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來自踏腳石的反擊

被竊國的長公主 22

被竊國的長公主22

被竊國的長公主22

類別:

作者:螃蟹爬著走

書名:

魯家村是胡州一個非常普通的小村莊,這里三面環山,一面靠海,鄉民們在這海浪濤聲之中安居樂業。

魯家村的人幾乎家家都會出海捕魚,然后又挑著新鮮的海鮮去鎮上的集市上販賣。

這一日,大柱子如同往日一般大清早便起床用膳,然后去了海邊。今兒個天氣不錯,這個時節的魚蝦又特別的鮮美,所以他想著今日多捕撈一些。一部分挑去鎮上販賣,再留一小部分給家里的孩子熬一鍋魚湯補補身子。

然而還沒等他把小船劃走,便看到了海那頭隱約可見的船只。

“這大早上的,難不成是二丫那孩子?”

二丫是村里王寡婦的閨女,王寡婦年輕時瞎了一只眼,加上當年生二丫時候傷了身子,所以一直纏綿病榻。二丫是個懂事又好強的孩子,她不愿王寡婦被看輕,所以早早挑起了家里的重擔。

為了給王寡婦買藥,這二丫幾乎日日天不亮就劃著小船出海捕魚,就為了多捕撈一些海貨,多賣點錢。這也是大柱子認為遠遠的那船只是二丫的緣故。

可是這一回,他卻是猜錯了。因為下一刻二丫就出現在了他身邊。

“大柱叔,你看什么呢,老遠就看你杵在這兒一動也不動。”二丫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的問道。

大柱子詫異的轉頭看向身旁只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二丫。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二丫也不知咋長得,一個女孩子竟然也長得人高馬壯。和那王寡婦還有那早死的爹一點也不像,可真是奇了怪了。

“二丫啊,你今天怎么起的這么晚?我以為那前頭的船只是你來著。”

那前頭的船只離著較遠,二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而后又瞇著看去。果然,那在海天一隔的地方有一艘船,但是因為實在太遠了,根本看不清模樣。

“今早我娘咳了大半天,我實在放心不下,便替她熬了藥喝下去才出來的。”

說完這些,二丫又覺得奇怪,因為那遠處的船只實在太過奇怪。別看這船只還能瞧見隱隱約約的模樣,但是實則距離他們十分的遙遠。

這海上沒有什么參照物,也沒有什么阻攔視線的建筑,所以視線十分的開闊。

“大柱叔,我年紀輕,出海的經驗不多,你說那船離著岸邊這么遠,這劃過去得要多久?”

大柱子瞇著眼看了看那還是一個黑點的船只,又在心里比劃了一番,不確定的說道:

“少說也要一兩個時辰吧。真是奇怪,誰家會去這么遠的地方捕魚?難不成是村長家的?可是我記得村長家的船前兩日拿去修補了呀?”

二丫在心里默默盤算了一番,看著那遠方的黑點離著他們越來越近,心里不知為何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她扯了扯旁邊大柱子的衣角。

大柱子感覺到有人拉車他的衣角,遂轉頭問道,“二丫,你有什么事?”

二丫咬了咬唇,不管大柱子信不信,她將自己猜測的事情說了出來。

“大柱叔,我早晨起得早,約莫天還是漆黑的時候就起來收拾外邊的東西了,可是我并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村里出海下水的聲音。我懷疑那船只……”

大柱子心里一驚,二丫說沒有看到出海的船,而那船只又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沖他們而來……他們這種世世代代生活在海邊,靠海吃海的人,很明白眼前這個情況代表著什么。

“你是說,那是……倭寇或者海盜?可是自從慕容將軍打跑他們之后,咱們這兒已經數十年沒有發現倭寇和海盜的蹤跡了啊!”

大柱子還是不敢相信,如果真是倭寇和海盜,這意味著他們這個小漁村往日平靜安寧的生活就要一去不復返了。

二丫心里頭也很游移不定,可是她想起前兩日在鎮上賣魚時聽到的話……

“大柱叔,你前兩日去鎮上賣魚的時候,可有看到與我們隔了小半片海的張家村的人?”

