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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箏在林子里抓了兩只野雞,拔了毛放在火上烤著。
驚破抱著他那個箱子,坐在火堆邊,目不轉睛的盯著烤著的野雞。
“想吃?”
驚破維持那個姿勢,清澈的眸子里,映著跳躍的火焰。
“……可……可以嗎?”他問得小心翼翼,猶如想要討要玩具的小朋友。
“不可以。”
驚破好一會兒輕‘哦’了一聲,垂下眼睫,委委屈屈的抱著自己,小小的一團,。
“還沒熟。”初箏補充完:“一會兒才能吃。”
驚破并沒什么回應,抱著膝蓋看著火堆。
初箏撓撓下巴,覺得這動作不符合大佬身份,又趕緊放回去。
林子里逐漸有了食物的香氣。
小不點把自己轉個身,背對著初箏,留給初箏一個銀白的后腦勺。
怎么搞得跟我虐待似的?
初箏把烤好的野雞取下來,涼了片刻,用小刀切下雞腿,又全部切成片,用干凈樹葉子包好拿到驚破面前:“吃吧。”
“……你不是說……不可以的嗎?”聲音里都是委屈。
初箏:“我后面的話你沒聽見?”
驚破不吭聲,初箏懶得和他計較,將東西往他手里一塞。
“吃!”
驚破捧著切成片的食物,愣愣的看了近一分鐘,最后還是忍不住食物的誘惑,用手去抓。
“洗手了嗎?”
初箏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
驚破動作一頓,半晌搖搖頭。
“去洗。”
“……哦。”
驚破將東西放下,抱著他那個箱子去旁邊洗手。
距離很近,初箏就沒跟去,誰知道就是這么會兒,就出事了。
初箏先是聽見什么東西砸在水里的聲音,接著就是驚破模糊的悶哼聲。
初箏眉頭一跳,跳起來就往那邊跑。
跑兩步覺得不對,趕緊折回去,帶上自己的道具——棺材。
溪水邊。
白衣少年摔在地上,他面前站在兩個吊兒郎當的男人。
“今天運氣不錯啊,撿到兩只魔獸,還撿著這么個小白臉。”男人甲語氣興奮。
“他頭發……”另外一個男人指著那銀白的頭發,有些遲疑。
“哎,長得好看就行,管那么多做什么。”男人甲不以為意。
“帶回去應該能賣個好價錢,瞧著長得不錯。”男人乙想想也對,附和一聲:“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個人。”
“最近那些魔獸亂竄,這附近哪有什么人,就算有人,他現在落單了,誰知道他是不是被魔獸給吃了。”男人甲不懷好意的笑起來。
“也是。”男人乙看看四周:“趕緊把人帶走吧,免得真的有人。”
少年除了摔倒的時候發出一點聲音。
摔倒后沒有叫,也沒任何掙扎的跡象,看上去更是弱不經風。
所以這兩個男人只當這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兩人一左一右伸手想抓驚破。
就在此時,林子里有了動靜……
像是什么東西在地面移動發出來的。
男人甲和男人乙對視一眼,就是這個空檔,少年突然揚手。
粉末揚在空氣里,兩個男人沒有防備,完全中招。
那些粉末落在皮膚上,皮膚瞬間被腐蝕,滋滋的直響。
“啊——”
痛感后知后覺傳到。
兩人同時慘叫一聲,捂著自己的臉后退。
嗖——
林子里飛出黑影,砰的一下撞上兩人。
男人甲身體一歪,倒在地上,半個身體被棺材壓住。
男人乙卻被懟進了后面的溪水里。
黑暗里的環境下,慘叫聲格外刺耳、滲人。
初箏撥開灌木出來,先看一眼坐在地上的少年:“沒事吧?”
初箏過去將他扶起來,拍了拍他衣服上的泥土。
驚破慢騰騰的搖頭:“沒……沒事。”
初箏已經把他摸了一遍,知道他沒事。
“啊……好痛……我的眼睛,救命,我的眼睛!”慘叫聲持續傳來。
初箏松開驚破,去看那個被棺材壓著的男人。
這一看……
初箏嚇得后退一步。
道具這么厲害了嗎?
都能讓人毀容了?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男人甲抓住初箏腳踝:“救我……救我……好痛,救救我!”
初箏一腳將他踹開。
驚破從后面過來,在初箏狐疑的視線下,走到男人旁邊,拉著他的衣服,將他的臉蓋住,并堵住了他的嘴。
動作熟練得和他包扎傷口有的一拼。
好像這樣就能掩蓋罪證一般。
初箏:“!!!”
做完這些,驚破起身退開,雙手交握在身前,微微垂著頭,像做錯事等著挨批評的學生。
我需要靜靜。
這踏馬是還沒黑化的卡?
王八蛋你逗我呢?
初箏深呼吸口氣,問:“他們欺負你了?”
驚破不說話,但是他伸出了手。
白皙的手心里有擦傷,正滲著血珠子。
初箏握住他指尖,驚破眨巴下眼,想要收回去,被初箏緊緊握住。
驚破抿下唇,放棄掙扎,慢吞吞的說:“他們……要賣我。”
“什么?”
“賣我,貨物那樣。”
初箏目光一冷,抬起就是一腳,踹在男人甲身上。
支支吾吾的男人甲悶哼一聲,沒了動靜。
初箏將少年拉進懷里摟著。
“我的箱子。”
箱子箱子!我跟箱子是有仇嗎?
“哪兒?”
驚破指了指溪水。
初箏將他抱起放進棺材里,去溪水里找他的箱子。
初箏記得有個人被撞進了溪水里。
撞下去就沒了動靜,初箏以為他是暈了。
可是現在她沒有看見人,只看見一堆攤在岸邊的衣服。
人呢?
跑了?
不可能啊……
初箏疑惑的把附近搜一遍,只有衣服,沒有人。
直到初箏在水里瞧見一團黑沉沉的顏色,被擋在一個U型岔口,沒有流走。
那么大量的血……
初箏想到岸上那個男人的樣子,不會是化了吧?
初箏打個寒顫,嚇人哦。
然后——若無其事的去找箱子了。
初箏拎著箱子回去,扔進棺材里:“我不想再幫你找第三次箱子。”
驚破小心翼翼的抱著箱子,抿著唇沒吭聲。
“濕的,你松開!”初箏先兇巴巴的呵斥。
驚破倒是乖巧,將箱子放開了。
想生氣可又不知道該對誰生氣。
弱小無助的小可憐只能抱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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