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來自踏腳石的反擊

被竊國的長公主 26

正文被竊國的長公主26

正文被竊國的長公主26

舒寧沉默的有一下沒一下撩著浴桶的花瓣,一頭青絲垂在水中好似一匹上好的亮黑色錦緞,

她這幅默認的模樣深深的刺痛了青草的眼睛。

“若是主子執意要用,為何不讓奴婢來!您千金之軀,身份貴重,怎能如此作踐自己!”

“作踐?”舒寧嘴里咀嚼這這兩個字,而后勾起一道嘲諷的弧度。

“青草,你不懂。我這輩子和他,已經是不死不休。你對我忠心耿耿,我又怎么忍心將你推入火坑呢?”

青草的眼睛紅的嚇人,低聲吼道,

“那奴婢就應該看著您有一日暴斃而亡嗎!您這般做,可想過貝珠姐姐知道后會有多悲痛欲絕嗎!可想過慕容小將軍回來后會多自責嗎?”

舒寧無奈的嘆了口氣,一雙美眸之中凝著青草看不懂的憂傷和……死氣沉沉。

“青草,我做得決定,是最好的決定。如果你覺得難受,不如想著怎么將這事嫁禍給鳳鸞殿那位。”

“主子……您這話是何意思?”

舒寧,“鳳鸞殿那位是前朝的貴族之后,如果說這世上誰最有可能存有醉海棠,莫過于那位了。”

“您想引著陛下往這方面想?可是醉海棠離開始到結束,起碼有幾個月的時間,到時候沒有證據依舊難以指證啊!”

舒寧嘲諷的笑了笑,“指證?你需要人證,還是物證?這些東西都是可以偽造的。當然,這些也容易被推翻,我們最重要的是讓陛下以為,我是被她害的。”

青草恍然大悟,同時又欲言又止。

“醉海棠畢竟是要入口的東西,您打算如何做?咱們漪瀾殿里的釘子早就被陛下清理掉了,這個陛下也是知曉的。”

對于這點,舒寧可一點也不愁。

“西云不是帶著誠兒去鳳鸞殿嗎,如果那位真心疼愛誠兒,必然會賜下一些吃食。誠兒那孩子自幼孝順我,說不定也會將吃食帶來給我。”

青草想了想,“萬一……沒有吃食呢?”

關于這點,舒寧也想到了,她不急不緩的開口。

“等貴女入宮后,總要去皇后那邊請安。難不成咱們的皇后會小氣的不給我們這些妹妹準備些吃食?”

“妙!那娘娘可千萬要趁著這幾日做足準備。初初服用醉海棠的人,會在最初的七日之中顯得人比花嬌,而且渾身都是媚意。七日過后,與之交歡的男子變會食髓知味……”

主仆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當日,誠兒紅著一雙眼睛隨著西云回了漪瀾殿。

“這是怎么了,誠兒哭過了?”

誠兒羞愧的別開臉,一幅神色黯淡的模樣讓人瞧著就難受。

西云行禮過后,就將在鳳鸞殿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來。

西云兩人去鳳鸞殿的時候,俞婉寧暫時還沒解除禁閉。原本看管的禁衛軍是不會讓他們進去的,但是因為昨夜舒寧得了余清歡的允許,所以兩人就順利進了。

兩人見到俞婉寧的時候,她正在打罵跪在地上的婢女,就連她最寵幸的夏墨都跪在一旁瑟瑟發抖。

“奴婢西云,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

“誠兒見過母后。”

俞婉寧看著兩人恭敬行禮的模樣,嘴里冷冷的哼了一聲,當做沒有聽見一般,繼續打罵著地上的婢女出氣。

“你這狗奴才,翅膀硬了就知道給自己挑新主人了?本宮給你吃給你穿,你就這樣回報本宮?”

“白眼狼”

“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這一聲聲諷刺意味的指桑罵槐,聽得誠兒心里無比難受,小小的身子都開始顫抖。

西云原就是余清歡派給舒寧的心腹,她此生效忠的對象也就這兩人。至于眼前這位皇后娘娘,西云還沒看在眼里。更何況她現在打罵下人的樣子,讓她更加的看不上眼。

“皇后娘娘,西云奉陛下口諭,帶太子殿下來與您拜別!”

