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春情

第275章 我想夫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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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微慈的話說完,頓時鴉雀無聲。

二夫人三夫人臉上皆尷尬,對看一眼,都沒想道沈微慈這么能說。

沈微慈又淡淡看了一眼眾人的表情,又看向鄭容錦含笑:“其實旁人說什么閑話,我只聽聽,但鄭姐姐我打心里喜歡,鄭姐姐應該也只聽聽吧?”

“要鄭姐姐真有什么,可一定來我那兒去說說,別互生誤會才是,都在一個府里的,誰不想要和睦?”

鄭容錦見沈微慈竟將話頭放在她身上,連忙笑道:“是四表嫂說的這個理,我后頭找四表嫂說話去。”

沈微慈含笑抿唇,也不答話,只看了其他人一眼:“這會兒天熱我就先走了,各位嬸嬸嫂嫂慢慢聊去。”

說罷她不再看眾人,攏著袖子便走了。

一走回去,月燈便咬牙憤憤:“這些人不分青紅皂白的慣會欺負夫人,夫人怎么還客氣?”

“要我便擺明了說不喜歡那個鄭容錦了。”

沈微慈自然是忍著情緒的。

她不能在外頭表現出不想讓鄭容錦來,畢竟一個妒字傳出去,往后國公府長輩拿捏她便太容易了。

她指尖落在茶蓋上浮起的水仙刻花上,低聲道:“這事我面上必須得答應。”

說著她撐頭沉思,知道這事其實沒那么好辦。

除非是宋璋在外頭態度堅決的不納側室。

但那話她也沒法子同宋璋說出來,就怕往后情淡時,便成了扎回來的刀子,全是她成了妒婦。

正想時,外頭的譚嬤嬤來說林姨娘來了。

沈微慈放下手臂,讓她進來。

林姨娘一進來便低頭站在沈微慈面前,面上露出慌張來道:“妾求夫人責罰。”

沈微慈看向面前林姨娘,想起了剛才林蔭下的一幕。

她戰戰兢兢站在那里,眼里全是害怕驚慌,好似她是苛待她的惡毒主母一般。

面前這看似柔弱小心的人,或許遠不如她面上表現的那般。

她淡淡問她:“我罰你什么?”

林姨娘便一下子跪下來,朝著沈微慈點淚:“妾一直在蘭茵院不曾出去過,只有一回在外頭園子里走時碰巧碰見了表姑娘。”

“表姑娘便十分熱情的拉著我說話,又問起世子常不常去我那兒,我原當是尋常說話,便如實說了。”

說著她委屈的看向沈微慈:“妾也不知道那些話怎么傳出去的。”

“妾除了表姑娘,其他人再也沒說過了。”

“上回說過一回話后,表姑娘就常邀我常出去找她說話,來來回回只說了三兩回話。”

沈微慈淡淡看著林姨娘:“你不必與我解釋這些,誰心里什么心思,我心里明白。”

“你要是想著順著風挑事,自以為是想冷眼旁觀,你倒是主意打錯了。”

“我本來已是主母,不介意世子后院多少女人。”

“可你不一樣,世子后院的女人越多,你又覺得你能撈什么好處?”

“小心給人當刀使,兩頭不落得好。”

林姨娘心里猛然發緊,給沈微慈磕頭:“世子夫人教訓的是,妾再不敢了。”

沈微慈微微倦意的撐頭,沒什么反應,只叫月燈將她給送出去。

林姨娘臉色驚異的站起來,抬頭看了沈微慈一眼,見著她眉色如月,背著窗柔光淺暈,好似什么都不在乎,又好似什么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她緊緊咬著唇,默然退了下去。

說到底,其實她心底是有不甘心的。

那種明知道自己這一生一眼都能看到頭的不甘心,叫她看不得沈微慈順其自然便什么都擁有了。

明明她曾是金貴的公主,即便是孱弱小國,也是金尊玉貴長大的。

她只是想要分一些寵愛而已,哪怕只是零星抹點,也不至于一輩子孤獨老死在院子里。

沈微慈看著林朝歡出去的背影,指尖點在桌面上。

宋璋夜里回來時,直到進了主屋也沒見人迎出來,又見月燈一臉擔心的從里頭掀了簾子出來,見著宋璋進來臉色嚇了一跳,忙給宋璋福身:“世子爺。”

宋璋皺著眉看她:“怎么沒在跟前伺候?”

月燈紅了眼眶道:“夫人下午用不下飯,奴婢怕夫人餓壞身子了,想去廚房吩咐做幾道開胃的點心來。”

宋璋眉間皺的更深,再不理會月燈,掀開簾子便走了進去。

穿過幔帳和屏風,內小廳里沒人,又往內室走,便見得沈微慈側身坐在貴妃榻上,一只手指撐在邊緣,另一只手緊緊捏著香帕,裙擺下露出一對鑲著東珠的繡鞋,婉約身子因著入暑炎熱,單薄的貼著曲線,一身月白。

再那只插了一根玉簪的素發輕挽,沒來由叫人看得心疼。

宋璋連忙三五步走過去,手上力道自己都沒發覺的輕下來,坐在她身邊,攬住她肩膀,將她按在懷里又低頭去看她白凈又尖細的下巴,心疼的問:“怎么下午不用飯?”

