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七王在外戍邊,幾年不曾歸朝,滿朝文武都快忘記她什么樣了。
還以為七王會如八王這般,容顏老去,滿臉橫肉。
卻不曾想,人家七王出走幾年,歸來依然是少女般模樣,只多了幾分意氣風發,卻不見八王的浮腫蒼老。
對比之下,更覺得八王不堪。
皇帝看自己倆女兒強烈對比站在那,腦子里浮現倆皇女小時的模樣。
生來都是粉團一般的英氣小娃。
怎敵歲月這把殺豬刀...帥了她七皇女,肥了她的八傻蛋兒...
早朝過后,心情復雜的皇帝留了七八皇女,商議聯姻盟約的事。
景帝先是詢問了七王邊關的兵務,七王對答如流,沉穩又不失嚴謹,條理清晰。
景帝暗暗滿意。
眼角的余光看到杵在一邊的八王,嘴角抽抽。
感覺這逆女似是要睡著了,一雙眼跟睜不開似得,頭還一點一點的...
景帝又問陳溪一些朝務,陳溪沒有原主的記憶,答得亂七八糟。
氣得景帝抓起桌上奏折,有心砸這個廢柴,又見陳溪額頭傷痕未愈,只能咬牙放下,對她厲聲斥責一番。
陳溪心里翻了個白眼,八王廢柴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才想起教育,會不會太晚?
爛泥扶不上墻,就這,原主還有心覬覦皇位,也是心大。
當個閑散王爺,摟著中意的小郎君,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它不香嗎?
“寒奴屢次擾我邊疆,朕欲派你二人中的一位前往寒奴,商討議親之事,你二人誰愿前往?”
景帝的視線從陳溪身上越過,停在七王身上。
“兒臣愿領求婚文書前往,還望母皇成全!”陳溪噗通一下跪下了。
景帝:????
這貨昨日還尋死覓活,又是腎虧又是身體被掏空,死活不肯娶,這會又自請前去?
“朕記你昨日說,你身子虧得厲害?”
邊上的七王垂眸,掩去眼底的異色。
陳溪訕笑,“兒臣昨日回到家中,命人熬了補藥,兒臣以為...我還能搶救一下。”
景帝面露難色。
讓八皇女去,固然了卻她心頭一樁難事,畢竟那小皇叔是出了名的克妻命,若是克了她心尖兒上的七皇女如何是好...
景帝充滿母愛地看了眼她玉樹臨風的七崽兒,甚為滿意。
陳溪看到這一幕,心里大寫的呵呵噠。
她嚴重懷疑原主就是被親娘養廢的。
這景帝還是個顏控,看到相貌出眾的七王就滿臉“崽兒你是全國的希望”,看到八王就是“你這不爭氣的廢柴啊”...
如此強烈的對比下,原主不長孬才怪呢。
“皇兒怎么看?”景帝問一直沒發表看法的七王。
“兒臣愿為母皇分擔,請給兒臣五萬鐵騎,兒臣三月內,定將那寒奴打下!”七王擲地有聲,英姿勃發。
跟跪在一邊的孬八形成鮮明對比。
“七皇姐這話此言差矣,我也有為母皇效死之心。”陳溪懶懶道,言下之意,別以為就你是碟子菜!
“你又不會如你皇姐這般領兵打仗,如何為朕效死?”景帝看到陳溪就頭大。
她若有七皇女一半省心,自己這白發又怎會添得如此之快?
“兒臣雖不能帶兵,卻可以多服些補腎固本的丹藥,定能讓那小皇叔滿意,如若不能,兒臣愿意一死,以身殉我炎夏!”
陳溪說得正氣十足,翻譯過來,讓我邊上的小賤人馳騁疆場,老娘我愿意累死在床上。
景帝被她氣得青筋跳了跳,終究是沒忍住,抄起奏折砸在陳溪的身上。
“不成體統!”
“求母皇成全!”陳溪在七王驚詫的眼神中叩拜。
景帝被這廢柴累死床上以殉國的言論氣了個半死,可冷靜下來仔細思量,又十分舍不得她優秀的七崽兒。
見陳溪在那求個不停,景帝擺擺手。
“也罷,就由你帶人前往寒奴求親,如果不成,仔細你的腦袋!”
“謝母皇!”陳溪拜得倍兒歡實。
景帝實在不愿見她這般嘴臉,揮手讓倆王爺退下,喚來身邊暗衛,命其查看陳溪昨晚都經歷了什么。
昨日還誓死不從,今日就死皮不要臉地跪求?
暗衛很快就查到了。
說是八王不知從哪兒弄到了寒奴小皇叔的畫像,說是八王激動的眼淚從嘴角滑了下來,揚言非卿不娶,這才有了今日的反常。
景帝又是好一頓氣。
她怎會生出如此目光短淺的女兒?
好在有七王這優秀的崽兒...要不炎夏這萬里河山,就要葬送在八廢柴這個痞女身上了。
陳溪與七皇女并肩而行。
行走在大殿狹長的通道,踏過4718塊貴氣地磚,誰也不曾先開口打破沉靜。
行至宮殿外,湛藍的天空讓陳溪駐足,抬頭望。
碧藍的天消失在宮墻的盡頭,就算是無邊的藍天,也會被這琉璃磚瓦困住。
至高無上的權利,縱有廣夏千萬間,卻只能困在皇城的方寸間。
就像是神界的主神殿。
修得再大再闊氣,也掩飾不了里面寂寞的味道。
七王行了兩步,不見陳溪跟上,駐足,轉身看著她。
姐妹倆人相隔不過兩步,卻像是生生世世無法跨越的鴻溝。
“你,沒有什么想要問我的?”七王說道。
陳溪的視線從天上展翅高飛的鳥,轉移到了七王身上。
看七王的感覺,就像是照鏡子,七王此時的模樣,正是陳溪在現實的樣子。
一樣的年輕,一樣的朝氣,一樣的絕世傾城之姿,不一樣的,只有眼底的光影。
陳溪的眼神雖慵懶,卻從來都是充滿了對生活的熱情。
眼前這位七王,眼神冰冷,貴氣難擋卻又拒人千里,看人時透著不屑與疏離。
萬般皆下品,只有她顏值高——陳溪從這貨的眼神里,讀到了這濃烈的信息。
“哦?問你什么?問你這樣惡搞我爽不爽?問你給我弄得這么丑是為何?問你又大費周折地給我拽到這個世界虐是為什么?”
陳溪帶著嘲諷地丟出一串提問,“你想多了,這些問題,都是你想讓我問的,我自己根本不關心答案。陳冰,你這代理主神也太閑了,又下來陪我過家家?”
七王眼里有濃郁的失望劃過,這個喪心病狂的妹妹,為何如此不按招出牌?
她以為陳溪見到她,會有很多的問題。
結果,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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