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庶出房頭,就是五房何五夫人也不高興,畢竟她剛進府時就盼著何老夫人夫妻死了,結果十年過去了,何老夫人夫妻還沒死,讓她沒辦法分家,沒辦法分家,她就要不時孝敬何老夫人一點東西,另外收買、拉攏府里一些人也要花她的錢,這讓她自然不高興,畢竟要是何老夫人夫妻死了,分家,這些錢都可以省下來了,做什么不好呢。
而且她自己當家,也比現在在府里有個婆婆管著快活些,不說別的,有何老夫人在,她都不敢想怎么花錢就怎么花錢,免得被何老夫人看到了眼紅,又想朝她伸手。
何老夫人自然知道有人盼著她死,但她最近身體挺好的,所以就是死不掉,一想到那些人的盼望落空了,如何失望難過,何老夫人就不由心情大好,而心情越好,身體自然越好。
與何老夫人有同等待遇的,還有廣昌王府的王爺和王妃。
自從老太爺升為郡王,到現在已有六七年了,王府大房本以為依老太太和老太爺不太好的身體,是撐不了多久的,但沒想到,都六年過去了,老太爺和老太太,還好好兒的,而且不知道是心情好的緣故,還是吃的好的緣故,身體還一天比一天好,眼見得再過個六年不成問題,廣昌郡王世子妃,也就是大太太,可有點著急了,特別是看老太爺和老太太,不時說王府是二房掙來的,所以三五不時就補貼二房——老太太和老太爺總想著,爵位是二房掙來的,結果卻落不到他們頭上,知道他們心里委屈,所以他們自然就要在其他地方盡量補償他們了——更是看著氣死了,盼著老太太和老太爺快點死,好分家。
他們的心思,比何家其他房盼著老太太死還明顯,就連何二姑娘都知道,所以當這天安然過去看看何二姑娘的時候,何二姑娘便跟安然說了這事,道:“他們一開始還沒表現出來,頂多是不高興咱們太太抱怨,但最近兩年,因為老太爺和老太太大概是聽說了咱們太太的抱怨,給了點東西給我們后,大房就開始說老太太和老太爺偏心的話了,然后最近,我便聽說他們在盼著老太太和老太爺死了。我也是真沒想到,就因為我們在府中住著,就這么盼著老太太和老太爺死,好趕我們出府,我本以為我們太太抱怨王爵給了大房有點不合適了,沒想到他們更狠了,得了這么大一個便宜,還不滿足,連讓我們在府中多住幾年都舍不得,不說這個王爵是怎么來的話了,就是沒王爵一事,京中多少人家,都是父母在不分家的,也沒見哪家好意思盼著父母死好分家的,更何況我們府上情況還不一樣,爵位好歹跟我們二房多多少少有點關系,這種情況下,還好意思盼著老太太和老太爺死,讓我們出去,他們的臉皮怎么這么厚呢。”
安然道:“你別攙和那些事,反正老太太和老太爺既然身體很好,他們說也沒用。”
何二姑娘點頭道:“我知道,不說我了,就連我們太太,都不怎么抱怨了,畢竟在府上住了這么多年,再加上老太太和老太爺也給了不少東西,太太心里的埋怨總算消了不少,不再亂說話了。”
“這就對了,一個老盼著老太太和老太爺死,一個老老實實的,到時老太太和老太爺喜歡哪一家,都不用說。”安然道。
其實安然也是沒想到,廣昌王府的世子妃還真像自己想的那樣,竟會因二房在府里多住了幾年,得了點東西,就心生埋怨,難道就沒想過,相對于四代不降爵的郡王王爵,那點東西算什么呢,再多十倍,跟四代不降爵的郡王爵位相比,也不算什么啊,怎么會心生計較呢,只能說,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了好的,還想著更完美的。
不過世子妃只怕是要失望了,她這幾年已將王爺和王妃的身體調理的很好了,就算她暫時不繼續調理兩人的身體,再活個六年不成問題,而她顯然不可能不幫兩人調理,隨他們掛了,所以到時世子妃只怕會更失望。
不過這就不關安然的事了,難道一個人盼著父母死,她還要如他們的愿不成。
沒有如他們愿的后果就是,世子妃一年比一年盼著王妃和王爺死,要不是不敢下毒手弄死王爺和王妃,估計都下手了。
失望的人還不止世子妃一人,何三姑娘也很失望。
她在廣昌王府搬家賀喬遷之喜時,是跟著安然她們來過廣昌王府,見過廣昌王爺和廣昌王妃的,明明記得那一對老頭子老太太一副命不久的樣子,當時她看著廣昌王爺和王妃的樣子,還曾放心了,想著何二姑娘也得意不了幾天,到時等從王府離開了,就什么都不是了,結果呢,怎么這都六七年過去了,那兩個老不死的,就是沒死,讓何二姑娘能繼續住在廣昌王府呢,這不是膈應人嗎?
畢竟一想到她在夫家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而何二姑娘在王府過著不但風光,丈夫對她還不錯的日子,心里就受不了。
可惜再怎么盼著廣昌王爺和王妃死,人家就是不死,她也沒辦法。
同樣盼著廣昌王爺和王妃過世,好讓何二姑娘分家出去過,不再風光的萬家,這時倒沒精力管這事了,因為他們最近惹上大、麻煩了——因當今圣上幾個皇子一一成年,朝中不免出現了立儲之爭,畢竟誰讓中宮沒有嫡子呢,在沒有嫡子的情況下,幾個庶出皇子立儲的機會,基本上是均等的,雖然有人說無嫡立長,但這個蛋糕太大,并不是所有人都持這種觀點,幾個皇子各有支持者,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奪嫡風波漸盛。
大概是抱著富貴險中求的想法,萬家這會兒也攙和進了這事,誰讓這么多年過去了,萬大老爺還是從三品,他想更進一步,在審時度勢之后,便選了他覺得心機深應該很有前途的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