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瑾帶著秀兒進了朱玉閣,掌柜的見到她就是一愣,剛才她明明把國公夫人請進了貴客室,這位又是誰?
掌柜心下疑惑,但還是笑著迎上來,“夫人,你看看想要點什么?”
江桃疑惑這次掌柜的怎么沒有把他請到貴客室,但也沒有太在意,牽著秀兒的手,在店里私下看了看,沒什么新貨,就問掌柜,“昨日你到府里說有新貨到了,在哪里?”
掌柜的本來就擔心剛才認錯了人,現在被寧瑾這么一問,驚的連忙行禮,“夫人您先到貴客室喝杯茶,我一會兒把新貨給您送過去。”
掌柜的小心的引著寧瑾進了貴客室,親自上了最好的茶,然后退了出去。除了貴客室的門,他就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這要是被國公夫人知道他認錯了人,不知道這店還能不能在京都開下去。
哪位客人也是,你明明不是國公夫人,為何在他稱呼國公夫人的時候不解釋,還很受用的樣子?
掌柜的帶著氣進了另一間貴客室,哪位跟國公夫人長得一模一樣的夫人,正享受著他們最頂級的待遇,更是氣憤不已。
不過他也是見過世面的人,這位夫人跟國公夫人長得一模一樣,兩人之間肯定有關系。所以說話也沒有太難聽。“夫人,你可有喜歡的?沒有的話我再給您換一批。”
被掌柜的稱為夫人的正是卓妧,她今日到了朱玉閣,掌柜的就特別熱情的招待她,還口口聲聲稱他為國共夫人。
她知道掌柜的這是認錯人了,但是她一點都不想反駁,鎮國公夫人本來就應該是她,江春桃才是個冒牌貨。所以,她很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國公夫人的待遇。
現在掌柜的說要換一批收拾,但是眼前這些首飾她還沒有看完,就道:“這些我先看著,把你們店里還有的東西也都拿過來吧。”
她話語高傲,掌柜的卻在心里罵娘,你自己是什么身份沒點逼數?還讓把店里的東西都拿過來,就是那位真正的國公夫人,也沒提過這么無理的要求。
“夫人,是這樣,我們這里來了位貴客,”掌柜的指向卓妧面前的首飾,“我要把這些拿過去給貴客挑選。”
卓妧一直擺著國公夫人的架子,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她冷聲道:“是什么人還敢在我面前稱貴客。”
掌柜的真的弄不懂了,這回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若說她是真的吧,但跟剛才那位夫人比起來,氣度差的不是一星半點。若說她是假的吧,可她這國公夫人的派頭擺的比剛才那位足的多。
“問你話呢?是誰?”卓妧治意識到她被人打臉了,卻忘了她并不是國公夫人。
掌柜的再次擦了一下冷汗,他當了幾十年的掌柜,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心里千回百轉,最后只能咬著牙道:“來的那位也稱她是國公夫人,二位長得如此相像,應該應該有親,您移步到那邊和哪位夫人一起挑選可好?”
聽了掌柜的話,卓妧五指緊緊握在一起,尖利的指甲插入手心,同感席卷全身。但,她覺得最痛的是臉。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寧瑾兩次腳踩她臉的恥辱。
她知道,她現在應該馬上離開,不與寧瑾正面交鋒。但,一口氣憋在心口,今天如果不撒出去,她會被憋死。
理了理發絲,她抬著下巴看向掌柜的,“前面帶路吧。”
掌柜的帶著她到了寧瑾所在的貴客室,一進去她就看見寧瑾一派悠閑的喝著茶,白皙的手腕上掛著的血,玉鐲子,晃的她心口疼。
寧瑾也看到了她,但只是輕輕的瞟了她一眼,然后看下掌柜的,“這是怎么回事兒?”
寧瑾氣場全開,掌柜的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他使勁擦了擦,“這…這位夫人剛才在看本店新進的首飾,小的做主讓您二位一起挑選。”
寧瑾似笑非笑的看著掌柜的,不用想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這位前世子夫人,把自己當成國公夫人了吧。
沒必要為難一個掌柜的,寧瑾看了一眼身邊的大丫環。丫鬟接到她的示意,抬起下巴看著卓妧道:“趙翰林夫人,見了我家國公夫人為何不行禮?”
掌柜的一聽到這句話,馬上就小心的退出去了,他得趕快向東家報信,讓東家跟國公府道歉。他這次可是闖了禍了。
卓妧咬著牙,見掌柜的出去了,便沒有了顧忌,她指著寧瑾道:“江春桃,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你自己心里清楚,別在我跟前擺國公夫人的譜。”
寧瑾忽然有些可憐葉元錚,他是怎么跟這么一個蠢貨生活四五年的?
寧瑾低頭看著自己新染的指甲,對卓妧的話充耳不聞。大丫鬟知道自家主子的意思,又抬著下巴跟卓妧說:“趙翰林夫人,你現在應該給我家夫人行禮。”
卓妧簡直要被氣炸了,寧瑾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就算了,連一個丫鬟都對她頤指氣使,她走向前,抬手就想扇丫鬟的耳光。
但是她剛抬起手,寧瑾身邊的仆從上前左右按住她,一用力就讓她跪在了地上。
寧瑾溫和的看向坐在一邊的秀兒,九歲的小姑娘已經有了少女的模樣。
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頂,她問:“怕嗎?”
秀兒搖頭,脆生生地說:“不怕。”
寧瑾又摸了摸她得頭,她不是她親娘的事情,秀兒早晚都會知道。但她從沒想過因為三個孩子,而對卓妧和趙修文他們網開一面。
抬眼淡淡的看著卓妧,她道:“聽說趙翰林夫人是綏陽伯夫人的遠親,那她應該教過你一些禮儀規矩。見了一品誥命夫人應該如何行禮,應該學過吧。當年對一品誥命夫人無禮,會是什么后果,趙翰林也應該告訴我你吧。你說,今日我應該如何懲罰你呢?”
其實她還是心軟了,若是秀兒不在這兒,她不會跟卓妧說這么多廢話,她會直接上去踩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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