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你是本將的心腹,應該知曉風兒在本將軍心中的地位。”
盯著冥頑不化,一臉無辜的燕青,笑威痛心疾首的捂著胸口。
他女兒,還不滿十歲,他怎么能……
他三顧茅廬邀請他來擔任小風夫子,教小風傳道授業解惑,可他怎么能教小風亂七八糟的東西。
腦海閃過小風信誓旦旦保證李姝君患有花柳病,出口閉口就是偷情,帶綠帽,笑威就忍不住腦殼痛。
他乖巧可愛的女兒哪里去了?
“將軍,卑職知曉您疼愛小姐,所以教導小姐特別用心,可謂是滿腹經綸全部授予,未曾有絲毫隱瞞。”
“燕青,你…你……”
“將軍,卑職怎么了?”№Ⅰ№Ⅰ
不解地盯著將軍顫抖的手指,燕青疑惑地撓撓手背。
他是做什么傷天害理的大事,還是殺人放火,怎么將軍氣成如此模樣?
腦海回想今日發生的事,燕青為難地掐了掐掌心。
他曉得了,將軍還是在怪罪他先斬后奏,協助小姐做危險的事,哎,將軍以前沒這般小肚雞腸啊!
“燕青,花柳,綠帽子,偷情,除了這些,你到底還教過小風什么?”
望著燕青一副蠢模樣,笑威恨不得將之前的自己暴揍一頓。
他以前被豬油蒙了心,怎么就認為燕青是個君子!
文人墨客,應清雅端正,可他……
教了些什么玩意?№Ⅰ№Ⅰ
“哈?”
將軍說啥?
他貌似不太明白,也聽得不太懂,和他有和關系?
驚訝又疑惑地抬頭,看見笑威瞳孔內的憤慨和怒氣,一抹涼意順著指尖到達心頭。
笑梓風,混賬徒弟,她到底和將軍說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分明教她四書五經,各類兵法以及武學之道。
“燕青,從明天開始,你禁止和小風接觸,我會為她另請一位女夫子。”
“是!”
臉色發青地點點頭,燕青緊握著拳頭,心里憋悶至極。
他的好徒兒,有本事!
坑師父,只服她。№Ⅰ№Ⅰ
“小姐,您還好嗎?”扶著滿懷心事的小姐,春蓮不安地咬了咬嘴唇,試探性地詢問。
以小姐鬧天鬧地的性格,突然安靜,她有些不太適應。
該不會是暴風雨來臨前最后一刻的寂靜吧!
“春蓮,你說父親為何要換女夫子教導?”
燕夫子教得挺好,父親為何執意換掉燕夫子?
她有些不舍!
“小姐,過了年,您就滿十歲。老祖宗傳下的規矩,男女七歲不同席,就算燕夫子和你是師徒關系,但于理不合,老爺的決定是為您好。”
“奴婢覺得,老爺真的很疼小姐,處處為小姐著想,小姐不必如此憂心。”№Ⅰ№Ⅰ
春蓮雙手撐著下巴,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珠,掏心掏肺勸道。
小姐個性要強,但皮得不行,以前就經常將府邸弄得雞飛狗跳,后經夫子教導,小姐學會武功后,更加鬧騰。
可憐她這個苦命的小丫鬟,追也追不上,打也打不過,如今老爺為小姐請女夫子,想來能壓壓小姐的頑皮。
“切,他才不是疼我。”不滿地撅起嘴巴,笑梓風一巴掌拍在石桌上。
小風子,次要任務已開啟
嘚瑟地翹起二郎腿,笑梓風頭疼地望著遠處三三兩兩聚集的丫鬟小廝,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點向石桌。
“春蓮,你家小姐嬌俏可人,怎么沒姑娘邀請本小姐做客?”№Ⅰ№Ⅰ
“小姐,一年前的賞花節,您可是將京都的姑娘全都諷刺一遍,她們怎么敢?”
