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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靜得針落可聞。
除了老爺子和費幼萍母女，再無他人。
費幼萍本以為找來老爺子，這件事還有轉圜的余地。
誰曾想會是這樣。
“爸，那張家的少爺……盡雪怎么能嫁過去，這不是害了盡雪一輩子嗎？”
老爺子沉默許久，問：“剛才費絳說是你想給那養女定這門親？”
費幼萍無從解釋。
費幼萍唇瓣囁嚅好幾下，都沒發出聲。
她給費盡雪使個眼神。
費盡雪立即抱著老爺子胳膊哭訴：“外公，我書還沒念完，我不能這么早就定下婚約……”
“外公您最疼我了，您一定要幫我。”
老爺子在他幾個孩子中，最疼的就是費幼萍。
所以費幼萍沒有結婚生下孩子，他都能讓費幼萍在費家好好的待著，還給她公司股份。
費盡雪出生后，老爺子也甚是喜歡。
——爺爺倒是很疼愛您的女兒，別人家的女兒卻是工具，想怎么利用就怎么利用。
老爺子無端的想到費絳說的這句話。
他做錯了嗎？
老爺子不覺得自己有錯。
他都是為了費家。
如果當初他不那么做，現在哪里還有什么費家，哪里還有他耀武揚威的時候。
“這件事我來想辦法。”老爺子逆反心上來，壓根不顧費絳的警告。
費盡雪一喜：“謝謝外公，外公對我最好了。”
“好了，別哭了。”
費盡雪立即抹了抹眼淚，破涕為笑：“嗯，外公你餓不餓，我們先回去吃點東西吧。”
老爺子看著這空蕩蕩，連個傭人都瞧不見的主宅，怒火又蹭蹭的往上冒。
“走。”
費絳心情明顯不好，上樓之后一句話都沒說。
“想什么？”
初箏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費絳眼珠轉動一圈，逐漸有了焦距。
“你覺得我以后會下第幾層地獄？”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給下面干活，你問我我問誰去。初箏沉吟兩秒：“你死一下就知道了。”
費絳聽見這話，并不生氣，莫名的想笑。
“小朋友，我死了你怎么辦？”
倒帶唄，不然就下個副本，能怎么辦？
初箏這話沒說，被王者號及時阻止了。
“你死了，我也會死。”
費絳挑眉：“小朋友要給我殉情嗎？”
“……”你覺得是就是吧。
費絳伸手抱住她：“怎么辦，越來越喜歡你了。”
初箏遲疑下，給他打氣：“保持住，你可以！”
“噗……”
費絳臉埋在初箏頸彎里笑，熱氣掃過初箏脖頸，有些癢，有些燙。
后面怎么發展成不可描述的，初箏和費絳這兩個當事人都有些記不起來了。
“莫初箏，你過分了吧！”
男人揉著手腕，惱怒的瞪著對面的小姑娘。
“玩不起？”
費絳胸口起伏略大：“有你用你的能力做……做那種事的嗎？”
初箏理直氣壯：“我喜歡，你管得著嗎？”
費絳嘴角一抽：“你用在我身上，你說我的管得著嗎？”
他的身體！
他的！
你那是言靈，是厲害得可以用來殺人于無形的力量，為什么她非得用來……
費絳想想就覺得羞恥。
“我就喜歡用在你身上。”
初箏發現言靈用在費絳身上，并不會有什么反噬，不知道是因為沒有給費絳造成傷害，還是其他原因。
而且還可以刷熟練度。
她不用豈不是對不起好人卡？
費絳不想和初箏掰扯，歪理一堆，負氣進了浴室。
初箏隨便套了件衣服下去，敲浴室的半透明玻璃門。
“不許進來！”
男人惱羞成怒的聲音混合著水聲傳出來。
初箏環胸靠在外面，沒有進去的打算。
“你覺得你家那老爺子，會同意費盡雪的婚事嗎？”
浴室里水聲小了下去。
“他同意不同意不重要，現在不是他說了算。”
初箏：“他掌權費家那么多年，就算現在退下來，手里說不定還有別的人脈。”
“我知道。”
費絳當然知道這些，但是費盡雪必須嫁給張家那傻子。
老爺子有什么本事，盡管使出來。
他能把整個費家收下，也不在乎現在的一點小風浪。
浴室門‘嘩啦’一聲拉開，男人隨便裹著浴袍，混合著濕潤氣息站在里面。
他聲音有些低沉，像是染上了氤氳水汽：“你沒什么想問我的嗎？”
初箏茫然：“問什么？”
“你剛才聽見了，我這個人，本身就有問題，你害怕嗎？”
我怕得要死。
可我有什么辦法呢！
初箏拿出營業狀態：“我誰也不怕，更不會怕你。”
費絳垂在身側的手握緊，聲音越發低：“如果哪天……哪天我失控了，也許會傷害你。”
初箏不怎么在意的問：“你在我面前失控過嗎？”
費絳：“……”
好像沒有。
不僅沒有，反而每次在她身邊都會平靜下來。
門外的小姑娘套著他的襯衣，寬松過長的衣擺，正好蓋住她大腿根。
修長筆直的腿像藝術品，就連指甲蓋都透著瑩瑩的光澤。
小姑娘緩緩開口：“費絳，我相信你。”
費絳心跳先是漏了半拍，隨后就不受控制，失了規律。
相信他……相信他什么呢？
他連自己都不相信。
她怎么就可以說得那么篤定呢？
費絳想說什么反駁她，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詞匯，嫣紅的唇瓣一抿：“要一起洗嗎？”
初箏挑眉：“不怕我對你做點什么？”
費絳撇開頭，有些不自在：“……來不來？”
“你可別后悔。”
費絳作勢要關門。
初箏伸手一擋，閃身進了浴室。
費老爺子住在費幼萍別墅里，即便現在莫向秋和費幼萍結了婚，老爺子依然不待見莫向秋。
初箏聽主宅里的傭人八卦，說莫向秋已經被老爺子訓了好幾次。
莫向秋這個人并沒什么大的成就，也沒多大的能力，唯一的優點就是長得帥。
在老爺子眼里，他這樣的人，就是空有皮囊，沒有靈魂。
費幼萍本該嫁得更好，就是因為他，耽擱了費幼萍。
老爺子對他自然喜歡不上來。
如果不是老爺子還要解決費盡雪的事，估計那邊的戲會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