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春情

第317章 患得患失

第317章患得患失

wenxuem推薦各位書友閱讀:窺春情第317章患得患失(女生文學wenxuem)

這還是沈微慈第一回看宋璋私房的賬目的這月收支,下午好些個管事過來,才知到到了每兩月一回的交賬日。

她低頭看得認真,連頭也沒有抬起來一下,就低聲道:“夫君不是說往后不用我看夫君練劍了么?”

“這會兒夫君自己去吧。”

宋璋看沈微慈又拿這話堵他,不免心里頭真真惱怒了。

他看她半晌也沒有抬頭的意思,心頭一氣,到底還有些脾氣在的,不想再這么低聲下四的求人,轉了身就要走。

只是身子才剛轉過去,又聽沈微慈細細的聲音:“夫君。”

宋璋心里莫名一喜,連忙回身,卻身沈微慈將一封帖子放到他手上又低聲開口:“裴夫人送帖子來,邀我和夫君過幾日去一起小聚賞魚,夫君可去?”

“我也好給裴夫人回了帖子。”

宋璋看了眼帖子,又略失望的看向沈微慈:“你定吧。”

說罷又賭氣似的轉身離去。

沈微慈見著宋璋走出去了,他掀簾的聲音起伏,她輕輕嘆息。

換成別人冷落他就又氣了,從前她覺得有些難受,現在竟也覺得看著宋璋的背影,叫她覺察出兩分可愛來。

不過這好似與宋璋一點也不搭,又好似有那么點聯系。

沈微慈抿了下唇角掩住笑意,又放下帖子,將手中的賬目合上,對著身后的月燈道:“梳洗入睡吧。”

月燈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看向沈微慈:“夫人現在就入睡了?”

說著她又遲疑的頓了一下:“世子爺剛出去練劍……”

“不等了么?”

“況且現在的時辰還早……”

沈微慈撫著額頭:“今日騎馬有些累了,想早些睡。”

月燈這才想起沈微慈騎了大半天的馬,應該也是真的累了,忙過去叫人端熱水來梳洗。

那頭宋璋在曲水軒練長槍練得滿身汗的回來,心里發悶不得抒,比往常多練了會兒,想著回來找沈微慈好好說說話。

問她為什么要這么冷落自己。

有什么氣不能當面對他使的,非得這么軟綿綿的折磨人。

結果回來進了內室,月燈卻說沈微慈又睡了。

他聽著月燈說的理由,越聽臉越黑,可氣就氣在又覺得是在情理之中。

她騎了那么久的馬,回來又看賬目,估摸著也是真的累了。

可心里頭就是有股子郁氣。

要是憑著他從前的脾氣,定然要給人掀起來問個清楚,嫌棄他也好,與他置氣也好,總之要說個由頭來,別這么不明不白的冷落人,叫他猜她的心思。

可宋璋的步子走到一半,看著那側著身像是睡熟了安靜身影,又沒忍心去與她鬧。

只能憋著一肚子氣去沐浴。

這時候天色其實還早,宋璋想著這么早入睡,抱著人心里全都是那些旖旎場面,手指就忍不住往懷里睡了的人衣服里頭探,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沈微慈的神情。

在見著她微微蹙眉時,又慌忙的把手縮回去。

生怕將人弄醒惹人不高興。

宋璋這個歲數,又是剛新婚沒幾月,懷里頭的又是自己心心念念喜歡的人,要坐懷不亂簡直是天大的難事。

腦子里這會兒全是那些事。

換做是從前,早不管人生沒生氣,睡沒睡著,從來都是先緊著自己。

但此刻他卻患得患失,害怕沈微慈更不喜歡自己,再難受也忍了下來。

第二日起床時,沈微慈依舊自顧自去梳妝,沒有要為宋璋穿衣的意思,更沒有要去送宋璋出去的意思。

宋璋頭一遭感受到了身邊沒有沈微慈在的那股落寞。

一連好幾日,兩人都這般淡淡相處著。

說不上是生疏,那是一種客氣。

是一種明明近在眼前的人,卻親近不得的客氣。

到了去裴府的日子,兩人整理好往前門去。

明明宋璋走的不快不慢的,沈微慈卻依舊落著他半步,好似生怕挨著他似的。

他黑著臉,這幾天人后的脾氣就沒好過。

初秋的清晨微微有些涼,沈微慈身上系著月白斗篷,也不看宋璋送過來的手,自己提著裙擺,撐著月燈上了馬車。

宋璋沉默的看著沈微慈的背影,跟在她身后進去。

馬車內的兩人誰也沒開口說話,只宋璋時不時往沈微慈身上看去一眼。

見她垂著眼似若有所思,抿緊了唇。

真想一把給人扯進懷里,或是這會兒跪著叫她出氣,別這么折騰他。

到了裴府,裴湛與楚玉珠親自出來迎。

裴湛一見著宋璋便笑著過去:“自你成婚后見你一面可謂難的,這回叫內子邀你家夫人,特意叫上你,你果真一起來了。”

宋璋臉上的情緒并沒有多好,又聽裴湛這話,瞥了旁邊的沈微慈一眼,見她正笑吟吟與楚玉珠牽著手說話,又別過臉去。

裴湛瞧著宋璋這模樣,似有些心事,便湊上前去低聲問:“人人都說你娶了美嬌娘,外頭的酒也不喝了,怎么這會兒瞧著似不高興?”

宋璋錯過裴湛往前走:“進去再說吧。”

幾人一同進去,去的是裴府后園子里的明月閣。

二樓有幾扇大明窗,往下看正可見著下頭池子里的魚兒。

楚玉珠牽著沈微慈的手兀自說話,又打量沈微慈笑道:“好些日不見妹妹,這些日瞧著容色更好了些。”

沈微慈便笑道:“姐姐可別騙我,不然我當真信了的。”

楚玉珠瞧沈微慈面色白凈又紅潤,唇紅齒白,眼眸如水,又一身丁香色春衫,袖口領邊繡著紫色木槿,一對如意珍珠對扣,耳畔翡翠耳墜搖曳生姿,裊裊娜娜的一身秀態坐在跟前,可不是跟天仙一般。

她真真的嘆息:“我哪能騙妹妹。”

沈微慈笑了笑:“可能是我前些日在藏春閣里得了個玫瑰駐顏香,用了些日子起了療效。”

“說是用的玫瑰,紅花,桃仁,白芷,十來種養顏藥做的,我半信半疑,這些日將那香囊日日佩在身上,瞧著是有些用處,氣色真好了些。”

沈微慈說話的聲音很好聽,聲音細膩,說起香來似有一些研究:“特別是里頭的一味金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