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魏桑周心情不大好,但知道林顏確實是在寧黛那邊,而不是不見了,他總算也是放下了些心。
抬眼看看,妻子還抱臂站在一旁,魏桑周也不好多問寧黛情況,便對寧黛說:“我知道了,那我待會兒來接林顏。”
魏桑周猜測林顏可能是因為妻子昨晚的話才鬧脾氣跑回去寧黛那邊,他打算親自過去,先一步跟林顏坐下好好談談,如此也算是給足誠意了。
可他想的好,寧黛那邊卻拒絕的干脆果斷。
“別來,謝謝。”寧黛說:“哪怕你真來了,我也不會給你開門的,魏先生。”
魏桑周:“……,你這是什么意思?”
寧黛笑笑:“沒什么意思啊,當初不是說好了,一切依照林顏的意愿嗎?現在她決定搬回我這里,那也該請你們尊重她的選擇啊。”
魏桑周眉峰一緊:“寧小姐,容我向你提醒一下,林顏是我的女兒。”
寧黛針鋒相對:“我也可以提醒您一下,林顏在戶口本上,還是我女兒呢!”
“她就不是林家的孩子!”提到戶口本,魏桑周也有氣,真是疏忽了!
之前想將林顏的戶口遷入魏家,結果就是寧黛沒讓,打了一陣子太極,一會兒房子的事情需要林顏的戶口,一會兒這邊的財產需要林顏的戶口,魏桑周也就心想著,反正也不急,就一個遷戶口的事情還不簡單?這下可真好,直接被人拿捏成反駁說辭了。
寧黛在電話那頭哈哈一笑,瑟的不要不要:“她是不是林家的孩子,這得去問林嶼森啊,你跟我說,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他們家的后媽。”
未免還怕刺激不夠,寧黛又加一句:“我只管看著戶口本上的家庭關系看人,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道!”
魏桑周這會兒真想摔電話了,知道她就是故意這么說的,可她這個賤兮兮的調調吧,還真是能氣死人不償命。
問林嶼森?是讓他也去死一死啊?
還沒想好下一句說什么,魏桑周便覺得手上一松,抬頭一看,手機已經落在妻子的手里。
魏夫人拿著手機往自己耳邊一放,聲音淡淡:“喂,我是林顏的母親。”
電話那端驟然換了人,寧黛還愣了下,聽見這聲自稱后,寧黛又勾起唇角笑了。
也不像針對魏桑周時那副賤兮兮的語氣,寧黛好歹正經了點兒:“是魏家夫人啊。你好你好,真巧,我也是林顏的母親。”
有時候,打嘴仗吵架還是女人比較拿手在行,至少此刻,魏夫人就沒被寧黛隨便一句話點爆。
接茬的聲音也還是淡的跟涼水一樣:“看起來寧小姐是真的很想當林顏的母親。”
寧黛從喉嚨里發出兩聲笑,也不直接回應魏夫人的話。
不過態度是很明顯的了,那兩聲笑,魏夫人聽得懂。
女人嘛,有時候也是可以以第六感交談的。
這點男人們體會不了。
魏夫人也跟著冷聲一笑:“既然寧小姐這么想當林顏的母親,那我就成全你。林顏以后就由你照顧了。不過有句話我也說在前頭,將來過不下去再回來,這門可就不好進了。”
“這句話,也請你轉告給林顏。”
“魏夫人。”寧黛沉默了幾秒,忽然收起了之前的那股吵架欠揍勁。
魏夫人不動聲色的挑了下眉毛,心里猜測寧黛是要服軟,于是抬了抬下巴,應了聲,示意寧黛有話就說。
“魏夫人知道我給林顏做過什么承諾嗎?”沒等電話那端回應,寧黛已經接下去:“我向她保證,我可以給她魏家能提供給她的生活,然后我才問她愿不愿意跟我生活。”
這下魏夫人跳腳了。
口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大,能提供給林顏魏家所能提供的生活?她把魏家當做什么,一般的小門小戶嗎?
這么想著,她也直接這么嘲諷起了寧黛:“你知道魏家能提供給她什么樣生活嗎?魏家可以給她爭取好學校,可以提供她留學,提供名門的人脈關系,還有將來高管的工作機會!便是將來的婚事,夫家也是一般人無法肖想的。”
“這些你能提供給她嗎!?”魏夫人面上的嘲笑都變得猙獰起來。
如果兩人此時面對面,那魏夫人一定能看到寧黛大翻白眼的樣子。
魏家好厲害,魏家好棒棒哦,真這么棒棒這么好,原劇情里也沒見你們提供啊!
寧黛也很想嘲諷回去,但想想還是算了,光靠嘴說,那也是浪費口水。
有沒有金剛鉆,攬不攬瓷器活,不如且看下回分解
“謝謝魏夫人的列舉,我都記下啦。那不妨我們來期待一下呀。您看,將來會是林顏更好啊,還是您的魏曦云更好啊。”
別怪寧黛將魏曦云拖下水,實在是因為魏夫人不就覺得全世界魏曦云最好嘛!
寧黛這話當即挑起了魏夫人那股高傲的心氣兒,林顏和魏曦云比,哪怕一個親生,一個只有養恩,魏夫人還是會義無反顧的選擇魏曦云。
不為別的,就說魏曦云是她養大的。從小到大的見識,個人的涵養,人脈的累積,就已經比林顏超前了好幾步,也是林顏跑起來都難追得上。
所以聽寧黛將兩個女孩放一起比對后,魏夫人既覺得寧黛天真可笑,又心高氣傲的想要接下這份穩贏的戰書。
于是她真的接下了。
電話結束后,魏夫人將電話還給魏桑周,在魏桑周想要詢問的表情下,擺出了優雅貴婦的一笑,抬手攏了下頭發,轉頭對魏曦云說:“云云,去換身衣服,媽媽很久沒去做臉了,下午陪媽媽一起去。”
魏曦云愣愣的“哦”了聲,意外著魏夫人竟然想要出門做臉。
雖然聽不全電話的完整對話,但魏夫人主動說的話或是接過的話,魏曦云全都仔細聽著,自然也沒漏過電話兩邊的人將她和林顏當做比對對象的事。
聽意思是說,林顏不會再回魏家了?
魏曦云說不清得到聽到這個消息時,是輕松,還是心虛難受。
只是這會兒也由不得她多想,魏夫人已經催促她快點去換衣服。
過年期間,有人放假,也有人忙。
而貴夫人們,可不就是在忙的那一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