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溪看向他。
康銘的心一窒,話到嘴邊就變成了——
“你喜歡...我的發型嗎?”
陳溪愣了下,輕輕拍了下他的俊臉。
“喜歡啊。”
女人翩然走向廚房,懊惱的男人用力捶墻。
差一點點就問出去了...
照著這個速度,他到底哪一年才能抱得美人歸。
鍋里的湯咕嘟咕嘟冒著泡,拿著湯勺的女人深邃的眼里有浩瀚星辰。
這該死的心啊,為什么總是不動呢。
這么好的男人,她到底在挑什么?
陳溪輕撫著心口。
那里好像被下了道無形的枷鎖,扣著她的情感,每當她想回應別人時,就會呈現夢醒后的窒息感。
不如得過且過,懶度日,混過平生...
鎖心劫。
“你說什么?”陳溪好像聽到她賤兮兮的空間獸說話了。
剩剩又在關鍵時刻掉鏈子了。
這晚,陳溪又夢到那個怪夢了。
夢里的她還是帶翅膀的女神,只是懷里的小獅子,已經變成了個看不清臉的古裝男人。
倆人在彩虹下燒別人的房子,她笑得好開心。
看不清那男人的臉。
卻能感受到那要溢出來的溫柔目光。
醒來,枕頭又濕了。
陳溪默。
下意識地摸摸嘴角,她不會流哈喇子吧?
眼角的淚已沒有余溫。
她覺得這應該是原主云溪的身體有問題,做怪夢,睡覺還瞎雞兒哭。
心好像被撕開個口子,只是一個夢而已,為什么每次都這么痛苦。
不行,這個有病的殼子還是早點丟了。
陳溪不準備等了。
轉天。
還是那個影視基地,還是帶著鴨舌帽和墨鏡的陳溪。
群頭認出這個特殊的女人。
“今天還找人演戲嗎?”群頭問。
陳溪點頭,指了下他身邊站著的小帥哥,“就他吧,別跟上次那個那么不敬業隨便跑。”
群頭:...
群演:...
親,你真不是故意的嗎?
上次的也是這個群演啊,長這么帥你都認不出來嗎!!!
實際上真認不出來。
陳溪把這里所有的俊男看了個遍,最后得出一個結論。
沒有一個比得上康銘的。
看著都是倆眼睛一個鼻子,也不多長個嘴方便辨認下,怎么可能認得出。
付了定金定好了時間,陳溪走出影視基地,一輛賓利停在她面前。
車窗落下,一張帥氣的臉出現在陳溪眼前。
“真巧。”傅西棠對陳溪說道。
陳溪不冷不熱地點了下頭,傅西棠微愣,緊接著勾起嘴角。
“去哪兒,我送你?”
“不需要,車來了。”陳溪拽開順風車門,揚長而去。
傅西棠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里有意味深長地光。
云溪真的不一樣了。
大大,你想讓康銘死心,用傅西棠這個免費送上門的不是更好嗎?我看他對你有點意思啊。剩剩迫不及待跑出來。
“沒意思。”陳溪懶懶道。
免費的永遠不如收費的靠譜,比如...小鴨子?
還是上次的位置,還是同一個望遠鏡。
康銘放下望遠鏡,瞇眼。
傅西棠的出現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云菲菲說的沒錯,這小子臭不要臉的盯上他的女人了。
像是有心電感應般,傅西棠朝著康銘這邊看過來,倆男人隔著人潮洶涌的人群對視。
距離比較遠,尋常人的視力肯定看不到彼此,但...
傅西棠嘴角帶著勢在必得的弧度,伸手抓過墨鏡,遮住滿是算計的眸光。
康銘則是瞇眼,那一瞬間,他仿佛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厭惡感。
這本書截止到現在,主線已經全亂了。
康銘的注意力很快轉移到已經上車離去的陳溪身上。
她應該是想出收拾云家夫妻的主意了。
這是替他出了“被打”這口氣后,再隨便找個男演員糊弄自己,再瀟灑離開?
顯然她還是沒有吸取上次的“教訓”,他能留下她一次,就能留下她第二次。
她顯然是忘記了,他是擁有怎樣“雷霆”手段的男人。
康銘冷冷一笑,女人,呵呵。
依然是上次的劇本,陳溪醞釀好要約康銘出去,“順勢”把群演推出來走個過場。
上次康銘受傷打斷了陳溪的步調,這次陳溪決定速戰速決,避免夜長夢多。
這幾天陳溪頻繁出入酒吧,同一屋檐下,她相信康銘已經對她這段時間的行蹤有了了解。
不過這個惡念值如過山車的男人此刻卻異常沉得住氣。
陳溪連續三天晚歸,他問都不問,每天都關在房間里炒他的米股。
如果不是對這家伙太了解,陳溪差點以為他根本不在乎,她自己在這玩單機。
終于,到了第四天,陳溪坐在酒吧三杯果汁下肚,康銘打電話過來,問她在哪兒。
陳溪告訴他位置,康銘讓她不要動,說再有幾分鐘就來接她。
陳溪撂電話以最快速度打給群眾演員。
感覺這世界已經進入了倒計時了。
“女士,您的果汁。”酒保打斷陳溪的思緒。
“換杯藍莓茶雞尾酒。”
她覺得此刻她或許需要這種熱熱的酒,暖下心。
“云溪?”
陳溪回頭,傅西棠站在她身后,陳溪轉頭的那一瞬間,傅西棠的心動了下。
夜店斑斕的燈光映襯著女孩孤獨的臉,瞬間讓傅西棠覺得他就該是解救公主孤寂的王子。
“一個人?”傅西棠坐在她邊上。
陳溪懶洋洋地哼了聲。
傅西棠一直有留意云溪的下落,對她這段時間的行程略有耳聞,只是這么近距離接觸還是頭次。
總是披肩的長發被利落梳起,一塊錢一個的廉價頭繩,身上的衣著也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素面朝天,在這個妝容精致的女人堆里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比較她還是云家大小姐時,這一身實在是太素了。
但比起之前,現在的云溪更多了一份低調的奢華,簡單的服飾遮不住她慵懶又迷人的氣質。
最大的區別是,之前的云溪見到他就說個不停,現在看他一眼好像都嫌累,除了剛那一眼,再無別的表示。
傅西棠見云溪不搭理他,便挑了幾個話題想跟她聊天。
陳溪平時就懶得說話,現在有心事更懶得搭理,見他嗡嗡個不停,正待換個位置。
卻聽傅西棠說道。
“康銘用這種不正當的方式控制你,你就不反感嗎?”
不正當?
哦豁?陳溪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