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全師門都不正常25第七十四章全師門都不正常25←→:
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孤魂野鬼不怕死就算了,彷彿也不會疼似的。
氣急之下,他的手勁能擊碎特別硬的石頭,竟然還擊不碎這人戴在臉上假惺惺的、纖細脆弱的面具?!
她像是反應特別遲鈍,過了好半天才意識到疼——那虛偽廉價的演技,裝也裝得不像。
“你是在羞辱我嗎?!”
沈墨止氣得睫毛都跟著不住顫抖,眼尾甚至因羞憤染上了薄紅,看起來是要被氣哭了。
束之桃呆呆地:“啊,沒有啊……”
除了聲音啞一點以外,一點也看不出是被人掐著脖子威脅,瞧瞧那無辜的表情、若無其事的眼睛。
沈墨止咬著牙真要活生生掐死她,外面卻傳來了一點動靜。
他想到魔劍還在玉蔓手中,冷哼一聲,把手松開了。
衣袖翻飛,束之桃只看見一個氣沖沖的背影。
束之桃:他爲什么那么生氣呀?生氣可以掐死我呀,正好可以幫我離開嘛ovo
棕熊:那個,寶兒啊……
束之桃莫名有了種不祥的預感。
每次系統這么喊她,好像都是因爲有事情超出了掌控范圍內。
棕熊:你別擔心,問題不大。
它先給束之桃打了個強心針——
棕熊:可能是主劇情被影響到了,所以咱們得多呆幾天。肯定不會很久,你相信我。
束之桃:我,我當然是相信你,可我怕沈墨止不相信我呀qaq他要是提前把我殺了,我又離不開這裏,我我我我……
棕熊:他今天沒殺你,之后就更不會殺你啦,安心哦。
束之桃:你說主劇情被影響了?可是我什么都沒做呀。
棕熊:是啊,我也正犯愁呢,那些事跟你有個屁的關係。
束之桃:呃,淡定!
有時候就是這么奇妙,一旦有個人比自己還著急了,自己反倒是不急了。
棕熊:反正你呆著吧,他們對你好感度比你剛來那會高多了。
沈墨止把她丟在魔宮裏,派了個修爲一般的魔修看著她。
剛開始,那魔修還板著臉一句話不跟束之桃說。
后來見沈墨止對束之桃態度很奇怪,像是敵人又不像——滿足了束之桃所有的要求,又對束之桃兇巴巴的。
讓魔捉摸不透。
在偌大的魔宮裏呆著也無聊,魔修跟束之桃說了第一句話之后,就有了第三句第十句。
幾天后。
趴在牀上晃盪著腳丫子的束之桃蹭了蹭牀單,拉長音調對牀邊站著的魔修撒嬌說:“那我想喫靈果。”
這種果子巴掌大小,酸酸甜甜汁水很多,偶爾遇到一個熟透了的還能吃出奶香。
“……你能有點身爲人質的自覺嗎?”
魔修撇了一眼她手腕上用來抑制她靈力的鐐銬,無語道。
束之桃嘿嘿笑著:“我有啊,你看我這不是沒亂跑嘛!”
那是因爲亂跑需要做的事已經有人替你做了啊!你只需要乖乖坐在這裏就有喫有喝了啊!
魔修還是第一次見到心這么大的俘虜。
“你就不怕你的師父他們擔心嗎?”
“唔,應該不會,我是門中最不受寵的一個,嘿嘿。”
她說起這話來一點也不心虛,也不沮喪,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爲何?瞧你細皮嫩肉,性子也不錯。”
“不喜歡一個人也不需要那么多理由呀,或許是第一面不合眼緣,或許是行爲舉止看不慣!”
“照你這么說,尊上把你搶過來,還是救了你了?”
“嗯嗯,在門中我沒喫過這樣好的果子!”
——玄云宗依山傍水,山上自然生長著無數靈樹,有著無數靈果。
一個是束之桃之前沒喫過,不知道能摘,一個是沒人帶她去,她也想不到這個。
聽在魔修耳朵裏,那就是一‘小白菜地裏黃’了,連掃地弟子隨便可以喫的東西她一個內門弟子竟然沒喫過。
魔修自己是背叛了師門背叛了整個修真界的,當初也是感覺資源分配不平衡,才做了很多惡事。
如今看著束之桃同爲受難者,他心底的隔閡也就沒那么深了。
“行,你別擔心,尊上不是亂殺無辜的人……”
“你說謊。”束之桃跟浪漫絕緣體似的,人家說個安慰的話她也要小嘴叭叭反駁,一本正經:“我看見他殺了好多不相干的弟子,人家可沒惹著他。”
魔修:“呃……”
束之桃不依不撓,把脖子伸出來:“訥訥你看!他還想掐死我呢!是我命大呀!”
魔修:“……不是,尊上要殺人,是不會失手的,他只是不想殺你而已。”
束之桃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是不相信沈墨止是多好的人。
魔修說得口干舌燥,見束之桃仍是搖頭晃腦的沒良心模樣,哼了一聲讓她等著。
束之桃:等啥?等死??
棕熊:……他給你摘果子去了。
這具身體很奇怪,束之桃成天在魔宮裏吃了睡睡了喫,硬是沒長胖,小小臉蛋子還是那個小臉蛋子。
束之桃白天睡多了,夜裏就有些睡不著。
爬起來端了桌子上的一盤靈果一盤瓜子,又順了魔修留在桌上的酒壺,滿滿當當抱了滿手走到院子裏去坐著看月亮了。
魔界的月亮與凡間的月亮不一樣,是血色的,而且有時還能看到雙月同天的盛況。
魔修夜裏不會看著她,因爲夜裏的魔界危機四伏,她就算跑了也能被其他魔物抓回來。
更何況束之桃如今功力全失,說句看不起人的話——她連魔界的狗也打不過。
她的儲物囊還在腰間掛著,包括大師兄給她的木牌。
左手拿著靈果‘咔擦咔擦’小口小口啃著,右手拿著木牌反覆端詳。
這木牌做工精細,花紋考究,摸上去就很有質感,與玉蔓師姐那塊完全不一樣。
“你不捏碎它?”
一道偏柔偏冷的聲音混著淡淡嘲諷響起。
束之桃被身后莫名其妙多出來的人聲給嚇到了,手上一抖,木牌‘吧唧’一下掉在了地上。
——還好沒碎!
“你干嘛神出鬼沒的啊。”
束之桃癟了下嘴,彎腰撿起木牌,用手指把上面沾到的灰都摸掉。
“……爲什么?”
披著一身更爲輕薄的紫紗,小師弟長發如瀑傾瀉,連個簪子也懶得找,就讓發尾在腰間晃著。
夜色中的他眉眼間有些懶怠感,話音也沒那么多殺氣了。
木牌重新掛在腰間后,束之桃抬眸直視著他,同樣疑惑地問:“我爲什么要捏碎?這裏是魔界,難道把大師兄帶到這裏來接受毒打嗎?”
沈墨止眼睛閃了閃:“他對你並不客氣。”
“也還行吧,我沒放在心上,他又不是我什么人。”
束之桃歡歡喜喜坐在石凳上,拿了盤子裏的一個橘子,開始剝著喫。
魔界裏的東西好像比外面的要好喫一些。
“……你爲什么總在喫??”
沈墨止的語氣似乎有點微妙。
像是嫌棄中帶著丁點好奇,好奇中又有著些許崩潰,崩潰中又夾裹著惡意。←→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