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之前的房子是我買的，隔壁發生兇殺案房價起不來，可以出租，租金就夠她們生活了。”
曹方正說出自己的打算，“我手頭這工程有幾套抵押房，留個兩室一廳夠她們住了，這些能保證她們衣食無憂，應該對得起顧童了！”
明月淡笑，“可惜別人不這樣想，顧悠悠說她爸救了你，不單你，包括我們全家都必須報恩，咱家一切都必須補償給她們。”
“她真這么說的，我自認對得起她們了，甚至因為她們忽略了自己的妻女，沒想到人心不足啊！”曹方正臉色沉了沉。
“不相信我嗎，也對，顧悠悠和她媽慣會示弱，只要哭哭啼啼就能滿足一切需要，我猜爸爸之前沒打算把別墅給她們住吧。”明月又開始陰陽怪氣。
曹方正一愣，的確是這樣，當時是想著給她們先租個房子暫住，可不知怎么就同意她們住自家新裝修好的別墅了，所以才會心虛，不敢告訴老婆。
明月的語氣更夸張了，懷疑曹方正一門心思報恩，是被天道左右了思想，想點醒他。
“那么柔弱，可憐的母女倆，沒有生存能力，又死了男人，除了哭還能怎么辦呀，爸爸是有良心的，愿意傾家蕩產報答恩情，所以她們才會有恃無恐，胃口越來越大。”
這話讓曹方正越聽越別扭，卻不得不承認，方愛蓮母女的行為，符合女兒說的。
煩躁的搖搖頭，“算了，不管她們怎么想的，我只能做到這樣了。”
“你媽的病例給我拿走吧，放家里不保險，別看她現在jing神很好，可一旦知道自己真實病情，會承受不住的，還有你不要讓你媽太勞累了。”
明月哼道，“雖然你的關心晚了點，看你對我媽是真心的份上，我可以勉強答應。”
“你以前一直不著家，我怕媽胡思亂想才會特意多點菜，就是讓她有事做。”明月送給他一個大白眼。
曹方正難受又欣慰，還好有個懂事的女兒，“好孩子，爸爸錯了，讓你們受了這么多委屈，我一定會好好補償。”
“以后我天天都回來，你不要有壓力，放寬心態，家里的事都交給爸爸。”
明月勉強同意，先看看他能不能說到做到。
下午明月去上學了，曹方正留下陪何瑞秋，反倒讓她有些擔心，“你不是說最近挺忙的，不用去公司嗎？”
曹方正苦笑，“錢是掙不完的，陪家人更重要。”
人沒走，一直打電話，安排處理公司的事，又聯系人把他名下的別墅掛出去，西山別墅位置極好，很搶手，賣出去還能賺一筆。
晚上明月正常回來吃飯，曹方正才知道女兒已經許久沒上晚自習了，想到這孩子心理有問題，也不敢再給她壓力。
賠笑道，“在家自習也一樣的，家里更安靜。”
飯后，明月回房學習加修煉。
曹方正在房間陪何瑞秋看電視，他偷偷用手機查腦瘤的問題，又綜合女兒的癥狀，確認孩子是抑郁癥，心情沉重。
八點多的時候，曹方正電話響了，是方愛蓮打來的，曹方正不想妻子煩心，“我去外面接個電話。”
他今天在家，電話來來去去響個不聽，何瑞秋也沒當回事。
正看著明月推薦的狗血電視劇，這會兒正到婆媳撕逼的關鍵時候，她上癮了，揮揮手，“那你到外面去，別影響明月學習。”
曹方正做賊似的悄悄出了家門，走到樓梯拐角吐了一口氣，才接通了電話。
“喂，小方嗎？這么晚打電話有什么事？”
電話那頭傳來方愛蓮柔弱無助的聲音，“曹大哥，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是真找不到可以商量的人，所以才想請您過來一趟。”
無助柔弱還隱隱帶著哭泣，可以想象電話那頭的人此時是多么的惶恐不安，莫名的，曹方正的腦海中想起女兒的話，立刻壓下心底的同情。
硬著心腸道，“有事在電話里說一樣，我這邊有重要的事脫不開身。”
電話那頭的方愛蓮似乎愣了片刻，才繼續可憐兮兮的說道，“那就算了，曹大哥的事要緊，我不敢耽誤你。”
嘴上說算了，不敢耽誤，卻沒掛電話，自怨自艾道，“怪我沒本事，孩子她爸又早早去了，事關孩子前程我卻無能為力。不說了，我，我先掛了，您不要放在心里，我，我自己再想辦法。”
她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暗示她的男人沒了，自己沒本事幫孩子，這是她慣用的伎倆，若是平常，曹方正會立刻愧疚，跑過去幫忙。
以己度人，如果當初死的是自己，那女兒明月就落到今天顧悠悠的下場，遇到事情，親媽體弱多病沒本事管，親爸又不在了。
無助可憐的母女倆，求人無門，是多么凄慘。
可能是今天發生的事太多，妻子得了絕癥，女兒又有抑郁癥，已經夠焦頭爛額了。
和自己的親人比，方愛蓮母女的困難又怎么值得一提。
曹方正不慌不忙，“對不起，我真有事脫不開身，如果你愿意就在電話里說，我能幫盡量幫一把。”
方愛蓮沒想到，屢試不爽的伎倆居然不靈了，驚愕片刻才柔柔弱弱的說道，“是這樣的，上了高三悠悠壓力大了，情緒不穩成績一落千丈，看見書本就頭疼也學不進去。”
她刻意停頓片刻，讓曹方正感同身受，才繼續說道，“我想讓曹大哥幫幫忙，看能不能走關系，讓孩子走藝術類招生。”
“我聽說很多成績差的孩子，家長都在想辦法，準備走藝術招生這條路，曹大哥能不能幫我家悠悠……！”
曹方正暗嘆，差點忘了顧悠悠現在被渣男哄騙談戀愛了，成績一落千丈，難怪方愛蓮會憂心。
放緩聲音說道，“我聽明月說悠悠在學校談了男朋友，這可不好，關鍵時候怎能分心呢？你跟她好好說說，最好問清楚那男孩是誰，如果你們不方便，我去找他父母談談。”
方愛蓮一愣，想到南宮諾是悠悠從曹明月手里搶過來的，心中冷笑。
語氣依然是戰戰兢兢的，“不能吧，我沒聽孩子說，要不我再問問，那個曹大哥，孩子成績下降也是沒法子的，關于悠悠走藝術這條路，還麻煩您要多費心了。”
“好，我會的。”曹方正隨口答應，他現在諸事纏身，最多幫咨詢一下，可沒空親力親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