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病弱可憐金絲雀vs雙重人格總裁(完)第92章病弱可憐金絲雀vs雙重人格總裁(完)→:月笙緩緩推開那扇門,里面便傳來沙啞煩躁的聲音:
“滾。”
月笙看到那站在窗前修長的背影,輕哼:“叔叔好兇。”
季淵渾身一僵,竟然沒有回頭,聲音帶上了一點惶恐的惱怒:
“誰帶你來的?出去。”
月笙旁邊的護理剛準備戰戰兢兢開口,卻被月笙示意別說話。
月笙輕輕推了一把護理,把她推出門,直接把房門關上了。
這樣一來,單人病房內,就只剩下了月笙和季淵兩人。
季淵站在窗戶邊,卻一直沒有回頭。
他脊背繃緊,聲音微微顫抖:“出去。”
月笙輕笑:“這還是叔叔第一次讓我出去呢。不對,是第二次。”
“叔叔還記得第一次么?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好兇。”
記得,怎么可能不記得。
季淵手指蜷縮,呼吸急促,又重復了一遍:“出去。”
月笙不動,嬌軟的聲音因為受傷而變得有些沙啞,聽上去更讓人心動:
“不要。叔叔怎么不看看我?不想見我么?”
說著,她往前走了一步。
季淵的聲音卻因此更大了一點,甚至帶上了一點色厲內荏的兇惡:
“出去!”
月笙站定了腳步,沉默了下來。
季淵將自己的掌心掐得生疼,可是遠遠比不上他心臟的抽痛。
和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姑娘用這種語氣說話,比在心上捅刀子還難受。
但是他不愿意讓她看到現在的自己……
可就在這時,身后的少女忽然驚呼一聲,似乎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一個踉蹌。
季淵心中一緊,根本來不及多想,瞬間轉頭伸手一撈——
與其說是他恰好把快要摔倒的月笙抱在懷里,不如說是月笙剛好倒在了他的懷里。
一對上那雙含笑水潤的杏眼,季淵覺得自己心臟都停了一瞬,滿心的酸澀涌上,他控制不住地紅了眼眶,移開視線,聲音生澀沙啞:
“別……別看我。”
月笙眨眨眼,不僅沒有露出他以為的驚恐或者厭惡的表情,甚至還笑了一下:
“叔叔為什么不讓我看?”
季淵一愣,一時間竟然有些懷疑,月笙是不是根本沒有看清楚他的臉。
不,肯定是看清了,他在她的眸光里明明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他有些狼狽地直起身,微微側過臉去,沒有說話。
月笙笑出聲,伸手勾了勾他的下巴:
“不是吧,這么一點小傷口,叔叔就不敢給我看?”
她果然是看到了。
季淵心顫的厲害,卻又因為月笙的反應開始狂喜。
半邊臉的燒傷雖說不算嚴重,可是現在的恢復期看上去還是猙獰可怕。
他從來沒有在意過自己的外表,可是看到這個傷口的一瞬間,第一反應是——小姑娘會不會害怕。
他閉了閉眼,啞聲開口:
“還有呢。”
他解開了住院服的紐扣,露出了半邊肩膀猙獰的燒傷。
像是難看的樹皮扭曲糾結在皙白的冷玉上。
他指尖在顫抖,閉著眼睛半晌沒有聽到月笙說話的聲音,不禁感到渾身冰冷。
可就在下一秒,他忽然感覺到了傷口上那輕柔溫潤的觸感。
季淵猛地睜眼,瞳孔微顫。
她的小姑娘踮起腳尖,在他肩膀上的傷口上親吻了一下,笑得明媚:
“所以呢?”
季淵直愣愣盯著她,眼眶通紅,喉嚨像是被什么哽住,竟然說不出一個字。
月笙又沖他揮揮手:“彎腰,你太高了,我親不到。”
季淵聽話彎腰,月笙的又一個吻就落在了他燒傷的左臉上。
“疼嗎?”月笙問道。
季淵顫抖著伸出雙臂抱她,月笙這才發現他全身都顫抖得厲害。
“不疼的,一點都不疼。”他將臉埋在月笙的脖頸間,藏住了一滴因為失而復得而狂喜的淚。
“季星遠死了,直接被燒成骨架子。”
季淵終于平靜下來之后,給月笙洗了個草莓,摘掉葉子投喂到小姑娘嘴里。
月笙躺在搖椅上曬太陽,咬著酸酸甜甜的草莓,輕笑:
“真可憐。”
“他活該。”季淵冷笑了一下,“季梁聽到這個消息直接進了醫院。現在,季家基本是我的了。”
他聲音冰冷,手指的動作卻溫柔得要命,勾起月笙嘴角的一滴草莓汁送進自己嘴里。
“嗯,”月笙舒舒服服哼了一聲,“那我就放心了。話說,叔叔都好幾年沒有發病了呢。”
“因為有了月笙。”季淵認真回答。
他也早就發現了這個變化,特地去找了一次醫生。他發病是因為潛意識的幸福和滿足永遠達不到,表意識又過于克制。
但是自從和月笙在一起之后,他再也無需克制,他想要的一切都得到了。
陽光刺破冰面潛入海底,那個“廢物”人格終究與他融為一體,一起懷揣著這珍寶。
氣氛正好,陽光也很暖和,月笙忍下心口的刺痛和喉嚨的腥氣,勾了勾嘴角:
“叔叔病也好了,想要得到的也都得到了,唯一的對頭也死了。那我就可以放心走啦。”
季淵手指一僵,猛地轉頭看她:“什么?”
