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不怕唐國公,唐國公單方面怕她的話,那就不礙事了,反正日子久了,唐國公發現她對唐家根本沒敵意,恐怕就不會那么怕了吧。
當下聽了唐國公的詢問,安然便道:“這東西叫七日醉,中毒后,人會越來越困,最后會在睡夢中離開這個世界,沒什么痛苦。”
安然雖想弄死殺了原身的永平帝,但也沒變態到還要用什么方法狠狠地折磨他,讓他掛了也就罷了。
唐國公聽了,默默點了下頭,問道:“這東西……解藥不會容易弄吧?要容易弄,別讓人找到了解藥,那咱們打草驚了蛇,再來一次,就不容易辦到了。”
“放心,不會有人弄得出解藥的。”安然道。
因為系統商城規定:宿主所在世界沒有的東西,不能給其他人使用,所以安然這毒藥,自然只能買這個世界有的東西,但是,安然只是買了材料,制作方法,卻是在其他世界學到的,也就是說,這玩意是她自己做出來的,而據她所知,解藥的制作方法里,有一味藥,這個世界沒有,也就是說,基本上來說,這個世界是做不出解藥來的。
——就算做得出,她也不怕,這玩意人中了毒,只能活七天,她可不相信,沒有現代科技的情況下,古人七天能配出解藥來,除非是有什么金手指。
唐國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放下心來。
安然又道:“國公爺現在可覺得好點了?”
唐國公聽了不由一愣,感覺了下,發現自己的大腦似乎又恢復了清醒。
“這是……你解了我身上的毒?”唐國公驚訝地道。
不怪他驚訝,安然要真解了他身上的毒,這是什么時候發生的?要知道先前下毒,他還可以說自己沒提防孫安然,所以才中的招,那剛才,他可是時時刻刻提防著她的,怎么說解就解了?什么時候的事?
果然安然點了點頭,道:“是啊,解了,先前只是讓你看看東西的效果好不好,現在看了,自然要幫你解了,畢竟你是我的盟友,我總不能讓你一直中著毒。”
“你是怎么下的毒,又是怎么解的?我完全沒發現你有什么動作啊。”唐國公道。
“就在這東西里面,里面有兩個袋子,一個袋子裝著一種藥,紅的是毒藥,藍的是解藥,我想下毒的時候,捏破紅藥,毒就飄在了空中,讓人中毒;再捏破藍藥,就給人解了。”安然不由笑著遞給他一個香囊。
雖然香囊似乎是貼身物品,不好隨便給外男,不過他們這會兒是在談公事,似乎不用這樣拘泥,要不然事事守禮,那他們連私下見面都是要沉塘的,反正現在連私下見面的事都做了,也不差破這種例了,于是唐國公遲疑了下,還是接了過來,打開一看,里面躺著已經破碎的紅藥和藍藥。
唐國公暗道,原來是這樣搞的,都不用朝什么水杯下毒,就能直接讓人中毒,難怪防不勝防了。
唐國公將香囊交還安然,然后又問道:“這事按你這方法,搞定不難了,那接下來誰當皇帝的問題,你可有人選?”
要知道這位娘娘雖然進宮有幾年了,以前也很受寵,但只生了一個公主,并沒有皇子,所以她要殺了永平帝,肯定沒法讓自己的孩子上位,只能用別人的孩子。
安然搖了搖頭,道:“這我就不插手了,朝中諸位大人們,肯定能選出人來,反正我都失寵了,不插手這事,到時新帝即位,我就是宮中一個小透明,但該有的份例,新帝只要不傻,肯定不會少我的,畢竟沒必要苛待先帝的后妃,到時我在宮中過著悠閑的生活多好,插手的話,擁立之功雖好,但有好下場可不多,我趟這個渾水做什么呢。”
其實安然沒向唐國公吐實,新帝選誰,她絕對會插手的,倒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是為了國家——她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殺了永平帝,然后因后繼者不妥,讓國家陷入混亂,到時要因此導致王朝實力削弱,外族入侵,或者天下大亂,生靈涂炭,那豈不是她的罪過了,她做不到像有些任務者那樣,將任務世界當成是游戲世界一樣,完成任務就跑了,也不管自己的所作所為,會給土著們帶來什么惡果,所以必須選一個可靠的新帝保持社稷穩定,不說有多好吧,但起碼不是什么昏君暴君之類。
唐國公不知道安然的真實想法,當下便點點頭,道:“跟我的想法一樣。”
他也不想插手新帝即位的事。
不過這個老狐貍也同樣沒吐實。
他的確不會明面上插手這事,但在私下還是會插手的,因為他需要選一個性情較好的人即位,別像永平帝那樣,想端了唐家——說是性情較好,其實就是對唐家較好的意思。
兩人商量好后,安然便離開了。
看著安然倏的不見,唐國公雖不會武功,但也能感覺得到,這位娘娘的武功,比上一次見的時候,要強多了。
當下不由搖了搖頭,暗道永平帝也真是的,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招惹這樣一個女修羅,招惹了就好好對待吧,結果跟個人相處這么多年了,還沒看清楚這人是母夜叉還是小綿羊,竟然敢玩膩了就甩了,這下好了,命都要送了,你說,永平帝是不是腦子有坑?
被指腦子有坑的永平帝,此時完全不知道死期將近,他最近的心情很好。
與方蕙的兩情相悅讓他體會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感情,沉浸在愛情中的男女心情能不好嗎?
——至于因為長的很漂亮,所以被他看中了,就納進宮寵了幾年,然后又有了喜歡的人,就將人拋到腦后,并隨便方蕙欺負的孫安然,他早忘到腦后了。
他是皇帝,自然想要誰就能要誰,想寵誰就能寵誰,不高興?抱怨?沒聽過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嗎?再不高興,再難過,那你也得受著。
——只是他沒想過,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受著罷了。
他當然更沒想過這樣一個道理:當你打算苛待一個人的時候,就要做好有可能會被你苛待的人報復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