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看守宗派山門是最不受歡迎的活計,既錯過了一天之中靈氣最濃郁的時辰修煉,又實在無聊得緊。可是今天注定是個不平凡的日子,一大早靠在山門巨柱上打瞌睡的兩個小弟子,突然被呼嘯而至的一陣狂風和獸嘯驚醒,隨即看到了令他們終身難忘的一幕。
一人多高的火紅色妖獸威風凜凜地立在門前山路上,巨大獸眼露出凌厲兇狠的目光,竟然是六級的火云獸!
更加讓人吃驚的是,這以暴烈驕傲著稱的妖獸,背上竟然還馱著一個嬌小的身影!
那是一個白衣少女,長發飛揚,面若寒霜,冷冷地看著他們,那眼神竟然比那火云獸還讓人膽寒心驚。
“我是外門弟子云早,兩位辛苦了。”
少女的聲音如玉珠落盤,清脆動聽,卻不帶絲毫感情,冷漠地像是從千年冰川中走出來的精靈一般。
兩個小弟子齊齊打了個寒顫,對望一眼,你推推我,我推推你,還沒來得及開口,那少女已經一拍火云獸的脖子,指揮著它躍入山門,向宗門奔了過去,速度快得只余一道紅色的影子。
“那個是火云獸吧?”
“是吧……”
“可是火云獸怎么會聽命于人修?”
“是啊……”
“云早我不認識啊,是外門新弟子?”
“是嗎……”
不過一個上午,這個消息就傳遍了天極宗,一個外門新弟子收服了一只六級火云獸,甘心受她驅使,如今正被她騎著滿山頭溜達呢,人人咋舌驚嘆,都在打聽這個弟子是何來歷,很快便驚動了夏芊芊。
外門弟子管事雷鳴第一次被宗主夫人招去,竟然是為了一個叫做云早的低階弟子,這讓他既激動又詫異,不過當他見到騎著火云獸,居高臨下地瞧著自己的小草,頓時認出這個曾經跟自己搗亂的弟子來。
“你們兩個短命鬼竟然敢一夜不歸,放著任務不管偷懶玩耍!如此目無尊長法紀,應該逐出宗門以儆效尤!”
雷鳴一向喜歡欺負新弟子,少有敢反抗的,當時遇到小草姐弟就恨得牙癢癢,想著法子地折騰他們,不過因為有明澤昊在,也沒討多少好去,倒被小昊氣得不輕,整日里跳腳。
“宗主夫人要見你們,你弟弟又死到哪兒偷懶去了?別耽誤工夫,趕緊叫上他隨我去主殿!”
雷鳴雖然也被火云獸震撼了一下,但是對云早這種不起眼的新弟子,他是從骨子里看不上的,是以口氣并沒有多客氣。
小草眼神一冷,這人從前多番為難自己和明澤昊,她懶得計較,可是如今聽他責罵小昊,心頭火起,冷然喝道:“閉嘴!”
火云獸感受到小草的怒火,立時豎起鬃毛,一股烈焰從它口中噴了過去,將將接近雷鳴之時便消散開來。這驚險的一幕嚇傻了周圍看熱鬧的弟子們,齊刷刷地看向死里逃生的雷鳴。
雖然沒有被烈火挨到,但是這種妖火可不是鬧著玩的,極度的高溫將雷鳴的毛發燒得干干凈凈,滿臉烏黑,儼然一顆光溜溜的黑西瓜頂再肩膀上,看上去滑稽極了。
小草滿意地摸了摸火云獸的毛,表示做得好,她并不想取這人性命,給他個教訓也就是了。
看著小草指揮火云獸要走,雷鳴從極度震驚中回過身來,跟在后面叫道:“你去哪兒?你認得去主殿的路嗎?”
小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要問這天極宗內她最熟悉的地方,恐怕就是宗主所在的主殿了。原主拜師學藝,起居日常都是在那里,一草一木都歷歷在目,怎么會不認得路呢?