張家村也是個小漁村,和他們魯家村不一樣的是,張家村生活在一個半島之上。所以往往他們魯家村去鎮上賣魚的時候,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來自張家村的人。

“嘶,你這么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這幾日我去鎮上賣魚的時候竟然一個張家村的人都沒見到。我這心里還納悶著呢,難不成這里面還有什么事兒?”

二丫目光擔憂的點點頭,“我聽有人說,張家村來了倭寇……我本以為是那些人瞎說的,今日看來這個可能性是有六七成了。”

既然懷疑是倭寇,那他們也耽擱不得了,要趕緊回去通知人。

大柱子調下船頭,也顧不得灘涂上建起的稀泥和海水,連忙扯著二丫就跑。

“趕緊的,我去負責通知西邊,你去通知東邊,咱們都往后山的山洞里避避啊!”

后山那山洞非常的隱蔽,不是村里的人根本就找不著,這會兒倒是成了現成的避難所。

二丫第一時間就跑去了家里通知自己的母親。

她跑到屋里的時候,難得的看到王寡婦下了地兒,這會兒竟然在廚房忙活不停。

王寡婦見到閨女回來先是詫異,而后又開心的招呼著說道:

“二丫,你來的正好,娘煮了你最喜歡的番薯粥,你先用點?你放心,娘沒有加很多很多的糖,只有一點點。”

二丫焦急萬分的扯過王寡婦手中的抹布,一雙又大又亮的眼睛中布滿了驚慌。

“娘,你快帶上家里的干糧,趕緊先到后山的山洞去。”

王寡婦被二丫這副樣子嚇了一跳,回過神后連忙問她。

“怎么好端端要去后山山洞避難?發生了什么事情?要走咱們一起走,娘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王寡婦一生命苦,先頭生了大丫,可是好不容易兩夫妻拉扯大要相看人家的時候,倭寇來了,然后她的大丫死了。她的男人也因為和倭寇反抗之中落下了殘疾,沒過多少年也離她而去。

如果不是后來她撿到了二丫,她說不定也會想不開而郁郁而終。二丫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是她從來都是拿她當親生閨女對待的。二丫也不知道她并非是她生母。

“娘,你聽我說,我和大柱叔在海邊看到了一艘可疑的船,我們懷疑那是卷土重來的倭寇或者海盜!娘你身體不好,先去后山山洞避避,我要去通知鄉親,隨后就來和你匯合。”

王寡婦聽到倭寇的時候,心里是恨驚慌的,隨之而來的卻是滾滾的恨意。可是她知道以她這個老弱病殘的軀體,根本做不了什么。她也不反駁二丫的話,默默的收拾起家里存下的一些干糧,然后跟在二丫身后出了門,又轉頭去了后山的方向。

無論這次來的是倭寇還是海盜,她這個病弱的軀體都不能給大家拖后腿。以前害了大丫,她本就很懊悔心痛了,恨不得隨她而去。

王寡婦在心里默默的祈禱,祈禱慕容家軍隊早日出現,然后還他們魯家村和平和安寧。

然而王寡婦的祈禱注定要落空了,因為那群倭寇燒光了村里的屋舍,搶完了家里的銀錢和糧食之后,他們心心念念的慕容軍隊都沒有出現……

山洞里的氣氛尤為壓抑,女人摟著哭鬧不停的孩子所在山洞的最里面,男人們則是警惕的靠在山洞邊緣,查看著附近的一舉一動。

男人的手里都握著魚叉和自治的刀具,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緊張和不安。

山洞里很潮濕,甚至有些陰冷。但是他們不敢開火,生怕因為這個暴露他們所在的位置。但是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受得住的,王寡婦便是其中的一個。

王寡婦捂著嘴低低的的咳嗽,將身上的被子網上緊了緊。這被子是村里的鄉親帶上來的,如今卻是排上了大用場。

二丫的身手靈活,所以跟著幾個青年在山腰處警戒,如果看到倭寇望后山來,也好及時預警。

原本王寡婦是不同她一個姑娘家去做這么危險的事情的,可是二丫特別好強,她自認為比起那些青年男子,自己差不了多少。拼什么他們能做得的事情,她做不了?

