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白月光是如何練成的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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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要入我的夢。”

溫希恩一字一頓說道,每個字都含著冷氣。

是冰冷的語氣才讓柯長慶驀然驚喜,也正是這個時候看清了溫希恩眼底的冷漠和怒意。

他不明白凈塵為什么這么生氣,凈塵討厭他這么對待嗎?還是凈塵在氣他燒了佛經。

這是他第一次見凈塵生氣,一直以來凈塵都是平平淡淡的,就如同一灘翻不起浪花的湖水,溫和的包容世間萬物。

溫希恩也是覺得自己可能是真的做錯了,一個妖精再怎么單純天真也不能帶在身上。

更何況是只狐貍精。

一想到夢里發生的事情,溫希恩就覺得的腦子開始泛疼,一抽一抽的,胃里翻江倒海似的惡心。

原以為只是個不懂人情世故妖精,養在身邊一時沒有什么大問題,還可以溫養妖精的心性,到后面可以變成一個救世的好妖。

可是現在……

柯長慶亦是看著溫希恩,看著溫希恩幾經變幻的難言的神色。

他耳尖聳動,喉頭緊張的吞咽。

為什么要這樣看他?明明面前這人心跳得那么快,可為什么看著他,卻好像考慮著即刻就要把他丟掉似的。

柯長慶慌忙幾步迎上去,拉著溫希恩衣袖,有些焦急地道:“凈塵凈塵,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變成那個這樣,你不喜歡的話,我,我以后不入夢了,再也不入夢了。”

他是愛看溫希恩的臉的,一直都恨不得眼睛一刻都不移開才好,可此刻他卻不知道為何,怎么也不敢去看溫希恩的面色,不敢看那對漂亮清冷的眼睛,怕一對上,胸口就像被刀子扎透似的疼。

不要,不要這樣看著他,不要……

“你是我的恩人,我來人世就是來尋你的,我好不容易尋到了你,我還沒有來的及報恩,我不想走……”

柯長慶絮絮地陳述著自己留下來的作用,聲音低得像被壓抑得即刻就要崩潰。

溫希恩驚訝于柯長慶的敏銳,心下不忍,皺著眉頭握住柯長慶抓著她衣袖的手。

柯長慶像是察覺到了什么,肩膀收緊地顫抖著,明明是高挑挺拔的身軀,卻蜷得叫人看著滋生他好像無比瘦小羸弱的錯覺。

“不要……不要……”

他的聲音太低了,像是從嗓子眼里擠出來似的,卻又驚人地尖得厲害,像是被利牙狠狠咀嚼過一番似的。

“長慶。”溫希恩握著柯長慶手的手漸漸收緊,一點一點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衣袖上用力扒下來。

“對不起。”

“不要……不要……”

柯長慶的身子顫得可憐,頭縮得更深,宛如一個被無情迫害的被害者。

“你讓我如何把你留在身邊,人妖殊途。”

溫希恩面有溫和說出這番話,像一個悲天憫人的善人,但她所做的,卻勝過一個殘忍的劊子手。

“可是凈塵莫不是忘了,我佛慈悲,萬物皆有生靈?”

溫希恩頓了一下還是接著說道:“我放你走,若你沒有亂殺無辜,我便不會來抓你,貧僧這里留不住你。”

“不要!”

柯長慶突然爆發地尖利高昂地厲吼一聲,終于抬起了頭。

眼中火蓮怒燒,獸相畢現,一寸一寸挺直的脊背像鐵塊被烈火鍛燒似的噼里啪啦地作響,身后是一尺來長的白毛尾巴,一擺就把旁側的桌角狠狠掃至地面,碎了個稀巴爛。

溫希恩眼神一凜,看著紅眼睛的狐面男人步步逼近。

男人的手掌很大,卻又因緊繃著,又顯得分外地薄,十指連著尖利的指甲,看著幾乎要辨不出人手的樣子了。

更像是一只爪子,適合把獵物開膛破肚的,野獸的爪子。

現在這雙不像手的手,以無比快而狠的迅猛之勢,向溫希恩的咽喉襲來。

在那雙爪子落到她脖子之前,千鈞一發之際,溫希恩迅速的伸出手將狐面男子的手,穩穩地擋了下來。

那只雪白的手,十指細長,素手如玉。

“長慶!”

溫希恩不想傷他。

柯長慶聽她喚聲,并無反應,只齜牙咧嘴地擺勢,兇狠地想要和將面前要拋棄他的人撕碎。

溫希恩當即反應過來柯長慶現下是何情況,他現在根本就沒有理智,溫希恩緊皺著眉頭,當機立斷地猛然向柯長慶面部襲去。

看似要制服柯長慶,卻不想溫希恩的手臨到柯長慶面前卻是驟然停住,像是握著什么東西似的艱難地繃著指尖轉了個圈。

當即紅光乍現,圖騰翻飛,柯長慶被定住似的一動不動,卻又在突然的一刻突然猛烈地掙扎起來。

溫希恩當即立斷地咬破指尖,直指柯長慶眉心,他這才徹底消停,腿部突然失了氣力似的跌坐在地。

溫希恩沒有扶他,任由柯長慶摔在冰涼的地上。

“長慶。”

柯長慶茫然地抬起頭,對眼前的情景覺得奇怪得很,

“凈塵,我,我怎么……”

他環顧四周,突然想起來了什么,驟然瞪大了眼睛,不顧自己身體的酸軟連滾帶爬地爬到溫希恩腳邊。

“凈塵,我沒有傷到你吧?!”

“我不知道我會變成那樣,我控制不了自己凈塵。”

他只記得最后的畫面是溫希恩說著不要他的話。

柯長慶的手在空中顫抖著,就是不敢去觸碰溫希恩的衣角。

長久的沉默讓柯長慶越發的不安和慌張,他跌跌撞撞的起身,猶豫了半響才敢拉住溫希恩的衣角,背部微微的緊繃著。

溫希恩面色冷硬地回看著柯長慶,聲音平淡,“你控制不了自己?”

沉默終于被人打破,柯長慶一直緊繃的脊背這才松弛些,驚魂未定地反復念叨著:“對啊,對啊……”

溫希恩揣著手,觀察了柯長慶的表情,問道:“你用惑心術了?”

柯長慶看著她,半晌才低下頭,乖順地承認。

霈山吃素的狐貍柯長慶也是千百年來頭一只了,按理說他的獸性最淺,殺性最輕,怎么好端端地會在這里失控?

“你的心性本就不穩,還使用惑心術,心性一旦受損就妖性畢露,這些你都不懂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