曲終了,男子抱著琴起身神情淡漠的看著臺下還深陷曲中的眾人,好像早以習慣如此情景。
花魁自然非悲秋莫屬。
“鳳都的悲秋公子果然不鳴則已。”北宮紫晉贊嘆的目光中帶著一絲貪婪。
“他可是醉仙樓的搖錢樹呢。”齊詩旋一看就是這里的常客,盯著悲秋給兩人解說,“往年的花魁上臺以后眾人會報價,這報的金子可是要及時掏出來的,不管這悲秋公子選你與否,可都是不退的。”
葉離手里把玩著酒杯,酒杯旋轉起好看的弧度,可杯中的液體卻連個漣漪都沒有“那他在這多久了。”
“聽說他是被這的公公養大的,自出來開始就一直是花魁,還沒人能一窺香澤呢。”齊詩旋說到這不由也有些遺憾。
“那我若是一定要呢。”北宮紫晉目不斜視卻一直聽著兩人的對話,好像少看了那人一眼就會掉塊肉。
“聽...聽說歷年也有達官貴人一定要悲秋的。”齊詩旋咽了咽口水,顯然已經知道北宮紫晉的意思,“可是好像都沒成功過。”
“呵,達官貴人也配和孤比。”北宮紫晉眼眸中閃過一絲寒芒。
嘖,這都自稱孤了,身份端的挺快阿。
即使每年悲秋都沒選過任何一人,可臺下的女人還是很癡迷的不斷報價,哪怕只有萬一的機會,也是值得的。
公公在看臺旁看著這黃燦燦的真金白銀都進了口袋,臉上的笑容都快列到耳朵根了。
這時北宮紫晉起身幾步走到包間外的圍欄處,腳下一個用力就從樓上一躍而起,在眾人的驚呼中平穩的落到樓下的人群前面。
折扇一揮,“五百萬兩黃金,悲秋公子賞臉府上做客如何。”
嗎的不要臉,耍什么帥。
葉離都不知道這個四皇女這么愛好男色,上輩子也不知道有沒有繼位成功,成功的話還不后宮佳麗上萬?
前一秒還在這對月幕戀戀不舍的呢,后一秒就看上悲秋了。
很好,帝王就應該多情。
葉離自顧的看戲,“你看,女人多不可信。”這話是對身后的月幕說的。
月幕神色依舊,安靜的站在一旁垂眸不說話,可他一直在觀察著身前的人。
齊詩旋“...”你不是女人嗎。
“四...”接到北宮紫晉一記眼刀警告的公公顫抖著開口,“北姑娘不可阿,醉仙樓的規矩一向是看悲秋自己的意愿。”
“你既知我身份,那還要公公轉告悲秋公子一聲,相信悲秋公子不會不同意。”北宮紫晉打開折扇輕輕煽動,語氣中帶著勢在必得。
“四姐這是在做什么。”隨著一聲輕笑,隔壁包間的琉璃簾被小侍們輕輕撩開。
葉離心中狂刷mmp,很好,明日頭條,皇家三女爭一男。
聲音的主人北宮云宣此時已經噙著一抹笑容從樓梯上緩緩走下去。
很好,裝逼又不做作。
我賭一個桃酥,北宮云宣這局略勝一籌。
“...”你心怎么就那么大呢。
四皇女和六皇女眼神對視間仿佛有無聲的電流在中間穿過,兩人穿著氣質不似一般的達官貴胄,有眼力的早就退出范圍圈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