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源:
從前的三皇子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
年紀輕輕,平日里就喜歡的稀奇古怪的東西,年前才哭著喊著的要去查案,圣上沒法子了只能把娃交給巡按來帶。
這在京城都不是什么秘密。
可蕭岑卻搖了搖頭,“不是他,那位現在已經是四皇子了。”
“啊?”林淳歡更茫然了,“不是他,那是……”
“你也認識。”
看著蕭岑那雙眼睛,林淳歡的腦子里沒來由的閃過了阿慶那張臉,然后就看到蕭岑點了點頭,“就是那位阿慶公子。”
手上的動作猛的停住。
聽著蕭岑簡單將阿慶母子的事說了個大概,林淳歡的情緒才慢慢松緩下來,不大確定的問了一句,“所以說,是大公子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知道了三皇子的身份,故意結交,還在有意無意中透露出不滿太子繼位?”
蕭岑再次點頭,“其實這件事皇上與我提過,只不過他的后宮我一向不關心,也從來沒有見過那位娘娘。”
“否則也不至于沒有將三皇子給認出來。”
其實蕭岑說得是謙虛了,他哪里是因為不關心才沒見過,這段時日的異常天氣,各地不間斷送來的求援,京城涌入的越來越多的災民。
持續不斷的暴雪,不斷被壓垮的房屋。
這一樁樁一件件,皇帝處理著一半,尚且還有太子在一旁幫襯著才算一時半會兒能撐住,另一半全憑著蕭岑一人。
人忙得陀螺一樣,十二個時辰不間斷的轉,說句不好聽點兒的。
蕭岑這次回府找人,對他來說都算是休假了,好歹還能在馬車上休息一會兒,這種嚴峻的情況,皇帝根本不敢拿那些烏七八糟的小事來打擾蕭岑。
林淳歡看得明白,沒有再說三皇子的事,只拉著蕭岑的手滿眼心疼的看著他。
雖然她知道自己不會再愛誰,就算這個人是蕭岑也一樣,但拋去愛人的身份,蕭岑也真的是頂天立地的英雄。
她心甘情愿的騙他一輩子,便在眸中都盛滿了心疼與愛意,“你也別太累著自己,這么大一個國,難道離了你還能不轉了不成。”
“除了怕你將你這身子累垮,也怕你……”
后頭話林淳歡沒有說出來,雖然這是王府,這里的聲音不會往外面泄漏,但‘功高蓋主’這四個字也實在太重了。
沾染上了,就注定不會有什么好結果。
蕭岑是個聰明人,聞言點了點頭,“阿歡擔心的我都明白,只是現在百姓危難,沒有空隙讓我考慮自己的未來。”
“好了。”
看著面前那張小臉染上一時陰云,蕭岑都心疼得恨不得將人揉進自己的骨血中去,“我可是蕭岑,難道阿歡不信我嗎?”
“快走吧,且不談以后,若是今日這事兒處理不好,怕是咱們整個平陽王府都沒有什么以后了。”
得了蕭岑的話,林淳歡也沒有再說什么,跟在他后面連忙上了馬車。
今日這事兒實在是太怪了。
那位三皇子前腳還在王府里幫著他們救人,后腳剛離開就上宮里告了御狀,想法跳脫得讓人琢磨不透。
但是更讓林淳歡琢磨不透的,卻是蕭今安的行為。
上一世她死得太年輕,并沒有看到太子登基,當然也沒有出現過什么三皇子,但是從明面上看來,太子的地位相當穩固,不應該出什么差錯才是。
那蕭今安為何要暗中去聯系那位三皇子?
動了手還被人識破了目的,只能證明在上一世蕭今安與那位三皇子并不相識,否則他大可以順其自然,按照上一世的軌跡結識對方。
根本不會造成如今這種被人反將了一軍的局面。
上一世不認識,這一世卻費盡心機的拉攏結識。
除了上一世蕭今安親眼看到三皇子成為最后那個笑到最后的人之外,對蕭今安現在的作為,林淳歡想不到第二種可能性了。
平陽王府距離皇宮并不算遠,下馬車時,林淳歡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蕭郎,大公子現在是個什么處境?關在哪里?”
“大理寺。”
蕭岑伸出手,慢慢將人給扶了下來,“薔園雖然是在王府中開的一個院子,但也有一道直接對外的門,可以不入王府便直接進入。”
“大內直接從薔園就將那混賬給摁了,并未提前告知。”
聞言,林淳歡也沉默了。
她大概能夠想到蕭岑臉色為什么會這么難看。
大內拿人,卻將他瞞得死死的,從始至終沒有一點消息透出來,若不是皇帝特意交代,誰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如此行事。
這種種跡象都在表明著,宮中那位的信任,似乎正在慢慢消失,那位有了忌憚,起了疑心,后面的一切便順理成章。
功高蓋主這件事,也并不是閉口不言就真的不會再發生了。
“臣蕭岑,攜妻林淳歡,叩見圣上。”
林淳歡跟在蕭岑的身后,朝高高在上的那位九五至尊行了跪拜禮,他們不在金鑾殿,而是更為私密的御書房。
除了皇帝之外,太子與三皇子分立與龍椅兩邊,不遠處還跪著一個瑟瑟發抖的蕭今安與錢貴妃。
竟然連林初暖也在。
嗯?錢貴妃?
林初暖?
這件事跟這兩人有什么關系?
沒等林淳歡想明白,皇帝已經長嘆了一口氣,上前將他們兩人都扶了起來,“蕭岑啊蕭岑,你我兄弟一場,朕實在是……”
沒等皇帝的話說完,太子已經有些著急的往前走了半步,“父皇,難道您真的相信這兩人的話嗎?”
“兒臣與王叔并無齟齬,王叔怎么可能有意換儲,還指使他們二人策反三弟,這……這根本就是一派胡言,蓄意污蔑!”
“住口!”
太子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皇帝便冷冷瞥了他一眼,神情中盡是不滿,“當了這么些年太子,你在朕身邊總該學會些東西,竟然還是這般沉不住氣。”
太子微微愣神,隨即站會遠處,“兒臣知錯。”
“讓你看笑話了。”
皇帝對著蕭岑笑了笑,那副模樣,與從前沒有一點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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