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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的屈辱,他都記下了。
他會牢牢的刻在骨子里,一刻也不敢稍忘的。
現在他是無能為力的,可他還有將來。
等將來,他一定會把今天所受到的屈辱,千百倍的找回來!
德海,你個豎閹,你給我等著!
“總管,錦川侯夫人發瘋罵您,要不要給她點教訓?”
跟在德海身后的太監,邊說邊比了個手勢。
“不用。跟一個糊涂人生氣,我犯不著。”
德海搖頭:“再說了,這就是天下第一的糊涂蟲。我不看其他人面子,也要看那二位的面子。罵就罵吧,我就當聽個響了。”
不過就是一個被放棄了的糊涂蟲,還當自己有多么高貴呢?!
“對了,叫他們別太用力,可別把錦川侯夫人給打壞了。”
想著,德海又特意吩咐了一句。
“好嘞,總管,您就瞧好吧,肯定不會打壞錦川侯夫人的。”
這太監一瞬間就領會了德海的意思,嘿嘿笑了一聲,朝著行刑的太監打了個手勢。
三十板子過后,錦川侯夫人的嗓子都罵啞了。
打板子疼是疼,卻沒有讓她傷筋動骨,就是她內心的無限委屈和備受恥辱,卷起了滔天巨浪,直接淹沒了她。
“滾,你們給我滾出侯府去!”
她恨恨的直直的盯著德海,聲嘶力竭的吼道。
“那可不行,除了太后的懿旨,我還帶了陛下的圣旨呢。”
德海卻沖著她笑笑,轉身抽出了皇帝的圣旨。
“侯夫人剛挨了板子,就別跪了,干脆趴在凳子上接旨吧……”
皇帝的圣旨也是言簡意賅的,就一個意思。
那就是準許商家二老,跟錦川侯夫人義絕。
“怎么會?!不可能?!”
形同瘋婆子的錦川侯夫人先是不信,而后都化作了一片憤怒咆哮。
“兩個老不死的,這是被那個孽障蠱惑了,想要為她出頭嗎?!我才是他們兩個親生的,他們怎么能為了一個孽障,要跟我義絕?!”
“就算是要選擇義絕,也該是我丟棄他們!哪里輪得到,他們來舍棄我!”
“侯夫人莫不是忘了,你口口聲聲喊著的‘孽障’,其實也是你的親生骨肉嗎?還有,你嘴里的‘老不死的’,可是生你養你疼你護你的親爹娘呀!”
德海看著這個自私涼薄到極點的女人,暗暗的搖搖頭。
錦川侯夫人真會雙標,只許她不要榮福郡主,卻不讓那二位不要她。
真真是雙標的理直氣壯,也雙標的叫人不齒啊。
“她不是!她不是!她就是個搶了我真正兒女位子的賤人!”
錦川侯夫人是絕不會承認,葉清是她的親生女兒的。
她才沒有那樣一個,跟她沒有一點相似地方的女兒,沒有!
“太后的懿旨,還有陛下的圣旨,我都已經宣讀完了。侯夫人的家事,也輪不到我一個閹人來管。”
德海邊說,邊將兩道旨意遞給了葉世子。
隨后朝著他一拱手,說了一句:“告辭!”
說完,他一甩袖子,掉頭就走。
他走的速度之快,讓葉世子連將手里的荷包,遞出去的機會都找不到。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德海從他的視線里,消失了身影。
“大哥,你快來呀,我一個人扶不動咱娘。”
葉莫愁沖著發愣的他喊了一嗓子。
德海過來宣旨,明面上是打了她娘的板子。
其實,何嘗不是打了他們侯府的顏面。
見葉世子還想著,給讓她娘丟了大臉的德海塞銀子,她心里那個恨呀,簡直是無法形容的。
葉世子猶豫了一下,才轉身看向臉色鐵青,眼神恨毒的錦川侯夫人。
“娘。”
這一刻,他簡直不能把眼前氣急敗壞的母女兩人,跟從前他溫柔慈愛的親娘,以及天真單純的親妹妹聯系起來。
她們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跟以前完全割裂開來,叫他只感到陌生和不適。
錦川侯夫人可體會不到,也感受不到他復雜的內心。
熊熊怒火在她身體里燃燒著,燒的她五內俱焚,怒氣直沖天靈蓋。
她嫌棄葉世子太磨蹭,一把薅住他的胳膊,高聲叫囂著。
“去,給你爹寫信,讓他趕緊回來,給我做主!”
憤怒中的她根本沒有控制力道,尖銳的指甲直接刺進了葉世子的肉里。
葉世子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他心里還在想著德海,臨走前那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與此同時,他心里的不安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似乎他,還有他爹都想錯了,做錯了……
“大哥,你怎么又發呆了!”
葉莫愁也氣急敗壞的吼著:“娘說得對啊,你快去寫信,讓爹給娘做主,給咱們做主,給咱們侯府做主!”
“不能就這么讓那兩個老不死的,欺負了咱娘,欺負了咱們侯府啊!”
葉世子沒有立即點頭答應下來,而是默默將錦川侯夫人攙回了屋子里。
“娘,你先安心養傷。爹那邊,我會盡快把消息傳過去的。”
“不,我要看著你寫信。不然,我是不能安心養傷的。”
錦川侯夫人固執的搖頭,死死的盯著他。
“你是不是動搖了?我就知道那豎閹不安好心,他剛才威脅你了,對不對?”
頓了一下,葉世子沉默的點頭。
“你真叫我失望!”
錦川侯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用力瞪了他一眼。
“他是什么東西,他就是一個豎閹!你是誰?你是咱們百年侯府,正兒八經的繼承人!你怎么能輕易的,就叫一個豎閹給嚇唬住了?”
“你忘了你最驕傲的是什么了嗎?是百年的錦川侯府!那兩個老不死的有什么?爵位?沒有!身份?沒有!財富?更沒有!”
“他們通通都沒有,你還怕什么?!德海那豎閹跟那兩個老不死的好,才會故意嚇唬你。你被他給騙了,你怎么就這么天真呢!”
“我跟你說,那兩個老不死的,根本就是兩個沒用的廢物!他們能拿什么,跟咱們百年侯府作對?!”
“可是……”
葉世子是第一次,認真的試著放下任何偏見的,去看待商家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