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鎖得要錢。
陶然去房里把唐然的儲蓄罐給敲了。
一番清點,共找到三百六十刀。這些錢,是每次唐然有收入時,都會存下一點零頭攢起來的……
陶然又去床下拖出了一個行李箱。
箱子的夾層里,有三千刀。
這筆錢是唐然在每個午休和晚上接了私活存下,準備待產時以備生活所需的錢。其實她一直都在備孕,也一直在做準備。
她本以為,孩子會是驚喜,誰知對方明來說卻是個噩夢。
好在方明聽聞妻子有孕時就反彈得厲害,唐然還未來得及告知他這筆錢的存在。否則今晚陶然都不知去哪兒弄錢把身份證等物給贖回來……
把所有錢攤在桌上數了一遍,總共3364。
可惜了。
這些錢都是一點點攢起來的,陶然不舍得揮霍。
要不然,她現在就去買張上東海岸研討會的來回機票,去唱上一場讓方明丟盡顏面,讓盧思彤抱頭鼠竄,讓兩人都在圈中混不下去的大戲了……
但不行啊,回國還得要錢呢!得省著點。
打消了這念頭,陶然把其中兩千放了回去。
剩下這1364,就作為她“討債行動”的活動基金吧!
去衛生間洗了個澡,陶然再次心疼唐然好幾秒。
難怪被肖愛一巴掌就能扇倒,這瘦骨嶙峋的,都是累出來的啊!
唐然白天在一小公司上班,做文員的工作。下班就去餐館幫忙。方明如果來公寓過夜,她還得準備晚餐。每天中午和晚上,唐然還會幫人做些美工活兒。
唐然是優秀的,小時候學了畫畫,大學修過設計,所以她偶爾在網上接的一些小活兒,也給她帶來了一筆收入……
而方明主修的是金融,等學成回國,肯定可以賺大錢。因而在方明日復一日給她編織的美好將來的憧憬里,她就這么心甘情愿地全力付出著……
傻姑娘!
陶然摸了摸肚子。
這孕肚,她還沒想好怎么處置,看來得先做一陣孕媽了。不過,這孩子的爸不是人,唐然想要重新開始,最好還是斬斷所有聯系的好……
洗澡出來,陶然翻了下唐然衣柜,再次搖頭。
找不到一件鮮艷的,更沒有一件時興衣服。
這姑娘,大概來了國外就沒買過新衣服。
陶然試了兩件,都偏大,可見唐然跟渣男出國后瘦了許多。
隨便找了兩件舒服的衣服套了,陶然坐去床上,擺好盤腿打坐的姿勢。
身體這么弱,來看看能不能調一下內氣。
可動作擺出來后,她卻還是一點都想不起接下來該怎么做。
換了個龍吟訣的姿勢,依舊毫無進展。
記憶里所有關于技能的東西還是一片模糊。
她再次摳了摳手腕的蝴蝶刺青,依舊是什么反應都沒有……
陶然呵呵兩聲。
既然原主故事和記憶都順利傳輸過來了,便肯定不會是傳輸系統的問題。那么不用說,部分失憶只能是和自己那位小氣的頂頭上司有關了。
自己降級跑來小世界,他的臉面沒地方擱,所以就故意做小動作吧?
辣雞!
折騰了半小時,陶然還是想不起任何功法,倒是肚子開始咕嚕咕嚕叫了。
瞥了眼桌上塑料袋里的面包和餅干,陶然可不想委屈唐然。
冰箱里還有兩個雞蛋,炒了先墊巴下。
剛吃完雞蛋,鎖匠就到了。
門鎖一換,安全感倍增。
現在開始,就算天王老子來了,開不開門也是她說了算。
……
陶然帶著1330刀出了門。
除了錢,她還捎帶上了肖愛買的兩包東西和診所開的藥。
那兩包東西的小票還在,陶然便全拿去超市退了。如此,換鎖的錢回來了。
隨后,她去了附近一家小有風味的餐館,點了兩個主菜。一個肉一條魚,老板還給配了個湯。
身體這么虛,自然要多吃。
善待自己,才最實在。這餐館是唐然好幾次駐足卻從沒舍得走進的地方。陶然就是要讓唐然吃上這心心念念的一頓……
吃完飯,又去逛了個街。
附近一家服裝店,有唐然看了好幾次都沒舍得買的一件米色大衣。她很喜歡。可這顏色不耐臟,性價比太低,唐然始終沒舍得。
200刀。陶然直接買下了。
“這頓飯和這件大衣錢,我很快給你掙回來。”她喃喃說了句。
陶然還去路邊咖啡店吃了個甜品。
消食的時候,她又去逛了趟市場,買了帽子和墨鏡,這才慢悠悠去了診所。
診所的人看到她,一個個態度極佳,早先那個黑人護士還熱情給她端來了一杯熱牛奶。
護士快人快語,直言今天她給他們每個人掙的錢,差不多是他們一周的小費。
隨后,那個邀請陶然來診所工作的醫生出現了,原來,他就是診所老板。
“叫我羅斯,很高興認識你。”看陶然不但拿來了一千刀,連那些藥也都一點不差帶了回來,老板很滿意。這姑娘帶來的收益趕上三臺手術了。
“你很講信用!我們也是講信用的人。”
羅斯把陶然抵押在診所的證件都還了,連戒指也還給了她。
“拿你戒指只是為了等你來贖。這東西我們不要,容易惹麻煩。我們畢竟是診所,只收錢。”
他倒是誠實。
“謝謝,你真是好人。”陶然把戒指揣進了口袋。“我打算明天來復診。我們來探討下合作方式?”
所謂的“探討”,就是接下來的全程,幾乎都是陶然在安排……
羅斯覺得什么都不是問題,只一條:“萬一他們發現了你的孕肚還在……不僅僅會惹來麻煩,恐怕你也會有危險。畢竟今天他們怎么對你的,我們都看到了。你在這里沒有親人嗎?有沒有人能保護你?”
“謝謝,不用擔心。我自有安排。”
“那好吧。還是那句,你如果不回國,可以來我們這兒工作了……”
……
第二天一早,陶然就開始給肖愛打電話。
沒人接。
給劉杰打。
是忙音。
爛人們顯然是故意不想管她。
那“只能”打給了方明了。
陶然用她充滿演技的哭腔表示,她快要疼死了,她的狀況不太好,得趕緊去診所。如果肖愛和劉杰再不來,她就找房東太太帶她去醫院了……
赤裸裸的威脅。
做賊心虛的人都好拿捏。
一分鐘后,她就收到肖愛信息說正在過來。
二十分鐘后,肖愛就打來電話讓她下樓。
“快要死了,下不去。”
陶然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