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良一回來就見多余吃飯的小狼樣,他心下一軟,嘴里連聲道:“慢點吃,慢點吃,還多著呢。”
回答余良的,卻是多余一刻不停的動作,以及連連直點的小腦袋。
在這世上,唯娘親,還有關心自己的人,以及美食不可負啊!
余良見著多余吃飯的熱忱勁兒心里好笑,抓著餐盤上的紙巾給多余擦了擦嘴巴,暗地里,他還拿眼角的余光,一直瞄著洗手間出來的方向。
直到見到老領導安全離開后,余良勾了勾唇角,眼底閃過安心。
松下心神來的余良,不慌不忙的伸手,從桶子里抓出熱乎乎的炸雞塊遞給多余,一臉的慈愛,“多多吃這個雞塊,這個也很好吃。”。
吃的滿嘴流油的多余,放下手里的勺子,接過余良遞過來的雞塊送入嘴里,一咬下,松脆的口感,噴濺的肉汁,肉肉的軟嫩,一切的一切,都讓多余沉醉。
嗯,這個啃得起的雞,真的是太太太好吃了!以后她還想吃!
或者,她像個辦法學習一下,這啃得起的雞是怎么做的?回頭,她也可以做給余叔叔吃,做給娘親吃,做給……
被余良帶出去吃了頓美味,開了場眼界,多余回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換上了一套鵝黃色萌噠噠的仙女蓬蓬裙,余良手里也提著三四個購物袋,里頭全都是他給多余買的各色小衣裳,都是商場貨,光某只腳上的小皮鞋就三百多,價格著實不便宜。
不過嘛,多余眼下對鈔票是沒概念的,畢竟以前看慣了用金銀銅錢的她,看到新叔叔買東西,就拿那個小片片照一照就成了,她能有概念就怪了!
回到賓館的時候,黃肇看著余良與多余,特別是看到余良手上的大包小包,這貨呵的一聲冷笑,嘴里倒是沒說什么,人卻是沒跟余良打招呼的就出了房間,一直到夜深人靜,差不多都夜里兩點多鐘了,這貨才又喝的醉醺醺左搖右擺的晃蕩了回來,搞的房間里又是一股難聞的酸臭氣息,惹得被吵醒的多余,連連撇嘴喊醉鬼。
白天是寸步不能離開酒店半步,守在屋里沒事,醉鬼兀自呼呼大睡,余良忙完他跟多余的內務,也就是洗衣啥的,就只能端著手機看看新聞實事啥的。
至于多余?好嘛,自然是舍身忘我的完成每個動畫片,就是所謂一天看兩集的艱巨任務啊。
這樣頹廢的日子,一過又是三天。
直到三天后的早晨,多余被余良領著下樓,吃過黃肇嘴里一點也不好吃,他都不稀噠吃的酒店贈送免費早餐,兩人才回到房間,余良才準備把昨晚浪的嗨皮,眼下還在床上挺尸的黃肇喊起來的時候,突然,他們倆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
余良揮手打發多余自己一邊玩去,自己則是麻溜的接起了手機,那頭沉睡挺尸的黃肇,也在他手機鈴聲高聲唱響到,多余每每聽來都要跟著搖擺的——在那深夜酒吧管他是真是假的時候,挺尸黃也一個激靈鯉魚打挺的蹦跶起身。
挺尸黃眼睛都還沒有睜開呢,手指卻已熟練的劃過從床頭柜上摸索來的手機屏幕,湊到耳側接起電話來。
剛剛爬上床盤腿打坐的多余,正隨著鈴聲搖擺了下小身體,鈴聲就戛然而止,下意識的回頭一看,就只見房間內齊齊接著電話的倆人,不約而同的在點頭應好,多余覺得,這里頭肯定有事!
果然,她的猜想是正確的。
這兩人雖然一前一后接起手機,可卻是差不多同時掛斷電話。
挺尸黃就不說了,掛斷電話后,手機往床上隨意一撩,人就飛速爬起來往衛生間里飛撲,看樣子是急切的忙著洗漱去了,唯獨她的余叔叔,兩步上前來,滿眼柔和的伸手揉著自己的腦袋,眼里有著擔憂。
“多多,一會叔叔要出門去辦事情,很有可能一時半會的回不來,多多能答應叔叔,自己一個人在房間里看動畫片別亂跑,乖乖等著叔叔回來嗎?”。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這點問題,毛毛雨呀!
多余想也不想的正要點頭,忽然靈機一動,不愧是動畫片中毒已深的患者,小家伙指著此刻正在電視機屏幕閃動的粉紅豬,多余小機靈的問,“余叔叔,是我想看多久就看多久嗎?”。
好家伙,還知道關鍵時刻討價還價。
急著有事要離開,卻又不能放任小家伙沒底線,余良頓了頓,指了指電視機屏幕,嚴肅道:“不能看很久,你看兩集就要讓眼睛休息一下才能繼續。”。
“哦,那行叭,余叔叔你放心的去吧,我會乖乖噠。”,只要不是不給看,她還是可以當一個貼心乖寶寶的。
瞧著多余的小模樣,余良搖頭好笑,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揉了揉手感賊好的毛茸茸腦袋,余良又交代叮囑道:“如果你肚子餓了,或者渴了有別的事情,你就去找總臺的小姐姐知道不,讓她們給你買吃喝,錢讓她們記在房費上。”。
“好噠。”,多余從善如流的點頭。
想著這幾日來對多余的觀察,發現這是一個聽話到不能再聽話的孩子,余良倒是沒什么不放心的,又叮囑了幾句比如不能亂跑,不要跟陌生人說話,不許爬窗戶,不許玩電梯等等的一系列不許后,這才跟著從洗手間里閃身出來,抓了手機就喊他趕緊跟上的黃肇一起,帶著擔憂掛牽的離開了房間,獨留下了多余一人在屋子里稱王稱霸。
當然了,出酒店大堂的時候,余良那顆老父親的奶爸心仍就沒有放下,還特意去了趟總臺,跟里頭的小姐姐交代叮囑了一番,這才被一臉不快的黃肇拉著出了酒店,兩人走去酒店停車場開了車,而后直撲電話里交代的地點。
從一開始余良心里就清楚,這一回想要完成任務沒那么簡單,因為看著像是鄰家老頭那樣和藹的蛙爺,并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他的小心謹慎,是在這條黑暗道路上浸淫了幾十年練就出來的,這從他與黃肇抵達這個邊境大城,十幾天都只能干巴巴等待消息,就能從細微之處瞧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