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兩個孩子看到阿錦帶回來的點心,珍惜的把點心收了起來,留下來慢慢吃。
老二開始曬咸菜,咸菜種類不多,蘿卜干,腌制的白菜還有些野菜。
再讓阿錦給他做一些玉米餅子,一個星期的飯錢就可以省下很多了。
阿錦現在一個月的工資在二十塊錢左右,她算了算手里的錢,又去給他買了新的布,做了一套新被子,新床單,新枕頭。讓他拿著去住校用。
兩年來,老二的個子也長了很多,阿錦又給他做了一套新衣服,依然還是綠色的軍裝,利落又精神。
老二不能穿的衣服,阿錦也不浪費,按照老三的身高在修改一下給老三穿,以此類推,老三的給小四穿。
開春以后,老二就開學了,阿錦又找了一輛驢車把他的東西都馱上。
臨走之前,阿錦拿出五塊錢遞給他:“這錢你拿著,你這個月的飯費。多的沒有,不夠吃就自己餓著吧。”
老三也拿出自己攢的一毛錢:“二哥,這是我自己攢的!你拿著用吧!”
老二把一毛錢塞回老三的手里:“我不要,夠用了,你自己留著花吧,等我回來給你們帶好吃的。”
兩個孩子高興壞了:“二哥,我還想吃上次那個點心,真好吃。”
老二摸了摸小四的腦袋:“好,二哥給你帶。”
阿錦推著老二上了驢車:“快走吧,你去給我好好學習,你要是讓我知道你在外面不好好學習,我就打斷你的腿!”
“我知道了,大姐!你放心吧。”
驢車開始出發,阿錦看著慢慢遠去的建福,有種我家有兒初成長的感覺。
老二沖著他們揮著手,揚起一個明媚陽光的笑容:“我走了!大姐!你們在家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阿錦和兩小只也揮手和他告別:“走吧,路上小心。”
接下來的日子又恢復了平靜,老二每個星期天回來在大隊上做半天的活再回去。日子雖然依然艱苦,但也充實而忙碌。
要說這兩年來,唯有一件事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之外。
那就是王軍祥并沒有接受郭麗紅,郭麗紅明里暗里的示好也都被他拒絕了。
郭麗紅眼看著時間的滾輪來到了70年代,還有幾年時間就要恢復高考了,她心里急得要命。
但是李大麥根本不搭理她,王軍祥也是百般拒絕,更不可能回去找侯文博了。
因為侯文博認錯態度良好,思想教育進行的十分順利,所以被關了一年的緊閉就放出來了,畢竟大隊里面還缺人干活,不可能一直養個閑人。
侯文博出來以后就找了郭麗紅談話,并且賠償了她十塊錢解決了此事。
之后,他們就徹底斷絕了來往。郭麗紅現在想回去找他都不可能了。
既然兩條路都走不通,郭麗紅只好把希望放在高考上,她已經考過一次了,雖然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但是大概的出題方向她還是有點印象。
阿錦看著她下工之后便跑回家復習,暗暗點頭,這才有個重生女的樣子嘛,重生一次還要靠男人,那和廢柴也沒什么區別了。
而阿錦馬上就要20歲了,好看的臉蛋,踏實能干的性格,得到了村里大娘的一致認可,已經開始有大娘給阿錦簽紅線了。
阿錦都以家里還有弟弟要養為理由,拒絕了。
現在家家戶戶雖然沒有以前困難了,但是依然不好過。正如阿錦所說的那樣,如果和阿錦結婚了,就要擔起兩個弟弟的責任。
不僅有兩個拖油瓶,而且沒有娘家的幫扶,以后什么事都要靠自己,這也讓很多人家望而止步。
阿錦也樂得清靜,她現在正沉浸在養成的樂趣中無法自拔。
這天下工后,李大麥叫住了正要回家的阿錦:
“招娣妹子,我有幾句話能和你說說嗎?”
阿錦停住腳步看向他:“大麥哥,你說吧,我聽著呢。”
李大麥的臉上開始漫開紅暈,支支吾吾的說道:
“我要去縣城里了,家里親戚給我找了個師傅,我要去學一門技術,以后養家糊口。”
阿錦開心道:“這是好事啊,大麥哥,你和大隊上已經申請了嗎?”
李大麥臉更紅了:“申,申請了。我,我,我想說你要是有東西帶給建福,我幫你帶。”
“不用了,建福每個星期都回來,沒有什么需要的。”阿錦拒絕道。
李大麥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下,阿錦連忙抓著他的手:“有什么事情慢慢說,你打自己干嘛啊!”
李大麥鼓起勇氣反握住阿錦的手,男人粗糙寬厚的大手把阿錦的小手全部覆蓋住,阿錦感覺到手上傳來了炙熱的溫度。
“招娣妹子,你,你,你能等我嗎?我可能短時間回不來,但是我能幫你養弟弟,你等我在縣城里穩定下來,我就接你一起過去。你等我好不好?”
說到這里,這個樸實的農家漢子,眼中竟然開始泛著淚光,阿錦懷疑要是自己說個“不”字,李大麥估計會當場哭起來。
阿錦任由李大麥握住自己的手,她笑著問他:“你不嫌棄我的兩個弟弟嗎?養大他們還要好長的時間。”
李大麥聽到阿錦這么問,心中更激動了:“不嫌棄,只要是你的我都不嫌棄!”
阿錦噗嗤一聲笑了,她用一只手拉著李大麥:“走吧,回家做飯去。”
李大麥就傻愣愣的被阿錦拉著走,反應過來時,又趕忙追問道:“你答應了?”
阿錦笑得更開心了,晃了晃牽在一起的手:“都這樣了,你說我答不答應。”
李大麥感覺到手里握著的小手,只覺得是握著世間珍寶,現在就算給他金山銀山他都不會換,這可是他從小喜歡到大的人。
他又緊了緊手里的力度,對阿錦說道:“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了!招娣,謝謝你。”
說完用空著的另一只手擦了擦眼淚。
阿錦又用自己的袖口給他擦了擦臉:“別哭了,瞧你那點出息!”
李大麥也不反駁,就只是傻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