西云加重聲音,不卑不吭的樣子看得俞婉寧頗為惱火。她扔掉手里的藤條,冷冷的笑道。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咱們貴妃娘娘眼前的大紅人,西云姑姑啊!還真是稀客啊”

對于一旁的太子殿下,她半句也不提起,好似沒有這個人存在一樣。

誠兒再早熟,那也只是個六七歲的孩子。他想過生母會在今日如何的傷心欲絕,如何怒罵他不孝順。但是他唯獨沒想過自己的生母會將他視作無物,繼而明著指桑罵槐。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的夫子們還在上書房等著,您可是要耽擱太子殿下授課的時辰?”

“太子殿下?好大的威風呀!說來我俞婉寧這一生也是失敗,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這還沒看到他娶妻生子,就得知人家自個兒找了個好母族。西云姑姑,你說我該不該恨?”

西云表情淡漠,她干脆收起行禮的姿勢,也牽起一旁默默垂淚的誠兒。

“既然皇后娘娘不歡迎奴婢和太子殿下,我們走便是。但是有件事,還希望娘娘慎言!太子殿下是皇上下旨抱養到貴妃娘娘名下,而非您說的主動要求。”

說完也不管身后之人有多么恨得牙癢癢,一張猙獰的臉仿佛會吃人,自顧自行禮告退之后,帶著誠兒走了。

“荒謬!一個婢女竟然也敢頂撞我!欺人太甚!實在欺人太甚!”

緊接著又是一陣“噼里啪啦”摔東西的聲音,還伴隨著婢女們驚慌失措的呼喊。

“皇后娘娘!”

“滾!你們都給本宮滾!”

西云不屑的垂眼,心里想著這種只會拿下人出氣的主子,哪里比得上自家貴妃娘娘大氣。

她說完來龍去脈之后,一點也不意外的聽到了舒寧的呵斥。

“她再如何也是堂堂的皇后娘娘!你這般失禮,如何讓本宮包庇你!”

舒寧心疼的摟著誠兒,生氣的呵斥。她想,西云在她身邊伺候的也有一段時間了,應當會理解她這話里的意思。

“主子大善,奴婢自覺欺上,還請娘娘責罰!”

“那就罰你去院里跪著,沒我的允許不準起來!”

舒寧眼皮都不抬的說道。

青草心里默默好笑,頗有興味的看著主子和西云姐姐一來一回的飚戲。這都馬上要到用午膳的時辰了,皇上身邊的人早就過來傳話,說是馬上來漪瀾殿用膳。

主子真要責罰西云姐姐,又何必讓她跪在院子里這么明顯的地方,還不是為了裝裝樣子,等下好上眼藥。

她知道主子和西云姐姐之間的小把戲,但是他們的太子殿下不知道啊,還以為是真的要責罰身旁這位對他溫溫柔柔的西云姑姑,連忙出聲。

“母妃,此事不是西云姑姑的錯,兒臣也有錯,求母妃一同責罰!”

他的神色很是急切,仿佛舒寧不同意便會哭出來一樣。

“誠兒說自己有錯,錯在哪兒了?”

“誠兒身為太子,卻一再逃避母后的責罵,是為一錯;今日本是母妃求來的恩典,誠兒卻因逃避而不了了之,浪費了母妃的苦心,是為二錯。”

舒寧見他還真能頭頭是道說出子丑寅卯來,心里頗為的驚訝。她面色一肅,假裝沉吟道:

“既然你自覺有錯,那便同西云一道跪在院子中吧。同樣,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起來。”

誠兒這才開開心心的拉著西云出去,然后挺直著背跪在院子中央,一張嚴肅認真的小臉看得舒寧心里連連發笑。

“主子,是不是太委屈太子殿下了。”青草端來今日的藥湯,擔憂的說道。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況且本宮不過是按照宮規辦事,又有何錯?”說完又是一口飲盡碗中漆黑的藥湯。

“可是……太子殿下他才幾歲,您就不心疼嗎?”

青草據理力爭,試圖勾起舒寧心里的慈母之心。

“心疼又如何,可是你見他,臉上可有半分不情愿的模樣?”