沈微慈將臉埋在宋璋紫色官服的衣襟上,默默搖頭,啞了一下又細聲道:“用不下。”

宋璋聽出沈微慈聲音的不對,忙將人抱在腿上,又去挑她下巴讓她抬頭,便見著一雙泛紅的濕潤眼睛。

宋璋這一刻心都停了一瞬,連忙伸手替她擦了眼角淚光,捧著她天仙似的臉龐忙問稍急的問:“怎么了?”

“身子不舒服?”

“還是老太太又為難你了?”

沈微慈搖搖頭,眼里潤潤光澤又垂下眼睛:“只是剛才灰塵進了眼睛了,夫君別擔心我。”

這欲淚不淚的模樣瞧的宋璋心肝都跟著疼。

他握著人的手在手心,彎腰湊上去吻了下她額頭,看著她在燭光下點點閃爍的眼睛:“你實話與我說,到底怎么了?”

沈微慈抬起眼眸看向宋璋的眼睛,卻依舊搖頭:“沒事。”

又伸手環在宋璋腰上,輕輕開口:“我只是想夫君了。”

宋璋剎那只覺溫香軟玉入懷,叫他把持不住,想要立馬回應她,低下頭就往沈微慈唇畔上吻下去。

宋璋吻的急切卻飽含情深,一道道炙熱呼吸里有他隱忍沙啞的聲音:“微慈……”

“我也想你……”

中間兩人本是隔了好幾日未親近,宋璋便把持不住,抱著沈微慈去榻上,黑眸壓著她,聲音滾燙:“我想……”

沈微慈臉上早已染上芙蓉色,本就嫵媚的面容上此刻桃花眼媚,卻仍有一絲羞澀溫柔:“還未到上榻的時候……”

宋璋卻已等不及了,一只手去解腰帶,喉嚨滾了滾,順著她脖子往下吻,濕漉漉的帶起輕輕的涼意。

他也沒再問她,身體叫囂著要將這具勾魂攝魄的身體揉進身體里,動作已有了幾分急切。

沈微慈強忍著身上宋璋那粗重的吻帶起的一絲疼,又安靜順從的抱住他后背。

很快床榻上便傳來搖晃聲和曖昧的聲音。

月燈端著碟子聽到丫頭提醒里頭的聲音時,頓住步子沒再進,將碟子放在桌上,在外頭等著。

許久之后里頭才傳來一道慵懶沙啞的叫水聲,聽得丫頭們的臉都不由發紅。

一陣忙碌之后,宋璋抱著沈微慈從浴房出來,看著懷里如一只溫順倦懶的人,宋璋眼里滿是柔情,將人放在床榻上又欺身下去吻了許久。

直到那張唇畔嫣紅如紅梅,被曖昧的水色覆蓋,他才堪堪抬起頭,手指撫在她發絲上,喉嚨里的聲音低沉:“這時候餓了沒?”

沈微慈依舊搖頭,半閤著眼睛身子發懶:“不想吃。”

宋璋便吻了下他額頭坐起身,低聲道:“還是用一些,你身子本就沒那么好。”

說著他叫月燈將碟子端進來。

宋璋自來不怎么會伺候人,這回卻非得抱著沈微慈在懷里喂她,一塊塊奶皮糕送進她唇畔里,喂了她三四塊看人吃不下才罷了。

夜里沈微慈累的睡下,宋璋卻披著大團花金線氅衣去了書房。

隨從凌霄跟在他身后,在昏暗中站在宋璋面前。

宋璋坐在椅子上,半張臉都隱在暗色里,依舊低沉的聲音里帶著冷清:“今日院子里出什么事了?”

宋璋身邊兩個隨從,一個叫凌霄,一個叫凌風。

都是國公爺特意為宋璋選的影衛,自小一起長大,如同影子。

自從宋璋成婚后,凌霄就留在了山水居,當做暗衛護著沈微慈安危了。

凌霄聽了宋璋的話,斟酌一下才回道:“這幾日國公府里在傳一些世子夫人一些不好的話,今日上午三姑娘來了一趟,然后下午的時候世子夫人去了趟園子里,碰著了二房三房的人。”

說著他頓了下:“奴才依稀聽著三姑娘指責世子夫人不讓將軍納側室,三夫人話里也是這意思,接著世子夫人回來后便沒出過屋子了。”

接著凌霄又低聲道:“今日在園子里的還有林姨娘,后頭也往世子夫人那兒去了一趟。”

宋璋沉著臉,聲音有些冷:“傳什么不好的話了?”

凌霄便低聲說了一遍。

他話一說完,又小心看了宋璋一眼:“世子夫人從后園子里回來后便沒出屋子了,晚飯送來又送走了。”

宋璋手指動了動,深邃的眼神愈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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