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程北沐打開窗戶,深吸一口氣,卻被冷風吹得打了個寒顫。
已經和葉思瑤那個小王八蛋分手快一個月了,葉思瑤不上學,他也不上學。
反正他來這里又不是真的當學霸來了,高考考個差不多的學校就行了,還真指望上清華北大啊?
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出去掙點錢來孝敬程父,畢竟程父是這個人格里是唯一對他好的人。
程北沐突然有點理解原主為什么放棄考大學了。
天還沒亮,他就穿著厚實的棉大褂出門,為了掙錢,也為了消磨時間不讓自己想太多,他接了個送牛奶的工作,五點之前得到奶站。
結果剛拐彎,巷子里就突然沖過來兩個人,心不在焉的程北沐差點和兩人撞上了。
這一大清早,霧氣彌漫,兩人穿的又是一身黑,程北沐都看不清兩人的長相,就知道是男的,看樣子還挺壯的。
“不好意思,借過。”程北沐客氣的笑了笑。
兩男人盯了他一會兒,完全沒讓的意思,就在他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兩男人二話沒說,上前就綁人。
程北沐直接都懵了,這年頭還有大清早搶劫的?
搶劫就搶劫,能不能看看自己一身行頭?他像是有錢的人嗎?
程北沐意識到事情不妙,推開兩人,扭頭拔腿就跑。
巷子比較窄,再加上他對這里的地形也熟悉,所以他想的是多繞幾個圈,就能把那兩黑衣人甩掉。
結果,程北沐低估了兩位壯士的識路能力。
繞了第三遍之后,他就被兩位壯士擋住了道兒。
程北沐算是明白了,這兩人不是沖錢來的,而是沖他來的。
“是葉思瑤還是葉叔叔?”
兩男人不理他,一眨眼功夫,程北沐就被繩子捆得像粽子一樣。
他被扔上了一輛車,行駛了一段路,又被人帶到了一所偏僻的高檔小區。
整個過程他都沒怎么掙扎,他都被綁習慣了,而且他也確實想見一下葉思瑤,他們之間有太多問題沒解決了。
又走了一段路,他被推進一間公寓,然后兩男人反鎖住了房門。
他環視了下公寓環境,挺大的,收拾也挺好,比葉弘給他安排的總統套房要奢華多了。
他來到客廳,看到了穿著一件白色薄毛衣,正坐在沙發上翻書的葉思瑤。
葉思瑤聽到腳步聲,抬頭看過來,兩個人彼此對視,像是有千言萬語,又像是無話可說。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程北沐喉嚨發癢,眼眶逐漸濕潤的時候,葉思瑤緩緩站起身。
他眼睜睜的看著小可憐一步步走向他,瘦了,白了,眼睛不亮了,跟蒙了層布一樣陌生。
明明才一個月沒見,但程北沐還是覺得小可憐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葉思瑤為他解開繩子,輕聲問了句:“沒受傷吧?”
那一刻程北沐有點恍惚,仿佛他們并沒分手,還是情侶,那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一如既往的體貼,如果不是被他眼睛里的冰渣子涼透了心,程北沐估計當場就抱著對方哭了。
“你能不能別總綁架我?咱有話不能好好說?”程北沐抱怨道。
葉思瑤看了他一眼:“我什么時候綁架過你了?”
程北沐張了張嘴,也對,在這個人格里確實是第一次,但那也不行啊!誰會喜歡這種見面方式?
葉思瑤將他拉到沙發前坐下,然后指著茶幾上堆滿的書,淡淡道:“學習吧。”
“啊?!”
程北沐腦子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脖子僵硬的轉向茶幾,看到成堆的試卷和課本后,都被氣笑了。
他瞪向葉思瑤:“你腦子有病吧?把我綁架過來就是讓我學習?”
葉思瑤靠在沙發上,單手撐頭,臉上沒什么表情:“你不想去學校上學,那就來在我這里上學,我給你請了全城最好的私人教師,每科都有,估計現在正在路上,馬上就來了。”
程北沐詫異盯著他,說不出話來。
葉思瑤繼續道:“你不就是想掙錢嗎?我給你付工資,送一早上牛奶多少錢?給十倍夠不夠?”
“神經病!”
程北沐憤然起身,準備往門外走時,葉思瑤又開口了:“你出不去的,我會在這里盯著你,直到你考上大學。”
程北沐愕然轉頭,像看陌生人一樣看他:“你想囚禁我?”
“嗯,怎么了?”葉思瑤坐起來,身子微微向前,臉上依舊波瀾不驚:“是你給程叔叔打電話說自己要住校,還是我把程叔叔接過來?”
程北沐瞪大了雙眼:“你還威脅我?”
葉思瑤垂下眼眸,隨意翻了兩頁面前的課本:“現在可以看書了嗎?”
程北沐差點兒被他活活氣死,大步走上前,一把拽起葉思瑤的毛衣衣領,咬著牙怒視他:“我們不是分手了嗎?分手你就給我滾的遠遠的啊,還來打擾我做什么?”
他很憋屈,胸口像有一團氣發泄不出來。
一個月沒見,再次見面不是敘舊,不是談心,而是這種二逼的理由!
他覺得自己更二逼,他在路上的時候還抱有一絲幻想,幻想著小可憐是來和他復合的,他還擔心小可憐的父親不同意,都做好了和他一起面對的準備了,結果一來這小王八蛋張口閉口就是讓他學習?
學你妹啊學!
葉思瑤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半晌,連一個準備工作都沒有,直接壓身吻上了程北沐的嘴唇。
程北沐渾身僵硬,錯愕的看著他。
葉思瑤的眼睛卻在閉著,很專注,很深情,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吻,卻是陌生的心情。
程北沐感覺到葉思瑤搭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在輕微地顫動。
葉思瑤的唇離開了程北沐時,手還放在程北沐的臉頰上,他貪戀地撫摸著,像是在撫著一樣寶貝,只是少了往日里的親昵,更多的一種無聲的霸占。
再去看他的眼睛,里面帶著邪肆,帶著絕望之后的極端,帶著豁出去的自暴自棄……程北沐猛然驚醒,這個人,早就不是自己當時認識的小可憐了。
“你要干什么?”程北沐警覺的盯著他。
“你說我要干什么?”葉思瑤審視的目光在他的臉上盤旋了片刻,最后露出一絲殘破的笑容:“干一件我們兩個都想了很久的事情。”
他說著,冰冷的指尖撥開程北沐的外套,順著他里面的襯衣將手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