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茗他們先上臺子,她順著鐵臺階一步步走了上去,臺子不大,一次大概只能站五個人左右,站在臺子上她往下看了看,大概離地面十米左右的高度。
有點高,不過也正常,太低了,熔巖的溫度會把人烤壞。
于茗平靜心神邁步上了鐵鏈,剛一上鐵鏈,她就感覺到了燙,這鐵鏈雖然和臺子相連,但它們的溫度是不一樣的,他們穿的鞋子都是那種像軍靴一樣,比較厚實耐磨的,可于茗覺得鞋子在冒煙,這要是沒有鞋子光著腳直接踩上去,那肉是不是直接燙壞了?
于茗兩腳踩著兩根鐵鏈,鐵鏈雖然粗,可是并不牢穩,人站在上面,身子是在晃悠的,兩邊如果有扶的還好一些,沒扶的極容易掉下去。
不過于茗的身體輕,所以站上去以后鐵鏈還算平穩,她平衡自己的身體以后,踩著鐵鏈上慢慢往前。
明信在于茗走出去三米以后,他也踩上了鐵鏈,找了平衡,慢慢往前。
明信上鐵鏈的時候,于茗感覺到了鐵鏈微微晃動了一下,不過她的平衡很好,身子并傾斜,也就是說,只要不是太重,這個距離是安全的。
明凱,黑狗,安平,一個個慢慢的上去。
大家雖然走的慢,但還算穩。
后面的眾人看的提心吊膽的,生怕他們一個不穩會掉下去。
慢慢的,于茗他們的身影越來越小,他們走了很遠了。
肯定能過去,一定能平安過去。
大家心里替于茗他們打氣,也堅信他們的隊友。
于茗的精神一直高度集中,這在鐵鏈上行走,是一步都不能差的。
凌楚在后面看著,他看的很清楚,只要于茗他們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態他們真的會通過鐵鏈,即便他們的鞋子被燙壞,可這些都是有毅力的人,會堅持住的。
怎么辦!
讓他們全員通過嗎?
凌楚目光掃過每一個人,全員通過,他咋這么不舒服呢,顯得他地獄太無能了。
還有那個明信。
凌楚的眼神幽深,眼內有暴戾的情緒閃過,他討厭明信。
凌楚的眼內閃著紅光,他在控制,可是他的思想卻有些不受控制,他知道是怎么回事,越到地獄深處,他受控制的感覺越明顯,這個時候和他對抗太不明智。
凌楚有了選擇,而正在鐵鏈上行走的明信不知道被什么推了一下身體,一個不穩,往下掉去。
急切中,明信伸手抓鐵鏈,他在自救。
鐵鏈是燙的,他抓的時候手一下就冒煙了,那是肉被烤熟的味道。再則明信肩膀的骨頭斷了,本來就撐不住力,現在又因為用力拉鐵鏈,肩膀的骨頭又錯位了,一截骨頭刺破皮肉冒了出來,血落下,滴入巖漿,瞬間被蒸發。
明信后面是明凱,在他看到明信掉下去的那一刻,他驚了,不過他沒急,因為急切解決不了問題,他在找道具救明信。
可是他的繩子沒有了,枯藤也用完了,別的道具并不適合救人。
明凱決定快速走過去,顧不得平衡了,他走過去,抓住明信能把明信拉上來。
而這一切于茗也感覺到了,在明信掉落的那刻,她感覺后面鐵鏈的重量好像輕了那么一些。于茗急速回頭,她看到了明凱,沒看到明信,她心里一沉,立馬就知道明信掉下去了,在這一刻,于茗極快的做了反應,拿出了枯藤。可她在拿出枯藤的那刻,她的腳滑了,她不知道她是自己沒站好,還是什么,于茗沒時間去想這些,她做了最快的應對,腳滑的那刻他用腿彎掛在了鐵鏈上。
褲子根本不當事,于茗覺得腿彎的肉熟了,但她沒心思想這些,一只手抓住鐵鏈,不顧燙熟的皮肉,另外一只手枯藤伸展變長,捆住了明信。
“松手。”
于茗說著。
明信此刻其實已經堅持不住了,他從掉下去開始,并沒有喊叫,他怕因為他的喊叫,驚著于茗,也怕于茗要因為救他,她自己出事,他不能讓于茗出事。
可是于茗什么都沒想,用了最快的反應救他,他自己剛才嘗試了抓住鐵鏈是什么滋味,于茗的手和腿彎肯定都燙壞了。
但是明信此刻沒時間心疼于茗,因為他知道,他越快得救,于茗才能少受罪。
明信想也沒想松開了手,他知道于茗是要把他拉過去。
于茗在明信松手的那刻,她也松開了抓住鐵鏈的手,因為她怕她一只手拉不過來明信。
“你們好好走你們的。”
于茗是對明凱他們說的,她怕后面的人因為著急想救明信和她,從而慌亂,失腳掉落,因為這個時候于茗知道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給他們增加難度,她不能再讓別的隊友掉下去了。
明凱和后面的黑狗和安平都穩定了身子,如果他們現在出事,那是添亂。
于茗雙手拉著枯藤,把明信拉到了她這邊。
于茗此刻也看到明信肩膀突出的那骨頭,冒在外面的骨頭茬看著是那么的刺眼,讓人心疼,她也看到的明信鞋子融化了,下半身的褲子已經化成了灰,他的腳發黑,腿是通紅的,像煮熟的蝦。
不過好在腿彎上面的褲子還在,不然明信要是光著屁股,估計他明天沒法見人了。
明信看于茗在笑,再看看自己,此刻他肯定很狼狽,不過他還活著,是于茗救了他。
于茗把明信拉到和她齊平,明信一只手拉住鐵鏈,于茗也一只手拉住鐵鏈,兩個人慢慢往上,又上了鐵鏈。
等明信站穩,于茗也穩定了自己,又頭前走去。
于茗腿彎后面的衣服不在了,那個地方不再是雪白的肌膚,而是黑色的壞肉。
明信看到,什么都沒說,但他的眼角濕了。
明信光著腳走在鐵鏈上,他的腳已經燙壞,走一步其實是鉆心的疼,可他卻一步一步平穩的走著,因為他知道,他必須走過去。
明凱他們的鞋子早被燙穿了,腳也被鐵鏈燙壞,可沒一個人吭聲,因為他們要走過去,于茗和明信那樣都在堅強的走著,他們這點傷,這點疼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