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楚沒想到他這么在乎這個。

醉酒后的事，她隱約記得一點，也知道自己說了一些很沮喪的話。

但是沒想到對方這么放在心上……

還用這種方法來證明真實。

喻楚望著那雙冰冷又軟萌的紫瞳，忽然想，他對感情真的很稚嫩啊。

她不禁彎了彎唇角，瞥他一眼，慢吞吞道：“原來你想讓我感受這個呀，可是……這和真不真實沒關系啊。”

主神一呆。

他微微蹙起了眉，那表情看起來有點怔然，圓瞳呆呆地望著她。

喻楚忍著笑，無辜地攤了攤手，盯著他道：“我們約好的，我可是要睡你本人，這里是小位面，不算數的。”

主神抿了抿唇，默然垂眸，表情很淡靜，卻又莫名可憐巴巴的。

他蹙眉低聲：“還是不真實嗎？”

聲音輕而軟，小貓撓似的。

神格還沒有徹底歸位，作為神明的本體，并不能經常出現在空間。

也只能在小位面，通過碎片見到她而已。大多數時候沒有記憶，很少的情況才可以蘇醒，就像這個位面這樣。

少年有些默然地垂著眸，抿唇不再作聲，眸光卻有些涼。

他總能輕易讓人心軟。

喻楚微微嘆氣，抱了下他脖頸，貼著耳垂低聲道：“我喜歡你。”

她第一次說出這句話，面對有著清醒意識的主神，嗓音輕但堅定。

少年整個人僵住。

正如很久前，他把她丟了的心慌。此時此刻，是終于尋回的無措。因為失而復得的珍貴感覺，甚至有些來不及體味愉悅，只有慌亂不知所措。

少年嗓音啞了大半：“我……”

他不能說。

規則就是他不能說出情感——不管他可以對她多好，可是他不能說喜歡，也從來，不能給任何承諾。

聽到告白，有那么一瞬間，神靈的身份，成了一種濃烈的自我厭棄。

有神格，可永生，掌控著位面，掌控著生靈，高高在上俯視眾生。

可是他到底能做什么？

氤氳的水霧里，修長少年抿唇，最終淡然側過臉，突然的告白令人無措，也不可以有所回應，他濃密的睫毛輕顫了下，有些沉默委屈地低下頭。

但隨后，他就被輕輕抱了一下。

女孩枕著他的肩，大著膽子輕拍了拍主神腦袋，“你不用說，我知道。”

少年碎發柔軟微涼，觸覺特別好，喻楚忍不住又多揉了兩把，把漆黑碎發揉得微微凌亂，才無辜抬眸望著他。

少年有些怔怔的，眨了眨眼，蹙眉默然看著她，像是看得呆了。

喻楚繼續捧了水輕輕淋在他身上，少年白皙的面容在水汽中，睫毛也像染上了霧，怔然看她許久，才忽然抬手去抱她，清冷道：“我們再做一次吧。”

喻楚差點被嗆到。

……這也太突然了吧！

她連忙擺擺手，看著少年蒼白漂亮的臉，“你……你位面身體不好……”

她現在沒喝醉酒，不太有膽量清醒地做這個……況且他身體也不好，纖弱蒼白的小模樣，可禁不起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