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是在皇家獵場。
寧遙一大早就過來叫她,初箏慢騰騰的收拾出去,上了外面的馬車。
寧遙本著一個妹妹的本分:“皇姐不騎馬?”
她身邊站著一匹雪白的馬,威風凜凜,是寧遙養的。
“沒心情。”有馬車不坐,騎什么馬,累不累。
車簾落下,寧遙視線被擋,她嘴角的弧度落了下來。
“殿下,她也太不識好歹了。”寧遙的心腹憤憤不平。
“她是我皇姐,做什么都是應該的。”寧遙翻身上馬:“走吧。”
此次前往獵場的人不少。
成年的皇女除了寧遙,還有兩位,排名五和七。
本來還有一位四皇女,可惜這位命不好,沒成年就沒了命。
其余的則是朝臣的千金們。
另外的就是一些世家公子。
算上伺候的宮人,和護衛。
隊伍浩浩蕩蕩,還挺長。
這樣的活動,其實就是年輕一輩組團出去玩兒。
不過是人物性別調換了。
女子英姿颯爽的騎馬。
那些嬌滴滴的公子哥乘坐馬車。
“大皇女竟然坐馬車……”
“大皇女身體不適吧,坐馬車也沒什么。”
“你們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死而復生嗎?”
“我不信。人死了,怎么還能活。”
“外面不是都說,大皇女是真命天女嗎?閻王爺都不收她。”
“那還有說她是被鬼附身呢。”
“死而復生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是我倒是聽說,有一種藥,可以造成死亡的假象,然后再讓人活過來。”
“真的假的?”
“不知道,我也是聽說……”
“可要是這樣,大皇女殿下為什么要這么做?”
“那誰知道,她不是一向瘋。”
這些人私底下說話并沒太多尊敬。
寧遙速度慢下來:“你們別亂說話,被皇姐聽見,小心她罰你們。”
討論的那幾個人,頓時噤聲。
“是,三殿下。”
寧遙放慢速度,等到初箏的馬車。
她平行在初箏馬車旁邊:“皇姐,你渴不渴?”
木棉掀起車簾,小聲道:“三殿下,殿下睡著了。”
寧遙表情僵了下,沒有說什么,打馬離開。
獵場離得不算遠。
大部隊抵達獵場,世家公子們都先去行宮安置。
而一些女子躍躍欲試,直接要去打獵。
“皇姐,您來不來?”
問她的是五皇女。
五皇女好像真的是邀請她,看不出別的意思。
寧遙站在旁邊沒有說話,保持著微笑。
倒是另外的那位七皇女有些不滿的哼了一聲:“出來玩兒還坐馬車,丟臉。”
初箏倚著馬車,神色冷淡:“不去。”
“皇姐,不如一起去看看,今天我們就隨便走走。”寧遙開口勸她。
“不去。”
初箏往行宮的方向走。
“三皇姐好心叫你,你甩臉色給誰看呢?”七皇女本來就不滿,初箏的態度,更讓她冒火。
初箏面不改色,扔下一個字:“你。”
七皇女:“……”
“好了七皇妹。”寧遙拉住七皇女:“皇姐身體不適,讓她先休息。”
七皇女:“什么身體不適,就是仗著自己得寵,看不起我們!”
“行了行了,別生氣。”
五皇女有點茫然的看著她們。
大部分的女子,都跟著寧遙她們去了。
行宮里就只剩下那些世家公子哥。
叩叩——
“木棉,開門。”
沒人應她。
敲門聲還在繼續。
初箏拉下蓋在臉上的書,轉頭去看房門。
隱約可以看見外面站著一個人。
初箏翻個身,不打算理會。
外面的人也執著,不斷敲門。
嘩啦——
初箏拽著書,往門上砸去,冰冷的字也砸了過去:“滾。”
外面安靜下來。
不過片刻木棉的聲音,從外面響起。
“徐公子,您有什么事嗎?”
有一道輕柔帶著些許慌張的聲音回答:“沒、沒事。”
木棉推門進來,放下熱水。
她觀察一下初箏,見她沒睡,擰干帕子遞給初箏。
“剛才徐公子在外面。”木棉道。
初箏擦了下手,冷漠臉:“誰。”
“徐侍郎家的公子。”木棉回答:“徐侍郎家有一位公子進了宮,前些年很得圣寵,徐家那段時間可風光了。不過后來失了寵,也就……我聽說徐家這位公子,身體不太好,這次竟然也來了。”
初箏將帕子扔到旁邊,書往臉上一蓋,完全不感興趣。
木棉:“……”
雖然不知道那位徐公子具體來干什么。
但是很明顯,是沖殿下來的。
殿下一點想法都沒有嗎?
木棉大著膽子問:“殿下,您有沒有考慮要一位侍君?”
殿下身為大皇女,現在身邊連個侍君都沒有。
娶正君可以不急,這關系到以后。
但是侍君或者側君總得有一個吧?
七皇女都有兩位侍君了!!
初箏的聲音低沉:“不到時候。”
木棉:“??”
這還要分時候?
翌日。
初箏懶洋洋的抵達匯合地點。
大部分的女子都換上更加精簡方便的裝束,精神抖擻,英姿颯爽。
世家公子們也換了比較方便的衣服,正聚在一起。
這些世家公子,其實挺正常,并沒有那種涂脂抹粉的情況。
個個看上去都是素顏,而且都挺好看。
“大皇女到——”
聚集在一起的人,紛紛行禮。
“殿下。”
“皇姐。”
初箏沒換衣裳,晃到臨時搭起來的臺子上,往中間的那把椅子上一坐,渾身透著冷淡疏離,拒人千里的氣質。
“免禮。”
“皇姐,您不去嗎?”五皇女好奇的問。
“沒興趣。”初箏語氣淡淡。
“皇姐是怕出糗吧。”七皇女諷刺:“去年皇姐可是一只獵物都沒打到,皇姐,今年怎么也得給我們做個榜樣。”
七皇女出聲,其余人都安靜下來。
世家公子們,小心的偷瞄臺子上坐著的女子。
大皇女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見,可是這個樣子的大皇女,卻是第一次。
不少人都覺得此時的大皇女,有點讓人沉迷。
“我怕你不敢學。”初箏漫不經心的道。
我這個榜樣,可不是人人都敢學的。
“皇姐說笑,我有什么不敢學的。”七皇女挑眉:“不如我們來比一場?”
“不比。”
“皇姐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