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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月起身跟著許彥升喊人,“爸,大哥。”
許鏡是位看上去非常和藹的中年人,個子高挑略瘦,被寧月一喊,臉上的笑意也加深了些,“不用緊張,坐吧,坐吧,咱們家沒那么多的規矩,你隨意點。”
他說著話,自己也坐在了老爺子旁邊,問起了寧月家里的事,寧月都一一作答,這些事許彥升也沒辦法在電話或是電報里說,許家對寧家的了解僅僅是在他們一家全都務農這個層面上。
“按理,你們結婚前我們作為男方該和你父母見個面才對,可當時我的工作太忙,實在是抽不出時間,回去后你一定要和親家表達一下我們的歉意。”
寧月:“您說這話就見外了,彥升當初到我家提親前有和咱們家聯系過,家里同意他和我的婚事,這就夠了,現在情況特殊,我父母雖然不認識幾個字,但絕對是明理的人,他們不會說什么的。
當然了,心理更加沒有這樣的想法。”
之前許彥杰一直嚴肅著一張臉,坐在一邊光聽不說話,他和許彥升也沒什么交流,這會兒突然開口,“我聽說你現在在村里當老師教小學生?”
寧月點頭,“不是我,是我們倆。”
“弟妹,要不我走走關系把你們調回來在這邊教書好了。”
誰知寧月想都不想的搖了頭,“還是不麻煩大哥了,在哪里教書都一樣,鄉下還要更自在一些。”
許彥杰見她拒絕的挺干脆的,不像是在說假話,便自動終止了這個話題,結果一抬頭就遭到了老父親投過來的隱諱一瞪,許彥杰尷尬的咳了一聲,這時,韓佩云從廚房出來了,“我說你們爺幾個先別聊了,趕緊的都去洗手,馬上開飯。
老二你去樓上喊下你姐,鵬鵬這半天都沒下樓,不會一直在睡吧。”
睡是不可能睡的,小家伙抱著寧月送的木盒擺弄了半天,越是打不開就想打開,這半天他竟是屁股都沒有挪一下。
倒是他媽媽,難得的兒子能安靜下來,她守著守著就睡著了,而且還是一睡就睡到了六點多。
“哎呀,我還是頭一回睡午覺睡到天黑的,這皮小子平時可淘了,一會兒也安穩不下來,今是頭一回他能安靜的坐一下午。”
被點名的小家伙這會兒已經松開媽媽的手,抱著他的盒子跑到了姥爺身邊:“姥爺你看,這是小舅媽送給我的,哦,對了,我記得小舅媽還送給了您一盒茶葉,媽媽和姥姥也有禮物收,太姥爺也有,就大舅舅沒有。”
許彥杰:……
轉頭看向自己的親弟弟,用眼神示意:咋回事兒?你媳婦兒這是對我有意見還是咋的?怎么家里人都能收到禮物,偏到了我這里就沒了?
許彥升:……他媳婦給家里人準備禮物除了那只人參其它的他一點也不知道,所以,他怎么知道為什么就偏偏大哥沒禮物收的?
這時回房拿東西的寧月剛好下樓,她的手里還拿著一張折好的紙。
“大哥,這是送您的,不過晚飯已經做好了,還是吃完飯后你回房再看吧。”
許彥杰看著面前這張紙突然有些,茫然……弟媳婦送我一張紙,還讓我回房后再看,請問我該接嗎?
最后還是許彥升嫌他哥磨蹭,抓過那張紙一把塞到了他哥的口袋里,然后催著他一起去餐廳吃飯。
許家今天夠熱鬧,駱家人今晚也來了個大聚餐,四代人圍滿了長長的桌子,就連駱雄也早早的回了家抱著小孫子親自喂他吃飯。
飯后,他便被駱老爺子叫進了書房,駱夫人已經習慣了這對父子時不時的就鉆進書房里談正事,她是一點好奇心也沒有了。
“忙了這些天怎么樣了?”
駱雄親手給老爺子倒了杯茶,自己倒了一杯白水端在手里,“位置肯定是空下來了,可盯上的人卻不少,雖然我這幾天一直在忙這件事,但,聽席叔的意思,我的希望并不大。”
駱老爺子原本是在喝茶的,聞言將茶杯放在了書桌上,茶杯發出一聲脆響,茶水好懸沒晃出來。
“人算不如天算,若那件事成了,你的路也沒那么難走……
知道最有可能的人是誰嗎?”
“李春生吧。”
“怎么是他?”
“今年他帶的團立了一個集體二等功,席叔也最看好他,八九不離十。”
駱雄說完,煩燥的從身上掏出只煙點上,而后狠狠的吸了一口。
“調令最快什么時候下來?”
駱雄吐了口煙圈,“馬上就要過年了,怎么也要到年后吧。”
駱老爺子往椅背里一靠,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話,“想想辦法吧。”
書房中靜得出奇,駱雄心中嗤笑了一聲,對啊確實得想想辦法了,他今年五十三,過了這個年都就五十四了,若再不動一動,那就只能在團長這個位置上干到退休了。
可是他不甘心啊,明明他也沒比別人差了什么,怎么回回升職都輪不到他呢?
“您是讓我查李春生?”
駱老爺子口中輕輕吐出一個字,“蠢!真以為他能上位是因為他立了功?不過是他后面的人硬罷了。
你去碰他,就算最后他被你搞下來了,你上了位,他后面的人能饒得了你?”
駱雄不禁想起自己這幾日的奔波,父親說的有理,升官有時候看的并不是自己的實力,而是看的人脈,可惜父親退的早了些,不然,還能帶著他多朝前走走。
以前他沒這么想過,可自打父親退下來后,他才明白,在那個位置上和不在那個位置上的區別真是大了去了。
“那您的意思是……”
駱老爺子手指朝東北方輕點,“之前的事,可以繼續了。”
駱雄滿臉的不解,“可,您不是說……”
駱老爺子看著自己的兒子心里多少是有些失望的,他一生生了五個孩子三男兩女,大兒子在他參軍前被日本鬼子炸死了,大女兒在鬼子大掃蕩的時候被糟蹋得不成人樣,沒過多久就自殺了,解放前三兒子又在戰場上犧牲了,只剩下二兒子和小女兒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