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王府諸人雖然斗來斗去,但害孩子的較少,原因也很簡單,大家的孩子都有分封,所以用不著害孩子,這跟皇室少一個皇子就能少一個人奪位不一樣,也跟普通人家怕多一個孩子,將來財產會分薄一份,甚至有人得寵,家主把家業全給了對方,自己啥都沒有不一樣,分封是朝廷給的,人人都有,不用擔心孩子多了或者有人得寵你就沒有,反正除了朝廷給的,王府啥都沒有,大家不用擔心孩子多了,自己家分的要變少或沒有,相反,你害了別人的孩子,別人也會害你的孩子,到時大家的孩子都生不下來,那不是雙贏,而是雙損,沒意思。
所以這也是王府諸人雖然爭斗,但王府庶子還很多的原因。
就算分封不一樣,但再差都有份,而且除了親王郡王,將軍之類的分封差別也不是太大,所以為了共同富貴,便有了這樣一個不害孩子的潛規則,只憑手段爭寵。
但是,她們潛規則不害別人的孩子,不代表她們沒這個能力,這么多女人一起相斗,就算沒能力,也鍛煉出來了,沒鍛煉出來的,就是那些沒爭上寵,沒生孩子的女人,但凡能爭到寵,讓慶王能多去幾趟屋子,生了孩子的,都是厲害的。
所以這王側妃的手腕,肯定是有的,她要想讓一個人保不住孩子,只要她想做,那也是能辦得了的。
不過她有這個自信,只怕是沒想過,自己會碰到個硬釘子吧,她要不動手就罷了,要是動手的話,包準她這一身富貴馬上就要掉了。
除了這些糾纏紛擾之外,安然也察覺到慶王府的收支的確有油盡燈枯的趨勢,安然在琢磨著,慶王府以后是不是準備喝西北風。
這也是能算出來的。
一方面,慶王后院的女人太多了,妃妾加侍候的下人,就是一大筆開支,偏偏他還毫無所覺,依舊不停地往后院加人。
別看慶王年紀大,但在京中依然有吸引力,原因無他——這樣高地位的人中,就他的床最好爬,就他的后院最好進,一般來說,只要爬上他的床了,就能進慶王府,他絕對不會不負責任;而他的床也很好爬,只要容貌過得去,勾引他,有很高幾率能成功,這讓一些貪圖富貴的人,能不前赴后繼么?
往往他出去參加宴會,總能從那家帶一個爬床成功的主人家丫環回來。
對那些丫環來說,慶王年紀雖大,但床好爬,王府好進,將來還有機會生下孩子——畢竟誰都知道,慶王府孩子多,顯然不是那種不好生孩子的地方,如此,慶王就成了一大誘惑,是許多想搏富貴的小丫環,最中意的人選,所以慶王在京中底層想往上爬的美女間,是很受歡迎的存在,比清安侯世子、衛國公世子之類的人還受歡迎,畢竟不是誰都像慶王這樣好爬,孩子好生。
這也很正常,投資回報率高的項目,人人都愛搶。
因為慶王后院的女人還在增加,所以這開支自然一天比一天多。
另一方面,慶王的庶子數量還在增加,而那三十個庶子——安然最開始聽說慶王府的時候,慶王的兒子還只有二三十個,而現在,過去兩年了,又增加了三個庶子,所以已經有三十個庶子了,這個數字還在往上增加,更可怕的是,她在結婚第二天給慶王敬茶的時候看到過慶王,發現慶王雖然女人多,好色風流,但似乎很會養生,不是晚晚春宵,所以身體還算不錯,估計再活個二十年不成問題,這樣的話,以后庶子會達到多少,安然都不敢想——不少正在長大成人,要成親了,雖然成親后,不少分封低收入低的人,會被慶王要求分府出去,照理說就算成親生了孩子人口再怎么增加都沒事,但,除了一些不得寵的,只要稍微得寵的,他們或他們的母親就會跑到慶王跟前哭,求不要趕他們走。
慶王這人呢,雖然私生活混亂,沒錢連慶王妃的私房都好意思偷,但心腸并不是很硬,有時看女人兒子一哭,就狠不下心趕走。
而一旦開了這樣一個例子,其他人就一樣賴在府里不走。
于是人越來越多,這些人的收入卻少,導致開支也在增大。
這些成家了的人,每年會給府里添多少小主子,或者多少姬妾,以及侍候他們的下人,安然都不敢深想,反正,肯定是呈幾何級增長,這府里的財政,遲早有一天會崩潰。
現在還沒崩潰,除了因為慶王將慶王妃的私房搶了,支撐了一會兒,還因為前幾年老太妃過世了,瓜分了老太妃幾十年的私房,靠著兩個當家女主人的私房,王府財政才沒崩潰。
不過據安然打探到的消息看來,兩個當家女主人的私房再多,也不夠慶王府糟蹋的,現在已經不行了,估計在找下一個財源。
安然琢磨著,這個慶王很不要臉,老娘老婆的私房都掏空了,不知道會不會把主意打到兒媳婦的私房頭上,反正甭想找她的,找也找不到,至于會不會找世子妃的,以及能不能找到,就不知道了。
不過安然覺得,慶王要真想打兒媳婦私房的主意,估計最想打的,還是世子妃的,畢竟世子妃進府有十二年了,應該很是攢了點私房,能夠府里用一段時間,不像安然,才進府沒多久,嫁妝雖多,但肯定比不上積攢了十多年的世子妃,偷她的管不了多長時間,下手純粹浪費時間。
不過最想打主意,跟會不會打主意,卻是兩碼事。
這個世子妃,脾氣暴躁,慶王要敢偷她的錢,只怕她會暴起,滿府里找麻煩,掘地三尺,也會把丟掉的錢找回來,所以慶王只怕不敢惹這個辣子,極有可能,是會朝自己這兒打主意,畢竟在外人看來,自己錢雖比世子妃少,但比世子妃好惹多了,不找自己找哪個?
安然倒不怕他想偷自己的私房,反正偷不到,他要不怕空歡喜一場,想偷就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