何止沒有半分不情愿,明明是陰轉晴好不好!青草默默在心里吐槽。

日頭越爬越高,越過一炷香的時間后,也正是西云和誠兒最狼狽不堪之時,余清歡姍姍來遲。

他一進院子,就看到了跪在院子中央搖搖欲墜的一大一小,奇怪的問舒寧。

“太子和西云可是犯了什么錯?你竟罰他們跪著?”

舒寧還沒來得及開口,跪在地上的西云就如實把發生在鳳鸞殿的事情再次說了一遍,尤其強調她和太子犯的錯誤。

余清歡喚來宮人扶著兩人起來,然后又賜了上好活血化瘀的藥之后,就讓兩人下去了。

等屋子里只剩下他和舒寧的時候,余清歡再次開口。

“你想讓我怎么做。”

舒寧并不意外他能看穿這些不入流的小把戲,相反的,她是故意讓他知道,是因為她舒寧在俞婉寧那里受了委屈,所以才耍一些小手段讓他給她出氣。

就像之前和青草說的,“會哭的孩子又糖吃”。自己的孩子和貼身婢女受了這樣大的委屈,如果她還默默忍下,那還談什么復仇?

“皇后娘娘,是不是一直不喜歡我?明明當初她還是我弟妹的時候,我們兩的關系還算融洽的。”

她幽幽的說道,那語氣說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婉寧脾氣急,你虛長她幾歲,便多多擔待一點。如今滿朝皆知,這鳳印在你手里,連太子都在你名下。如果我做得太過分,這世人就該怒罵我了。”

余清歡握著她的手放在掌心上,耐著心勸說。

舒寧心里一沉,她倒是低估了這俞婉寧在他心里重視的程度。不過也對,兩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俞婉寧又為了助他奪回皇位做了那么多犧牲,他如今這樣維護也是情理之中。

“我是沒什么,可是誠兒呢?誠兒被自己生母這樣說,以后他登基,你讓其他人怎么看他?”

“那不然,你說,要我怎么辦。繼續關她禁閉?”

關禁閉?這哪里是懲罰,這明明是變相保護了吧?

舒寧和緩了語氣,如泣如訴的聲音讓人聽之憐惜。“我不想和她作對,如果你能讓她保證不會再次傷害到誠兒,我可以當做今天什么時候都沒有發生?她是誠兒的生母,怎么能說出這么毀誠兒聲譽的話呢!”

是呀,婉寧到底在做什么!不知道這些話會毀了她的孩子嗎?以前瞧著她還挺疼愛誠兒的,怎么如今對誠兒的態度就像換了個人一樣?難不成以前的一切都是假象不成?

她見余清歡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時,心里十分的滿意。他越是質疑俞婉寧,對于之后的計劃就越容易安排。當他對俞婉寧的信任化為零的時候,即便最后舒寧準備的人證物證多么粗糙,他潛意識都會相信。

畢竟對親生孩子的愛都能假裝,那么如果真要下藥害舒寧和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是嗎?

“慕容家小將軍不日就要回京述職,我記得你和他自小感情深厚,需要我安排一番,讓你們聚一聚嗎?”

余清歡不動聲色的說出試探的話,一雙看起來溫潤多情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她。

舒寧心里一顫,握著帕子的手也隨之緊了一緊。

“你可記錯了,我嫁給你都好幾年了,慕容家的小將軍在邊疆也呆了好幾年了。即使我和他還有幾分年幼之時的友情,如今也差不多淡了。再者,我一個后宮妃子,單獨見外男像什么樣子。”

“不若你在替他安排的接風宴中,幫我同他多喝一杯酒,就當我替他接風罷!”

余清歡楞下了,繼而大笑,“是了,是我想岔了。你和慕容小將軍早就不是當日模樣了,也不知道這慕容小將軍在邊疆有沒有中意的姑娘。”

他一邊說,一邊不找痕跡的觀察她面部的表情。他的心里又想看舒寧失態,又不想看到她失態,矛盾極了。如果舒寧失態了,他還能找借口說服自己心安理得利用她,只是可能會感到很心痛。

“如果有中意的姑娘那最好不過了。如果沒有也不擔心,咱們京城多少優秀的貴女,何愁找不到一樁天賜的姻緣?你說是不是,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