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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鎮昱愣,是因為他聽出這是他娘的聲音。
卷棚外,幾個丫鬟婆子簇擁著雍容華貴的老夫人過來,不待老夫人發話,老夫人身邊的管事婆子趙媽媽便吩咐手下人將這卷棚圍起來,不讓旁人過來。
老夫人進卷棚,看都不看一眼雪娘,徑直走到小幾前,看了眼謝鎮昱正在寫的休書,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巴掌。
說是老夫人,古人結婚早,謝家的老夫人也才不過四十,雖上了歲數卻依然看得出年輕時的風姿,要不怎么能生出謝渣這個人皮獸心的渣男?
陳溪之所以愣住,并不是因為老夫人那保養得益的臉,而是...
這不是她婆婆嗎?!
陳溪有了神力,幾乎第一時間就感知到老夫人身上那濃郁的神力,不僅是婆婆,那個管事婆子趙媽媽身上也有神力,只是不如婆婆強。
婆婆這個微妙的身份讓溪爺的嘴角抽了又抽,低頭看似思過,實則吐槽婆婆。
她覺得婆婆是故意地,這是嫌安胎無聊,弄這么個劣質宅斗現場,看她虐小三渣男解悶來了?
也可能是婆婆在神界自己管理了一大群公公的小妾,趁著這機會讓陳溪也體驗下管理小老婆天團的“愉悅”?
陳溪在這胡思亂想,老夫人淡淡看了眼陳溪,眼里有一抹不易察覺地得意。
“娘...”謝鎮昱被母親甩了一巴掌,捂著臉被娘身上的怒氣驚到了。
謝老爺在謝鎮昱幾歲時就過世了,謝鎮昱還不曾掌家時,全憑著老夫人強硬手腕撐著偌大家業,從來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老夫人竟動了如此大的怒,謝鎮昱不敢怠慢。
“逆子!混賬!”老夫人伸手將休書撕掉,啪又給謝鎮昱來了一巴掌。
“娘,是她先謀害雪娘在先,口出狂言在后,兒子這才——”
“啪!”
又是一下。
陳溪想笑還要憋著。
婆婆這是借著別人的身份過干癮來的吧?
“沒有擔當的東西。若不是你寵妾滅妻,我這‘賢良淑德’的好兒媳怎會被你氣到說胡話?過來,好孩子。”老夫人對陳溪伸出手,憐愛地握住。
看起來這一幕十分母子慈孝,然而溪爺疼得臉一抽抽,哎,老太太要不要這么狠啊,這是手不是雞爪子啊,不帶你用神力這么捏的!
老夫人眼里有狡黠閃過,明顯是惡作劇成功后的得意,面上卻保持著慈母地惆悵,“好孩子,是這個混賬對不住你,娘給你做主!這家還輪不到這些不三不四的說話!”
一雙眼看向雪娘,三分不屑七分嫌棄,“你算是什么東西?你這出身,納你為妾已是抬舉了你,竟還想攀龍附鳳,取代一家主母?”
雪娘最忌諱別人提她出身,聞言顫了顫,謝鎮昱忙上前給心愛的女人說話。
“娘,您別嚇了雪兒,她懷著孩子——”
“誰沒懷著孩子?!”老夫人把眼一瞪。
陳溪點頭如搗蒜,對啊,誰沒有啊,你親媽都被個懷蛋的老妖精附體了呢,驚喜不驚喜,刺激不刺激!
“我只認不孝媳...只認溪兒做我兒媳,這來歷不明的東西搬到側院去,不要挨著我的壽喜堂,污了我的眼。”
老夫人的話讓雪娘搖搖欲墜,若不是謝鎮昱扶著,真要暈了過去。
“娘,雪兒懷著孩子,偏院不適合安胎,娘若看她不順,我把她挪到醉夢軒——”
“啪!”老夫人抬手又一下。
打得謝鎮昱不敢說話了,娘剛來這么一會,他這臉就挨了四下,看這架勢再說還要挨打。
對謝公子而言,這真是充滿問號的一天。
正妻不像正妻,親娘不像親娘,就小妾還是原來那樣,然而除了添亂并無一點用。
“娶妻納妾,人無禮不立,妾就得有個妾樣,妾就得住在偏房,讓旁人知道我謝家竟讓妾住到了正房,成何體統?我謝家的顏面置于何地?”
謝鎮昱不敢再說,垂手聽訓,雪娘面無血色,雙手緊握成拳,淚水在眼圈里轉來轉去,眼前這般羞辱讓她錐心蝕骨,一生難忘。
她想說,并不是她主動搭上了這個謝痞,也不是她要上趕著做妾,她也是人,她也有尊嚴,若不是謝鎮昱威逼利誘,她又何以落到這步田地。
“怎么?當我們家的妾委屈你了?”老夫人犀利地看向雪娘。
雪娘咬唇不語,小家子的樣子更讓老夫人厭煩,謝鎮昱怕他娘真打發雪娘走,忙出來打圓場,聲稱回去定會好好管教,住處馬上調換到側院,老夫人這才滿意。
“我見不得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既為安胎,溪兒就暫時搬到壽喜堂與我作伴,至于雪姨娘,每日來我這晨昏定省,給主母請安。”
謝鎮昱不敢反駁,連聲答應,雪娘的眼一點點冷掉。
她就不該對這個男人存有希望的...
陳溪跟著婆婆來到壽喜堂,屏退身邊人只留了劉婆子,陳溪這才問道。
“婆婆,這位是...”她指了指劉婆子。
“她是你們的姨娘,你叫她梵姨。”
劉婆子對陳溪施禮,“見過少主夫人。”
“姨娘...?”
開始她還以為這是婆婆的妹妹,但見梵姨給她行禮,陳溪有了個神奇的想法,這該不會是她那未曾謀面就掛了的公公...的小老婆之一吧?
“是的,就是少主夫人想的那樣。”梵姨看起來是個非常嚴肅的人,說話又耿直。
耿直到讓人覺得她在一本正經地講冷笑話。
“內個,所以你陪我婆婆過來是...?”
“照顧夫人保胎。”
于子絳看著自家不孝媳難得不是那副“她啥都會”的嘚瑟表情,心里很是愉悅。
“小梵在神界就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你待她就要像待我這般恭敬。”
陳溪點頭說是,心里卻想著,她啥時候恭敬過婆婆?
“這是夫人一天的作息安排,少主夫人請過目。”
梵姨掏出一張紙,陳溪看了眼,安排得巨細靡遺,比她安胎時還講究營養搭配和休息。
“這些都是您安排的?”陳溪問梵姨。
梵姨嚴肅的臉上總算是有一抹得意閃過。“是的,從族長在世時,我就很期待有天能夠像現在這般,夫人能懷有別人的孩子一直是咱們姐妹的心愿。”
咱們...姐妹?合著不止一個小老婆期待婆婆綠公公?陳溪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