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孟羽第一次受挫。
也許是第一次都是特別的,所以他心底總是不能忘懷。
總想和喬瀲再來比一次。
當然也有別的……
他不想看見這么一個有天賦的人,就這么毀了。
初箏將喬瀲送到醫院。
醫生極快的給他做了檢查。
“他的手以前受過傷……”醫生出來和初箏說:“再晚送來可能就廢了。”
初箏靠著墻,背心貼著冰冷的墻。
“用最好的技術給他治。”
醫生嘆口氣,沒有保證:“我們盡量。”
初箏和醫生聊完,推開病房門進去。
喬瀲蒼白著著臉躺在床上,雙眸緊閉,額頭上還沾著汗。
初箏指尖撥開喬瀲額前的碎發,露出他光潔飽滿的額頭。
初箏手掌落在他發間,也不挪開,就這么靜靜的放著。
喬瀲睡得挺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他側目就看見初箏,單手撐著額頭,另一只手放在他腦袋上,輕輕的壓著,那雙總是冷冰冰的眸子,此時安靜的閉著。
整個人看上去都沒有平時凌厲。
喬瀲目光落在初箏唇上,他喉嚨有些干澀。
他小心的往初箏那邊挪了下,仰頭親在她唇上。
初箏閉著的眸子掙開,喬瀲的視線一下就撞進她瞳孔里,幽森森的,一路下沉,沒有盡頭。
初箏托著他腦袋,將這個吻繼續下去。
喬瀲到底是撐著不太舒服,先服軟。
“老師……”
初箏松開他,把病床調高一些,讓他靠著:“感覺怎么樣?”
喬瀲看下自己的手:“沒什么感覺。”
初箏隨意的問:“怎么弄的?”
之前喬瀲看上去很正常,初箏沒發現他手有問題。
畢竟他還打架斗毆來著。
喬瀲眼底暗了下:“我爸弄的。”
鋼琴是他和母親學的,后來沒事就自己練,每次喬宏聽見都讓他別彈了。
一開始他以為喬宏只是不喜歡,所以都避著他。
那次他拿了獎,回去喬宏已經等在家里。
他什么都沒說,讓人按著他,把他雙手直接毀了。
雖然事后喬宏用最好的醫生,將他的手治好,可是他再也不能碰鋼琴。
初箏眼底冷意更盛。
喬宏這個狗東西,之前還算是便宜他了!
初箏看向喬瀲:“既然你清楚自己的情況,為什么還要跟孟羽胡來?”
“老師……”喬瀲遲疑近一分鐘,才慢吞吞的道:“孟羽他知道了。”
“知道什么?”
“……我們的關系。”喬瀲聲音悶悶的,像受了委屈的小朋友。
“所以?”
“他會說出去。”喬瀲道:“會影響到老師。”
他不擔心自己,他只怕給她惹上麻煩。
他知道這件事的后果。
“所以你就打算不要這雙手了?”初箏湊近他:“喬瀲,你問過我了嗎?”
喬瀲被初箏這么近距離看著,莫名的緊張。
他咽了咽口水,解釋道:“老師,我只是……想自己解決一些事。”
“一個孟羽而已,他說就說出去,你怕什么。”初箏沒好氣的道:“如果不是你在學校,我早辭職不干了。”
喬瀲愣了下。
——如果不是你在學校,我早辭職不干了。
初箏手撐在他兩側,幾乎將他圈在懷里。
女生兇巴巴的看著他:“下次這種事跟我說,我會解決,聽見沒?”
喬瀲懵懵懂懂,半晌點點頭:“知……知道了。”
初箏親他一下:“乖。”
喬瀲:“……”
喬瀲的手傷到根本,就算治好,以后也沒辦法使力。
醫生那邊只能保守治療。
最后能恢復到什么地步,誰也說不準。
“要不截肢算了。”
初箏冒出一句。
喬瀲嚇得哆嗦一下:“老師,不……不用吧?”
“反正你也不在乎。”初箏盛了粥,面無表情的坐到他旁邊。
這幾天初箏一直陪著他,喬瀲沒覺得她生氣。
可是此時喬瀲才發現,她在生氣。
初箏把勺子懟他嘴巴邊,喬瀲機械性的張嘴。
喬瀲瞬間就吐了出來,初箏拿手接住:“干什么你?”
喬瀲伸著舌頭,模糊道:“燙。”
初箏是覺得手心里的粥有些燙。
她默了下。
喬瀲發現她用手接的,表情微微一變,趕緊去拿紙,手還沒動,就是一陣痛。
“別亂動。”
初箏把碗放下,起身去洗了手,然后回來,等著粥涼一些再喂他。
喬瀲倒是乖乖的將粥都吃了。
“老師你是不是生我的氣?”
“我生你什么氣。”初箏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任何起伏:“一會兒去檢查,你先休息下。”
喬瀲張了下唇,到底是沒繼續說。
喬瀲只負責檢查,初箏從不讓他聽醫生說什么。
但是喬瀲相信初箏,她不會害自己。
檢查結束,初箏打了水進來,伸手就脫他身上的病號服。
“老師?”
“嗯。”
初箏低著頭應,手下沒停,很快就把他衣服扒開了。
喬瀲手沒法動,只能側身:“老師你干什么?”
初箏拿著帕子:“你幾天沒洗澡,給你擦一下。”
現在的天氣雖然不熱,但是好幾天不洗澡還是會不舒服。
“我可以自己洗。”
“你怎么洗?”
喬瀲臉色憋得通紅:“老師,那能不能讓別人來?”讓老師給他擦身體,喬瀲只想想就覺得刺激,哪里敢從。
“你想讓誰來?”初箏垂眸盯著他,好像真的是在認真的詢問他的意見。
“男……男的。”
“哦。”初箏面無表情的應一聲,然后理直氣壯的建議:“你把我當男的吧。”
喬瀲:“??”
初箏將他按過來,溫熱的毛巾擦過身體,熱氣之后,立即有一股涼意。
初箏按著他,仔細的將身體擦一遍。
擦完上半身,初箏給他穿上衣服。
喬瀲以為完了,結果初箏又開始扒他褲子。
“老、老師。”喬瀲結結巴巴的叫她,用腿壓著被子:“不用了,我……我……”
初箏看他一眼,喬瀲臉上染了緋色,上衣因為他的動作,此時往上移了不少,露出一截結實有力的腰線。
喬瀲對上初箏的視線,許是初箏的眼神過于認真坦蕩,喬瀲莫名的失神片刻。
下一秒,他就感覺腿間一涼。
喬瀲:“……”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