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得了村長應承后,便又攔去了丁母跟前。
“您今天是不是說,只要您在,一定幫我,只要丁易欺負我,就會為我做主,幫我出氣?”她冷然氣度全開,陌生,冰冷,生人勿近的氣場,讓丁母心慌極了。
“他欺負我了,在我跟前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您怎么說?”
“媳婦,你放心。媽給你做主!”
就是楊悅不提,丁母都想抽死那逆子。
她之前都千叮萬囑了,逆子竟然還是沒能過小妖精的那一關!
不就是女人嗎?
還能比錢好?
在丁母眼里,兒子這輩子最運氣的就是認識了楊悅。
當年家里支持他費盡心思追楊悅,就是知道楊悅父母單位好,家里有房有車有存款有地位還是京城人。想著他和楊悅要是結婚后,至少能想辦法撈個京城戶口,再把工作搞定,從此兒子掙大錢辦大事,成為村里第一個京城人,帶著全家飛黃騰達!
哪知運氣比想象中還要好,楊悅家比他們以為的要壕了太多!
竟然還有四合院,還有好多古董。
當時丁母就找人問過了,人告訴她,別的不說,就一套四合院,便能換好多套京城的商品房。
她特意去京城實地看了一趟。
之后她就告訴兒子,多少委屈都要受。入贅算什么?要能拿到那些財產,她全家改姓也不難。將來又不是改不回來是不是?等吃干抹凈再回來認祖歸宗就行了。他們可不是對不起祖宗,而是真正意義的光宗耀祖,為子孫掙大錢!
吃絕戶怎么了?那也是他們家能耐!楊家人還能從棺材里跳出來攔著?
拿下楊家,那些財富足夠他們老丁家接下來的三五代人閉眼享受了。
丁母每晚都在做著賣了四合院,買一個大別墅,請幾個傭人敲腿捶背,和電視里老佛爺那樣躺著吃香喝辣的美夢。
到那時,兒子想要怎么作踐楊悅不行?想要怎么把這些年受的罪討回來不行?想要多少女人不行?他要開后宮她都不攔著!
但現在,他們用了四年多時間才得到了楊家人的認可。家里日子剛剛好過起來,他怎么就能把持不住?
沒出息的東西!為了個一窮二白的賤蹄子,媳婦要是跑了,好日子要是沒了,她都不想活了!
丁母稍微一想,就連心都疼得抽抽起來。她二話不說就提了院中的大竹掃帚,直接抽向了兒子。
是真打!
丁易手一擋,就被抽出了好幾道印子。
他來不及喊停、解釋和求饒,丁母的又一掃帚就又揮了下來!
丁母心里就只有一個想法,必須把臭小子往死里揍!必須讓小子知道痛,趕緊清醒!必須讓楊悅消氣!得讓楊悅心疼!楊悅是個保守人,楊家人也都死要面子,還能離婚不成?只要楊悅能原諒,這事就能過去。
于是,丁母一邊偷瞄楊悅,等著她臉上露出心疼,等著她顏面過不去喊停,一邊狠狠揍著兒子。
丁父理解老婆所想,也拿了晾衣叉揮向了兒子。
兩口子還警告所有人,都不許拉架,否則棍棒無眼,他們概不負責。
眾人齊齊翻白眼。那最好,全當看戲了。
于是,屋里喬巧挨揍,屋外丁易挨揍,兩人哇哇大叫。丁霞忙著在喬家從里找到外,只恨不得把喬家翻個底朝天,圍觀眾人忙著閑聊嗑瓜子,氛圍比春晚還要熱乎。
陶然則抱胸冷眼旁觀。
瞧著渣男在院中抱頭鼠竄,被他爹娘往死里揍,陶然這兩天因為楊悅事而積于胸口的怨氣總算散了不少。
打啊!要是能這么給打死,她倒是任務完成了!
她得幫楊悅報復,這事難也不難。
丁易死不足惜,可現在法治社會,他還什么都沒做,她怎么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他害了楊悅和其家人,以命償還也是便宜了他吧?
這么一想后,陶然又磨起了牙。
丁母也沒想到,她手都打酸了,喉嚨都喊啞了,兒子身上刮破了好多地方,眼淚鼻涕都出來了,腿也一瘸一拐,可媳婦還是沒喊停。
她開始心疼兒子。
丁母沒辦法,一拍大腿,坐地哭著嚎著喊命苦。
偷偷看楊悅,可媳婦依舊不動聲色。
丁易跑去,拉著老母抱頭痛哭,楊悅依舊無動于衷。
丁母一把推開兒子,連滾帶爬起身,沖楊悅一邊喊對不起,一邊說不想活,接著就往墻上撞。
被嚇一跳沖來的丁霞和丁易一左一右拉住她,丁父從后邊抱住她腰,眼見著,老太婆兩腿就在半空踩三輪一樣蹬了起來……
然而這動作太費力氣,蹬了十幾下后,精疲力竭的幾人只能再換手段。
接著么,丁霞丁易又是一左一右跪地抱了她腿邊嚎邊求,一家四口賣力演著苦情戲……
一哭二鬧三上吊,典型的潑婦戲。
四人演得熱鬧忘情,卻收得尷尬突然。
“行了!人都走了!”
被人一提醒,他們才發現圍觀群眾已少了許多,楊悅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不在院中。
怎么?他們的戲這么爛的嗎?
一問才知,她跟著雷村長夫婦兩分鐘前就離開了。
“你家媳婦說了,既然人贓并獲,人證物證俱全,那自然就按法律辦事。所以她準備報警了。”
這還得了?
家務事,小糾紛,要報什么警?關法律什么事?他們可不想鬧大!
于是聽到這話,丁家四口人麻溜利索起身,和喬家也暫停了動作戲的母女倆,一齊拔腿就往村長家跑。
阻止!必須阻止!
村長家,四方桌前,村長兩口子和楊悅已經坐了三邊。
“媳婦!清官難斷家務事。爹娘都是要顏面的,你可不能報警!”丁父丁母一齊求。“爹娘知道你心里有氣,一定幫你好好教訓丁易。怎么能讓你消氣,你說。”
“楊姑娘,是我家沒有教育好喬巧。我們給你道歉。求您別報警。”喬母也求。女兒的名聲已經毀了,要是再留下污點,不但嫁不出去,連兒子都要受影響。“喬巧她爹已經在回來了,半夜應該就能到。到時候我們一定給你個說法。或者,你有什么要求,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