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不是你?”
“是……”
“到底是不是你?”
似乎被月笙遙含糊不清的話弄糊涂,女子惱怒地掄出手臂橫在半空中,又胖又高的身子形成巨大陰影。
“是我開的車子撞得,不過我不是故意為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撞到車上!”
“你說什么?”
“我……”
“不知道怎么回事?難道還是我老公自動往車上撞,我告訴你,別想找借口,開車撞人還有理啊!”
“我沒有找借口,只是跟你講事情的來龍去脈,你別無理取鬧。”
領口地被緊緊抓著,呼吸遭受阻礙,氣息不暢,小臉憋得通紅,壓抑地小火苗騰騰向上!
一巴掌拍開抓著她衣領的手,月笙遙喘著粗氣解釋。
她的預感果然沒錯,惹了不好惹的人,看來是不得善了!
“我無理取鬧,行,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無理取鬧。”
身形胖大的女人隨口向地上吐兩口唾沫,兇狠地撲向月笙遙,一手拽著她頭發,另一只手向月笙遙臉上打去。
“啪!”
“老娘今天要是治不住你,名字倒著寫。”
重重地一巴掌打在月笙遙臉上,直讓她兩眼發昏,淚花瑩瑩藏在眼睛里。
粗獷女子不依不饒惡狠狠地抓著月笙遙頭發,松開手指準備劃傷她的臉頰。
“你干什么?”
辦好住院手續的譚澤剛走到走廊轉彎處,便看見一位胖而敦實的中老年婦女抓著月笙遙頭發,還掄著手臂毆打她,趕忙跑過去抓住女人的手臂,用力將她推開。
“遙遙,怎么樣?沒事吧,嘴角怎么流血了,疼不疼!”
關心地看向瑟瑟發抖的月笙遙,滿滿地心疼似乎要從眼睛里溢出來。
嘴角怎么流血了?
肯定很疼吧!
溫柔地拭去月笙遙唇邊的鮮血,陰鷙地眼眸看向罵罵咧咧的女人。
該死!
“呦,小情人啊!出點血就心疼的不得了,我家男人可躺在手術間,身上插滿管子,怎么不見你們心疼!”
“告訴你們,此事沒完,我男人要是沒事還好,私了給點錢,要是他有什么三長兩短,你們都等著償命吧!”
女子揉了揉被推的手臂,兇神惡煞地盯著譚澤和月笙遙,威脅的話在樓道里回響。
“吵什么吵,這是醫院,想吵架出去吵,打擾到醫生手術誰負責?”
手術間的門突然從里面打開,走出一位面若冰霜地年輕護士,板著臉訓斥著三人。
“護士,里面的人怎么樣?”
見護士出來,胖女人小跑到護士身邊,緊張地詢問。
“沒什么大事,正在搶救呢!”
“啊?”
“你有什么事嗎?”
“沒,聽說受傷挺嚴重,內臟器官多處受傷,恐怕很難搶救成功吧!”
“受傷確實很嚴重,但重要臟器未受到損傷,醫生正在做最后的縫合工作,不容閃失,你們安靜一下。”
“是!”
“謝謝醫生!”
“大娘,既然他沒什么大礙,我們來談一談吧!”
月笙遙推開擋在她身前的譚澤,氣勢逼人地站在胖女人身前,端正有禮的商量。
不管事情經過如何,人確實是被車子撞倒,此事容不得作假。
該負的責任她會負責,但若想訛詐她,絕不可能!
“五十萬。”
“什么?”
“賠償金!”
“大娘,您是混黑社會啊!”
聽清胖女人的話,月笙遙臉一黑,溫和地笑意似乎在片刻間崩塌。
五十萬?
哈,她倒是真敢想!
“小姑娘,我男人是不是你撞得!”
“是,但是我……”
“別說那么多,我就問是不是!”
“是!”
“那你該不該負責?”
“該,但是……”
“別解釋,別找理由,你就說你負不負責吧!”
“負!”
“既然如此,給錢吧!”
胖女人貪婪地盯著月笙遙,兇惡地眼神在她身上上下徘徊。
丑陋的嘴臉寫著小人得志,貪婪至極地眼神隱匿著強大的自信。
五十萬,十拿九穩,想著過不久就會擁有一大筆財富,胖女人的神情更加嘚瑟!
“五十萬不可能,我最多只負責住院期間的一切費用。”
被饒得有點糊涂,月笙遙使勁搖搖頭,理智回歸,斬釘截鐵的拒絕。
五十萬對她來說不多,但也不少!
這么多年,她是攢不少小金庫,東拼西湊倒也拿的出來,但她不愿意!
對,她是撞了人,但不代表她樂意做冤大頭。
“住院費?住院費才多少錢,小姑娘,做人不能沒良心,你把我家老頭子撞進醫院,資金來源斷裂,一家老小全部都得喝西北風,這筆賬怎么算?”
“更何況他被撞成重傷,起碼得養半年以上,也就是說這半年期間,資金來源不存在,勞動力也沒有,他還得天天躺在床上被家人侍候,心理損失怎么算?”
“再者,好好的身體被車那么一撞,以后到陰雨天,下雪天,刮風天,關節疼,骨節疼,誰付這筆賬?”
“五十萬,我可真沒找你多要!”
胖女人伸出粗壯又油膩的手指,指甲蓋里沾滿著惡心地油漬,伸著手指和月笙遙算一筆筆的帳。
“你…胡攪蠻纏,我……”
“噓,遙遙,別激動,我們報警處理吧!”
“報什么警?你們報哪門子警,我還沒報警,你們倒想倒打一耙,門都沒有。”
見譚澤拿出手機準備報警,胖女人一臉驚慌,趁著兩人不注意,快速跳起搶過手機,裝作不小心摔在地上。
“呵,我又不是只有一部手機,剛才你做的事,說的話我都錄了音,也錄了視頻。”
“既然咱們商量不好賠償,就去警察局說說吧!”
“哎,你可別動,萬一我一激動,這視頻可就發到微博上,到時候是非曲直難說,有可能你得不到一毛錢。”
譚澤高舉著手機,目光凌厲地制止著胖女人前進的步伐。
成功震懾之后,撥開110!
“喂,你好,我……”
胖女人瞪著銅鈴大的眼珠子怒視著譚澤,渾身地肌肉不停顫動。
忽然,像是想通什么,激動的情緒慢慢歸于平穩。
報啊,有本事報,錢一分都不會少!
五十萬,她要定了!
“譚澤,你還真報警?”
“當然,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找警察,從小教育的安全信息,你怎么今日就忘了?”
“你怎么能真報警,萬一把她惹惱,她不同意私了,非要走法律途徑怎么辦?”
“走唄!”
“不行啊,走法律途徑說不定我得蹲監獄!”
“不會,挺多就賠點錢,不會進監獄。”
“怎么講?”
為什么他那么篤定她不會進監獄?
“我讓助理查過那一段的監控錄像,你并沒有任何不妥之處,既不違背交通法則,又沒有逃逸,夠不成傷害罪,也達不到坐牢標準。”
“況且是傷者違背交通規則,逆行致使被車撞,和你沒太大關系,補償全部醫療費已算仁至義盡。”
“哦,那就好!”
嚇死她了,她還以為得坐牢,原來事情是那么個經過。
“你們倆嘟嘟囔囔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