她自小就知道,那沒見過面的爹爹死的早,家里沒有男丁就等于沒有頂梁柱。可是沒有頂梁柱的話,為什么她不能立起來保護病弱的娘親?

對于二丫這樣的行為,村里的人都贊譽有加,是以平日里也多有照顧這對不幸的母女。大家鄉里鄉親的,住的又近,經常走動串門也是常有的事情。

坐在王寡婦旁邊的周嬸子最先發現了她的異樣。她擔憂的摸了摸王寡婦的額頭,發覺有些發燙,連忙問道:

“你今日可是沒有喝藥?”

王寡婦搖搖頭,“喝是喝了,只是我這身子越來越差,加上這幾日天氣陰晴不定,老毛病是越加的嚴重了。”

周嬸子是個熱心的人,她連忙將自己那份被子壓在王寡婦身上。

“你體弱,這兒又陰冷潮濕。把被子團上,可別又寒氣入體了,不然病情加重了,擔心的還是你家那位二丫頭。”

王寡婦感激的笑了下,也不推辭周嬸子的好意,心里卻打定主意,等這事兒過去之后,讓二丫多多幫著周家干點活兒。

而后兩人也不在說話,那些哭鬧的孩子也總算安靜了下來。此時山洞之中頗為的安靜,安靜的讓人覺得很是心慌。

“淅淅索索”山洞邊的草叢開始晃動,男人們戒備的舉起手里的刀叉,準備一見情勢不對就下手。還好,這過來的是在山腰處預警的二丫幾人,倒是虛驚了一場。

大柱子見幾人回來,連忙低聲問道:

“你們回來,是村里的倭寇走了,還是他們……”還是他們往山上來了……

大柱子不敢開口說出最后半句話,生怕被自己說中。

二丫神色凝重,她心思細膩,回來后還不忘將幾人的足跡掩飾一番,生怕那些倭寇尋著幾人的痕跡一路找上來。

“那些倭寇已然把咱們的村莊當做了據點,這會兒正有幾人編成了一個小隊,往著后山而來。”

說這話的時候,二丫眼睛里一閃而過一絲痛恨。他們本以為這些海盜搜刮一波之后便會離去,如今看來是打算長久的在這里了。

“這可怎么辦!咱們帶來的干糧和水,根本撐不過幾日!而且一直縮在山洞里也不是辦法,他們遲早找上來!”

說話的是站在大柱子身邊的周家男人。

年邁的老村長從后方出來,他問二丫道:

“你覺得他們的小隊,找上這山洞的可能性多大?”

大柱子忍不住出聲,“村長!二丫不過一個丫頭,她怎么會知道這些!”

村長也不理他,只定定的看著眼前皮膚黝黑的丫頭。這村里面要說知道二丫身份的,除了王寡婦,就是他這個村長了。二丫不是王寡婦的親生兒,是她在門外撿到的。但是村長卻曾經看到一位穿著慕容軍戎裝的男子,親手將這孩子放在王寡婦的門口。男子的身份應該不低,看樣子還是個副將。

后來,他在慕容軍收拾犧牲的士兵尸體的時候,發現了那個男子的尸體……

他不知道那個男子的身份,但是卻明白二丫身上流淌著“保家衛國”的血液,這是她逃不開的宿命。

二丫想了想,堅定的說道:“這個山洞位置靠后,周邊的隱蔽性非常高。我認為起碼四日之內,他們找不到這兒。”

村長沉吟了一會兒,心里下來一個決定。

“慕容軍曾經留有一支散隊,生活在咱們胡州的某處山頭,我要你帶著人去找他們。此地去那里大概是兩日的行程,你能保證四日之內回來嗎?”

二丫沒有回答,她不想做辦不到的事情,所以如果在確定能完成事情之前,她不會輕易的答應。

但是身邊的大柱子卻又急了。

“村長,二丫還小,這來回奔波實在艱辛,我是她叔子,還是我帶人去吧!”

這一回,村長回他了。

“你不一樣,這里除了二丫,其他人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