天極宗主殿在最高的主峰之上,由漢白玉石料修造,烏金木做梁,莊嚴圣潔。前殿是舉行盛大儀式時才會啟用的,比如拜師和祭天,中殿是宗主處理宗門內務,教導弟子修煉的場所,而后殿則是宗主一家和長老們打坐修行,日常起居之地。
火云獸的速度不是蓋的,不過一炷香便到了主殿門口,小草并未多做停留,直直向中殿奔去。
“大膽,竟然縱使妖獸隨意進入主殿,還不下來請罪!”
小草一看,原來是小白臉楚玉,當下輕蔑一笑,身手矯健地一躍而下,看著夏芊芊說道:“夫人,宗主的傷勢可有好轉?”
夏芊芊第一眼見到小草活生生的站在殿前,一步步走到面前,她很明顯地感覺到這個小弟子似乎哪里不一樣了,話語間并不見絲毫恭敬,一股壓迫感毫不掩飾地撲面而來,她輕皺眉頭,沒有回答。
“沒有取到火云獸內丹,他的傷勢越發嚴重了吧?”小草眼中不見絲毫溫度。
夏芊芊越發覺得古怪,看了看火云獸問道:“你竟收服了這頭妖獸?”
見小草點頭,楚玉驚喜地看著夏芊芊說道:“師娘,這下咱們就有六級妖丹了!”
蠢貨!小草和夏芊芊心里同時罵道。
這火云獸是妖獸界最難制服的妖獸之一,任憑誰收服了它,必然愛若珍寶,怎會任人殺獸取丹?
“你愿意替宗主療傷?”夏芊芊試探地問道,暗道就是她的修為,也無法收服這妖獸。
“身為天極宗弟子,怎能看著宗主受苦?”小草涼涼一笑,眼中卻全無笑意。
“可是要取妖丹,這火云獸……”你剛剛收服的珍貴妖獸可就沒命了,夏芊芊并不明白。
“宗主的傷,不是只有妖丹能治好的。”看著這兩人好生生地站在這里,小草心頭一陣煩躁,愈發不想跟他們廢話。
夏芊芊看著小草鎮定自若的面容,感覺到一種強大的自信和力量,她試著放出神識去探測小草的修為,可是無論她怎么試探,靈力都如同陷入了一片虛無,看不見也摸不著,甚至連放出去的靈力也全然消失不見。
這一下夏芊芊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小弟子竟然如此深不可測,她心里有些不安,只是想到小草的靈根屬性,她心才定了一些。有了這兩個把柄在手,想來她也翻不出什么風浪來,到時不聽話,只要將她是水靈根的事公布出去,那么她只會生不如死,還有何可懼?想到這里,夏芊芊臉上恢復了笑意,看看小草身后問道:“你弟弟呢?”小草臉色一冷,“托百靈小姐的福,跌下懸崖后,傷重不治,被我葬在山中了。”夏芊芊面色一滯,本還想打探一下這云昊的修為底細,如今也沒機會了,而云早是水靈根,最純凈的靈根,是無論如何也無法修煉邪修那一套功法的。夏芊芊那點猶疑打消了不少,這才又說道:“那真是不幸,等百靈醒后定讓她來向你賠罪,咱們修仙之人理應看淡生死,你節哀順變。”說得可真是輕巧,小草心中怒極,只是冷冷地瞧著她,夏芊芊自覺尷尬,可還是忍不住追問道:“對了,云早你是知道該如何替宗主療傷了?”
小草垂下眼眸,掩住眼中的一抹殺意,“總要親眼看過傷勢才知道。”
夏芊芊知道滄銘的傷勢已經拖不得了,當下也不再猶豫,就算是死馬當做活馬醫,也總比等死好些,何況水靈根本就對療傷頗有益處,說不定真有辦法呢。
見到夏芊芊點頭,小草露出一絲笑意,這一別已有百年,滄銘,你還好嗎?
你可別死得太早,那就辜負了我為你準備得一場好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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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武朝的金家窮得只剩下錢了,對了,他們還有一層道貌岸然的厚臉皮。帶著秘密重生而來,金玲瓏看一眼滿目的金璧輝煌,又看向自己的一雙空空妙手,輕聲笑道:只要是我想要的,我都能偷得到,可我偷那么多干嘛呢,怪累的。某人冷笑:你有本事把我也偷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