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的時候,又有幾名宮女開始拉肚子,而昨日拉肚子的宮女們,臉上開始出現了黃顏色的水泡,看著可嚇人了。
有人說,這是瘟疫,還有人說這是女鬼開始報復了。
總之什么說法都有。
這下原本就有些動蕩不安的宮中,更是籠罩著一股死亡氣息,每個人的臉上都布滿了驚慌失色。
宮中的宮女們也不干活了,大家都三個一群,兩個一伙的聚在那里討論著宮里盛行的可怕疾病,甚至還有人沖到御膳房,將那些饅頭全部都搶走了。
飯菜不能吃,這饅頭大概沒有毒,于是大家紛紛效仿。
最后此事鬧的實在有些大,才將皇上給驚動了。皇上驚動了,貴妃以及德妃,淑妃等幾名重量級的妃子們也都被驚動了,幾名帝妃不得不召集尚宮和各司的掌司們出來商量事情。
甚至朝堂中,還有大臣提出,讓皇上和皇宮里的一眾嬪妃們避禍到行宮去。行宮叫春園宮,離開這里有十幾里路。
只是皇上出行是大事,不是隨便說出去就能出去的。
于是也有不少臣子提出反對意見,覺得不能就這樣避禍了事,必須要找出應對之法。還有大臣提出,此次事情來得突然,不如交給眾位皇子來解決。
萬一這次那個皇子能在這次事件中立下大功,便會記下一筆。
這段時間處于敏感時期,個個皇子都覺得自己有機會坐上那第一把手,因此幾名皇子都開始動員身邊的人,開始查事情的原因了。
九麟和霍成來找魏凝兒時,她不在宮女的處所。
阮明媚和巧云看到九麟時,眼睛都發光了。可是九麟卻和李明月是認識的,李明月看到九麟時,是主動發的話。
九麟便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李明月說沒有看到宋輕輕,而這邊的兩個小妮子卻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只能氣鼓鼓的拉著霍成道:“霍大哥,這個季大哥怎么回事啊,怎么會和李明月說話,他不知道李明月是輕輕最大的仇人嗎?”
霍成不知道這些小宮女之間的彎彎道道,不由略帶為難道:“阿九也不清楚李明月和你們的關系,等會我和他說一下吧。既然輕輕不在,那我們便先走了。”
阮明媚則在后面叮囑道:“霍大哥,你們那邊要是知道了什么消息,趕緊告訴我啊。”
霍成答應說知道了,便和季九麟走了。
聽了或成的話,季九麟不由苦笑道:“我怎么知道這些啊,下次不理那個李明月就是了。也不知道輕輕這會在那里,要不我去和大人匯合去。”
有好事情看,那里會少得了霍成,更何況兩人自打進宮后,就像是連體兄弟一般,同吃,同住,睡覺都是上下鋪。
現在雖然九麟不做侍衛了,他們的關系還是最鐵的哥們。
“別想甩開我。反正今日我不當班,你去那里我也去那里。”
九麟看了眼霍成道:“我跟著大人查案,你也跟著?這次說不定是傳染病,萬一你被傳染了,我回去可無法向你老娘交代。”
“切,好像說得你是銅墻鐵壁不會被感染似的。誰讓咱們是哥們呢,再說了,我們不是還要找輕輕嗎?要是輕輕被染上病了那咋辦。”
兩人從阮明媚那邊得到消息,說宋輕輕一早就出門了,也沒有說去干了什么。
以他們對宋輕輕的了解,多半又去干啥傻事了。
“呸,呸,童言無忌,請老天爺別當真。”季九麟將手放在霍成的臉上,盡量將他的臉擠得跟個小胖子似的,據說用這一招,不會讓老天爺找出是誰,因此說話的人,就可以過關了。
“好了,好了,咱誰都別說誰,還跟前面來的那樣,一起同進退。”
季九麟有些無語的看著倔強的霍成,最后還是點頭答應了。他們準備先去御膳房那邊和魚正陽匯合了,然后再看下一步從哪里查起。
錦衣除了保護皇室家族成員的安全,宮里遇到一些事情也得出面解決。此次的事情,又關系甚大,因此錦衣總領魚正陽也出面了。
順帶提一句,季九麟通過了魚正陽的考驗,正式成為錦衣的一員。霍成繼續當自己的透明小侍衛,過著不算輕松,也不算很累的侍衛生活。
“王哥,看到大人了嗎?”
“沒有。”被問話的那人,語氣中帶著些不耐煩。
季九麟從他身邊經過后,便聽到那人跟旁邊的人說,“切,還真的將自己當成一顆蔥了。還不是從后門進來的。”
“就是啊,人家有后臺啊,只是靠女人算什么本事。哈哈哈!”
季九麟和霍成聽得一頭的誤水,卻也聽得出,那幾個人話語里的譏諷意味。
“他們的話,什么意思啊?”霍成問。
“我也不知道。”季九麟心里隱約猜到了什么,不過他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兩人于是到處在找宋輕輕和魚正陽。
這會宋輕輕確實和魚正陽在一起,不過他們兩個確是在一起找這次發病的原因。
和這個人碰到一起,并且一起共事,并不是魏凝兒的本愿,而是湊巧碰到的。
而且碰到后,魏凝兒本以為兩人打著招呼,這位大叔就會離開的,卻不想他對她說:“正好我也接到命令,要徹查此事,一個人不如兩個人,我們不如一起查吧?”
魏凝兒本想說,不用了,我們自己查自己的。
卻沒想到魚正陽突然說了句,“我覺得咱們結伴還是比較好的,再說了,我還有些事情要問你。”
“還有事情?”魏凝兒不解的看著他問,“什么事情啊?”
“等這個事情解決之后,我再問你吧,走我們先四處看看,看有沒有什么其他的發現。”
于是魏凝兒建議,先去看下那么發病的宮女們的癥狀,本以為魚正陽會望而卻步,卻不想,他想都沒想,直接答應了。
這下子,魏凝兒反倒不知道如何拒絕了。
“喂,你這帶我到的什么地方?”
魚正陽朝她看了一眼道:“我沒有猜錯的話,你認識字的。”
魏凝兒不免再次抬頭看了眼,頭頂的那塊灰蒙蒙的匾額,想當做不認識也不行啊。
竟然是掖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