“哈哈,是嗎?事都過去一年,我不怎么記得,她們怎生得如此小氣。”
虛虛打著哈哈,笑梓風左顧右盼地轉移話題。
根據記憶,只知道原身以前過得挺苦,想不到居然那么硬核。
她記起來了,去年的賞花宴,是隔壁家鄰居尚書府家的大姑娘主持,她受邀參加,盛情難卻,但三位姨娘不肯為她置辦衣衫,她只好穿著舊衣衫,素面朝天去尚書府邸拜見,不曾想被諷刺,以她原身的暴脾氣怎會容忍。
于是像個炮仗,將所有人點炸。
回想原身去年像個炸毛的火雞將一群大家閨秀團滅,笑梓風忍不住上揚唇角。№Ⅰ№Ⅰ
“春蓮,替本小姐弄個好看的請帖送到尚書府。”
“小姐,將軍府不好嗎?您為何非要執著尚書府,雖然尚書家的公子才華橫溢,容貌俊美,但您還小,不……”
“春蓮,胡說什么,本小姐是為了尚書府家的大姑娘,去年攪了她主辦的賞花宴,總該陪個不是。”
“小姐……”
見拗不過小姐,春蓮著急地跺腳。
小姐怎么想出一出是一出,剛才還在感傷換夫子,眨眼間又要去尚書府拜訪。
雖然老爺官大,但他們背景不夠深啊!
小姐怎么不聽勸,尚書府人丁興旺,她們一定會被鼻青臉腫地打出去。
愁眉苦臉地站在涼亭,春蓮絞盡腦汁想該如何勸解小姐收回作死的想法。№Ⅰ№Ⅰ
“春蓮,事不宜遲,你趕緊去弄帖子,記得清新脫俗。”
“小姐,您呢?”
“我啊,既然要去賠罪道歉,不好再穿破破爛爛的衣服,我去找父親拿些錢買套新衣服。”
扯扯衣衫襤褸的襦裙,笑梓風嫌棄地撇撇嘴,忽而眼睛一亮,提起裙子飛奔離開。
“小姐!”
小姐怎么就跑了?
找老爺要錢買衣服,應該會被打吧!
晚秋初冬,寒潮深入,冷風陣陣,灰黃的落葉瀟瀟灑灑落下,埋下一地金黃。
還未深冬,卻已透過無邊落木蕭蕭感受到天寒地凍,庭院荒草枯萎,早已被小廝清理。
笑梓風身披淡粉色披風,目光幽深地看向屋檐上爭食的麻雀,嬌俏的小臉從容不迫,平靜如水。
一年半的時光將她打磨成一面鏡子,圓滑卻又不世俗,高傲卻不失溫柔,清冷卻不失綿軟。
她還是她,卻又似乎不是她!
眼瞼低垂,平靜無波的眼神看向鞋面上活靈活現的紅梅,幽幽地嘆息自紅唇流露。
“小姐,回房吧!”極厚的大衣落在肩膀,源源不斷的暖流溫暖心間,耳畔是一聲輕柔的勸阻。
忽然一陣冷風吹過,涼意順著腳心向上蔓延,笑梓風瑟縮地拉攏大衣,腳步利落地踏上門檻。
今年的冬,似乎格外難過!
“秋芽呢?”
緩緩走進閨房,一股暖意順著臉頰擴散,僵硬的面部似有溫暖回春的跡象,隨手解開披風,瞥了眼圓木桌上沏好的茶水,笑梓風隨口問道。
至去年伊始,她身邊添了一位丫鬟,春芽!
雖曾侍奉過其他主人,但總歸是將軍府的丫鬟,又曾幫過她,所以將她留身邊侍奉,往時,她應在房中侍候,今日卻不見她身影,奇哉,怪哉!
“小姐,春芽自昨日去兵部侍郎府邸遞請帖,至今未歸。”小心翼翼瞥了眼執杯抿茶的小姐,春蓮細細斟酌用詞,輕聲回答。
自將軍一年前離府,小姐的脾性越發難以捉摸,不過卻樂于向其他家府邸下請帖,不知何故?
“昨日?莫非一夜未歸?可有派府內小廝前去兵部侍郎府邸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