月笙聲音輕軟:“我得了絕癥,命不久矣。別傷心,叔叔,人固有一死。”
她說自己要死了的語氣就像說今天天氣很好。ŴŴŴ.xsobiquge.ČŐM
季淵笑了起來:“月笙,不準亂開玩笑。”
月笙側頭看他:“是真的呢。你可要記得站在最高處,我會為你感到開心的。”
她終于忍不住,強撐的意識模糊起來,眼前金色的陽光彌散開來,她似乎聽到季淵的聲音又遠又近,喚她的名字。
她還沒有聽過季淵這么絕望的聲音,連她的心臟都有些疼了呢。
月笙離開世界的那一日,季淵沒有哭,甚至連眼眶都沒有紅一下。
他那樣英俊優雅,沒有人可以拒絕季淵的魅力。
但只有月笙知道他下手多狠。伊珍被他弄得人鬼不如,直接瘋掉,被送進精神病院后,又因電擊過度死亡。
而那個和季星遠合伙的男人,聽說是被他凌遲了。
季淵沒有和月笙說這些,都是月笙從旁人的只言片語中得到的信息。
最讓她感到開心的是,季梁中風,人事不知,而季淵終于掌握了季家的所有產業,握住了整個國家的經濟命脈,就上層做出決策,都要看季淵的臉色。
而現在,這個叱咤風云的男人,正坐在她的床邊,低頭親吻她的指尖。
“叔叔,再見。”月笙小聲說。
季淵沒有說話。
月笙的眼睛逐漸模糊,她好像又看到了季淵紅了眼眶。
“我恨你……”
這是她聽到的最后三個字。
五年后,一手遮天的財閥季淵被發現死于家中。
是割腕。
有內部人士說,他的手緊緊攥著一張照片,而照片上的人,早在五年前就去世了。
季淵的死是因為她嗎?無人得知。
在所有人眼里,這個陰鷙的梟雄是個傳奇。
比如,他一個私生子出生,卻爬到了繼承人的位置;
比如,他手段凌厲殘忍,唯一的死對頭因為一場離奇的大火死去;
比如,他的左手一直戴著一枚戒指,從未摘下過,但也從未有人在他身邊見過女人。
一手遮天的季家因為季淵的死分崩離析,整個國家都受到了震動,掀起狂瀾。
人們眾說紛紜,流傳最廣的“真相”是,季淵其實一直有精神疾病,雙重人格,發病的時候會自殘。但他忙于工作,一直沒有去看病,最終導致了這么一個失控的結局。
季淵確實是又復發了。
在月笙離開后的第二年,他第一次發病。
發病的他在房間里瘋狂尋找著月笙的蹤跡,用摔碎的玻璃杯割傷自己,甚至割破自己燒傷的傷口,嗚咽著讓月笙回來。
再也沒有人會在深夜抱住滿身是血的他。
再也不會有了。
后來他發病變得越來越頻繁,他依舊會把自己關起來,又在清醒之后冷眼看著自己發病的錄像。
廢物。他在心里對自己說。
可是每到晚上,他又會蜷縮著,死死攥著床單,清醒地泣不成聲。
日復一日。
他恨自己不清醒,更恨自己清醒。
唯一不恨的那天,就是他準備去找月笙的那天。
眾人都以為他是發病的時候自殘去世,其實不是的。
那一天,他比誰都理智。
他親吻手上的戒指,利落割開手腕。閉上眼睛的一瞬間,他感覺到了五年來最靜謐最幸福的時刻。
意識模糊間,他似乎又看到了那雙漆黑清亮的雙眸。
月笙……
他輕聲呼喊,往前追去。
念你千千萬萬遍。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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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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