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安侯有點懵。
他是來給三公主討回公道的。
怎么現在變成玉蝶公主被蜇的事了?
“玉蝶公主應三公主之邀,被三公主指使的太監,潑了一身蜂蜜水,后又引來馬蜂。”
初箏語速不緊不慢,透著一股子冷意。
“太后,這事純屬胡說八道!”伯安侯立即反駁:“三公主絕不會做這種事!”
初箏冷淡的掃他一眼:“把人帶上來。”
幾個宮女太監被人帶進來,呼啦啦的跪一地。
“說說,是誰指使你們害玉蝶公主,又是如何做的。”
宮女太監跪在地上發抖,臉色慘白。
“是……是三公主……”
宮女太監的說辭,和初箏說的一致。
這些人都在三公主身邊伺候。
伯安侯臉色漲得鐵青。
三公主明明時候那天沒別人。
這些宮女太監,怎么個個都說得在現場似的?
“太后,這肯定是有人陷害三公主。”伯安侯指著那些宮女太監:“他們在說謊!玉蝶公主與三公主無冤無仇,三公主為何要這么對她?”
初箏:“侯爺還記得剛才你說了什么嗎?”
伯安侯:“……”
他剛才說了什么?
初箏語調輕緩的道:“侯爺說,是玉蝶公主報復。請問,如果不是三公主做了什么,何來的報復?侯爺既然說得那么肯定,想來是知道,三公主對玉蝶公主做了什么。”
伯安侯:“……”
伯安侯臉色瞬間鐵青下來。
話是他自己說的。
現在怎么反駁都沒用了。
“侯爺還有異議嗎?”
伯安侯:“……”
他有異議有什么用。
初箏這里人證這么多。
三公主這次是……
“對自己的姐妹下如此狠手,伯安侯,你覺得該如何懲戒三公主?”
伯安侯來為三公主討公道。
結果現在卻要說怎么處置三公主。
他能怎么說?
三公主的處置很快出來,被罰到皇陵去守陵三年。
三公主正值當嫁的年紀,去守陵三年,雖說貴為公主不愁嫁,可還是過了最佳挑駙馬的時間。
三公主鬧著不肯去。
小皇帝一開始還想替她說幾句話,畢竟也是他的皇姐。
但去了初箏那里,回來后就沒那個意思。
直接讓人將三公主打包送去皇陵。
宣貴妃聽聞這事,輕笑一聲:“她不怕得罪伯安侯?”
春秀:“三公主自己落了把柄,伯安侯是想救她都不行。”
宣貴妃美眸光華流轉,狐疑的道:“她為什么要替玉蝶公主做主?”
春秀:“太后現在掌管后宮,為玉蝶公主做主不應該嗎?”
宣貴妃冷笑:“是應該,可是這樣的懲罰,對一個公主來說,多嚴重啊。而且三公主也被馬蜂蜇了,這算得上扯平了吧。”
春秀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大佬間的戰爭,她一個小宮女,不太懂。
宣貴妃自己琢磨一會兒,吩咐春秀:“最近給本宮盯著那邊,有什么異常立即匯報。”
“是。”
容弒寢殿。
容弒負手立在窗前。
停影替容弒收拾桌子上的書信,他一邊收拾一邊道:“將軍,太后已經處罰三公主,那后面的安排,還需要……”
“不用了。”
“是。”
停影將書信都點燃燒了。
容弒回過神,眸底映著那跳躍的火焰。
須臾,他沉聲道:“通知那邊的人,可以動手了。”
“是。”
半月后。
皇城那邊傳來消息,有兩位大臣接連意外死亡。
皇城那邊出動大理寺的人親自勘察,確定是意外死亡。
這件事只引起一點討論,并沒讓人太在意。
后面也沒在出什么意外,大家很快就將這件事拋之腦后。
初箏這邊也沒出什么幺蛾子。
宣貴妃整天往小皇帝那里跑,變著方的哄小皇帝玩兒。
然而小皇帝最近沉迷學習,沒空搭理她,還邀請宣貴妃一起學習。
……這是初箏給他想法子。
學習使人安靜。
小皇帝發現這個方法非常管用。
玉蝶公主已經恢復過來,只不過芝兒的死,給了她不小的打擊。
人有些消瘦。
初箏問了她之前拿著東西跑到她這里來,是想做什么。
玉蝶公主也沒隱瞞。
她想離開皇宮。
容弒來看過她之后,玉蝶公主就更覺得自己要離開,不然遲早她表哥會發現,她在宮里過的是什么日子。
她不想給表哥添麻煩。
她拿來的東西,確實和素雪猜測的那般。
是她母妃留給她的。
離開皇宮唯一的辦法就是成親。
而初箏是太后,公主們的婚事,都該她負責。
“你有喜歡的人?”
玉蝶公主垂著頭,臉頰微微泛紅,但最后還是搖頭。
“有就說。”好人卡給你撐腰,我難道還不讓你嫁嗎?!
玉蝶公主搖頭:“兒臣沒有。”
初箏眉梢微微抬了下:“你甘愿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
玉蝶公主低垂著眉眼,望著地上的地毯。
“能離開這個地方,嫁給誰……都一樣。”
在這深宮高墻里,她的天地,一成不變。
玉蝶公主明顯有喜歡的人。
可是她不說,初箏也拿她沒辦法。
等玉蝶公主離開,初箏讓素雪去叫容弒過來。
“太后,您這樣傳喚容將軍,會不會不太好?”
“哪里不好?”
“太后,您……和容將軍,還是得避避嫌。”素雪說得委婉。
畢竟太后還這么年輕。
若是被有心人亂傳,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初箏沉思片刻,點頭認同素雪的話:“有道理。你讓容弒偷偷來。”
素雪眉心狂跳。
大大方方的來,只要有人伺候著,還算有一層保險。
這讓容將軍偷偷摸摸來,豈不是更亂了套?
容弒當然沒偷偷摸摸來。
他進入殿內,初箏就讓素雪先出去。
素雪:“……”
總覺得不對勁。
素雪沒敢退出大殿,只退出里間。
“太后,您叫我有什么事?”
初箏示意容弒坐:“沒事不能叫你?”
我就想叫你來看看!
咋的,看我好人卡,還不行了?
容弒站著沒動,眉目嚴肅:“太后,我們應該保持距離。”
“哦。”
初箏隨口應一聲,顯然沒聽進去。
初箏說正事:“我叫你來,是關于玉蝶公主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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