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全師門都不正常27第七十六章全師門都不正常27←→:
過了好半天,那小蠢貨才后知后覺望著自己發黑的小爪子,重重‘咦’了一聲:“我的手怎么啦!”
沈墨止:“……”
他疼到麻木的手輕輕摁了摁胸口,險些一口血再度噴了出來。
棕熊:他剛剛要殺你來著,我怕你怕得跑掉了,所以給你開了痛覺屏蔽,抱歉啊,忘記關了。
束之桃:我就說爲啥他一直看著我!
棕熊:咳咳,我下次會記得的。
現在關掉也晚了,畢竟在沈墨止眼裏,自家宿主怕是已經成了個小怪物了。
束之桃:是啊!必須記得!這是大事!
系統連聲答應——它沒被宿主追究,看著宿主又在翻找藥瓶,莫名有些愧疚,不免用了些能量替她快點找到能用的丹藥。
棕熊:那瓶點了紅點的就是。
束之桃:好誒!謝謝寶兒!
棕熊:……沒事。它家這傻白甜宿主喲。
束之桃把找來的藥水瓶擺在沈墨止面前,一點也不見外地動手要脫他外衣——
起初沈墨止瞇了下眼,揪緊自己的衣衫不讓她碰,后來見她眸中眼神清澈,竟是看不出一點其余的心思,他又垂下眼睫,松開了。
首先是外傷,系統說沈墨止身上最深的外傷是林淺的本命法寶造成,再差一點就能要了沈墨止的命。
布料與血窟窿都要融到一塊兒去了,束之桃都是抖著手慢慢替他拉開的,剩下一點合進了肉裏面,束之桃就不敢碰了。
沈墨止卻是直接將兩根細長的手指伸進去,用力一摳——
“你!你你你你你不疼的嗎!”
束之桃看著牙齒用力一碰,差點就把后槽牙咬碎了!
沈墨止呼吸平緩,睫羽也不多動一下,無聲無息得像是擺在櫥柜裏精致的瓷娃娃。
他眼珠子輕輕轉了一下,略帶幾分嘲諷地在她臉上一掃,似是看不起她這點小傷也替他疼得跟個什么似的。
束之桃瞪圓了眼睛,心裏頭那點同情很快隨風消散了一半——一大半!
沈墨止:“像你這么嬌貴的修士,這輩子也比不上淺淺了。”
“……我又沒想比得過她!我知道她比我厲害好嘛!”
束之桃小小哼了聲,言語間竟是一點也聽不出對林淺的怨恨,彷彿只是普通的在撒嬌。
沈墨止借用長長睫毛的遮掩,隔一會就將目光落到她身上。
看她認認真真替他疼,看她笨拙又一絲不茍地替他處理傷口,好似畢生所學都用上了,連根頭發絲也在努力。
他不免抿了下脣,脣角極小弧度往上一挑。
——笨蛋。
他心裏這么念著。
“你真笨啊,這個地方很好躲的。”
安靜的房間裏忽然多了一道嘀嘀咕咕的聲音:“怎么就能讓人戳到這么深?你是真不要命啦?”
沈墨止:“……”最笨的人也好意思喊他笨蛋。
“不對呀,你不是還想要魔劍的嗎?要魔劍的前提是你得活著呀……”
“閉嘴。”
“兇什么嘛,不講話就不講話。”她翻了個小白眼。
她樣子明明是個沒入世的小姑娘,手中卻很有分寸,嘴上再怎么不高興,也不會施加在給他抹藥的手上。
——與天生寒體的他不同,她的手指頭也是溫熱的,將那藥水也給捂熱了。
她的手確實是沒做過粗活的手,白膩漂亮,挑不出瑕疵。
所以那塊腐爛了的一塊看起來格外可怖。
也格外刺眼。
沈墨止不自覺就盯著那地方看了許久——等到束之桃替他處理好傷口,又磕磕絆絆交代了注意事項,他纔回過神。
見束之桃要走了,坐在牀邊的少年忽然喊了聲她的名字。
“你餓了嗎?”束之桃一回頭就問。
沈墨止:“……”
沈墨止:“你過來。”
束之桃不疑其他:“噢。”
沈墨止一下子抓住她那只被傷過的手,在束之桃的驚呼聲中慢慢運轉體內四處躁動的魔氣,爲她療傷。
束之桃:“哎你——”
沈墨止把她的手丟開,閉上眼冷漠道:“滾出去。”
束之桃:“……”
魔宮大得很,大大小小的房間數不勝數,各式各樣的也能挑。
哪怕沈墨止一天換一個地方養傷,他也得換大半個月才能換完。
偏偏如此——他就賴在束之桃這裏不走了,說什么束之桃先前喫他的喝他的,現在是時候該付出報酬了。
束之桃很生氣,她生氣地問棕熊自己喫的真有那么多嗎!
棕熊只回答了一個字。
於是束之桃的氣焰肉眼可見消散了,委委屈屈睡在房間裏另一個軟榻上,總覺得晚上有東西在臉上飛來飛去,弄得又癢又睡不著。
棕熊:……
明明是那位魔尊大人半夜裏不知道抽什么風,前兩夜是起來作勢要掐死宿主,手都快捏到她脖子了,棕熊都想警報了,他又沒掐,換成在宿主的牀榻邊坐了半晚。
后面則是奇怪得很,一會摸摸宿主的臉,像是在研究這皮囊下的人會擁有怎樣的靈魂,一會撓撓她的睫毛,漫不經心的態度像是在逗弄小寵物。
而且時間都是在夜晚,在宿主睡著了之后。
棕熊親眼看著沈墨止對宿主的好感度一天比一天高,但懶得說些什么,反正沈墨止又不是碎片,宿主是不會跟他有可能的。
束之桃在魔宮可活動的地方有限,沈墨止以爲她會老老實實呆在房間裏,誰知她不是跟魔修阿原出去看魔鳥了,就是跟魔修阿原出去摘果子了,連用魔界裏的黑土捏個泥人兒也高興得跟個傻子似的。
沈墨止傷重的事並未宣揚出去,他就在束之桃房間賴著不走,公務也帶到這裏來處理——說不上是爲什么,就覺得看一個笨蛋在眼前總比耳邊寂靜得落針可聞要好。
希望落空了,笨蛋太容易上當受騙,魔修阿原那么明顯的心思她竟也察覺不到。
這日,沈墨止早起坐在書桌后,見束之桃站在銅鏡前往腦袋上插簪子——動作粗魯,果然插歪了。
沈墨止抽抽嘴角。
他若無其事翻了一頁書:“你,要出去?”
“是呀,阿原說上次救下的魔鳥蛋破殼了,我必須去看看呀。”
沈墨止冷淡一撇嘴,哼道:“無聊。”
“那你看書嘛!我就不邀請你啦。”
束之桃插來插去都覺得不好,干脆把身上這唯一的飾品拽了下來,隨意丟在桌子上,轉身忙不迭跑出去了。
鳥破殼有什么好看的,真是喫飽了撐的沒事做。
可透過開了一半的木窗看外面站著嘻嘻哈哈笑著的兩個人,沈墨止的傷處隱隱作痛。←→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