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這個反派太穩健

124章江山為聘(1)

她頹廢的躺在地上,冷宮的地冰冷無比,更何況還是大雪紛飛的冬季,冷的還不是僅僅是這漫天的冰天雪地。

更冷的是早已體無完膚的她。

這里早就沒有內侍了,跟著她一起出嫁的婢女,死的死,瘋的瘋,連最后一個為能保護她,一直裝瘋賣傻的翠竹剛剛也為了護她的清白,給太監用白綾勒死了。

她已經成了徹徹底底的估計寡人了。

她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雪地上。

落下的淚,凝結成臉上的霜。

真是好笑。

當時口口聲聲說,她冰清玉潔,神圣不可侵犯,如今卻讓她一個堂堂的皇后和太監對食,任太監欺辱。

她想一死了之。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個害她的人還活的好好的。

她還是不甘心·······

云落緊了緊身上已經發白的宮裝,腦子漸漸的清晰了起來:“狗子這次傳送劇情的方法真是太清新脫俗了。”

那種絕望和發膚之痛,她居然感同身受。

碎神號:露出姨母般的微笑

云落:臉上笑嘻嘻,心里mmp。

十七年前······

云落是將軍府嫡女,上面兩個一個哥哥,一個長姐,作為幺女,她受盡鎮北將軍府里的疼愛。

一直過著無憂無慮,天真爛漫有求必應的生活。

那年她剛剛退去羞澀,行了及笄禮。

鎮北將軍手握重權,云落成為皇家貴胄的香餑餑。

求娶之人如同過江之鯉,奈何她眼高于頂。

也是那一年在后院和翠竹打雪仗,她丟出去的一個雪球,居然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那個嫡仙一樣的男子臉上。

她驚慌失措。

畢竟那個人穿著不凡,器宇軒昂。

再說了能來鎮北將軍府也是非富即貴。

她砸到貴人了······

他卻溫柔的一抹臉上的雪粒笑道:“打攪姑娘雅興了,是在下唐突了。”

后來他們頻頻偶遇。

少女的心思如同春天的野草一樣,拔都來不及拔。

那天夕陽的彩妝剛剛鋪滿山嵐,到處都是一片金碧輝煌的景象。

遠處的蟲鳴鳥叫,似乎在低語著生男育女的私房話。

三皇子摘下腰中的玉佩:“落妹妹,相信我,我娶你,許你江山為聘。”

她高興的泣涕漣漣。

明明知道那個時候,他僅僅只是個頗有才華的三皇子而已。

雖然太子有名無實,可是這幾個皇子里面,他并不是獨一無二的合適。

可她依舊滿心歡喜。

紅彤彤的臉頰如同經霜過的柿子,嬌艷、讓人愛不釋手。

父親撫摸著她的臉語重心長的說道:“宮中那條路并不好走,我寧愿我的落落平平淡淡的過一生。”

“父親戎馬一生,只想安安靜靜的過后半生,從來帝王的愛都是寡淡的。”

她執拗的昂著自信的下巴,腦海中襯應著三皇子那如玉一樣的臉龐:“可是他只心悅我,我也是。”

“他說,他做的一切都是為我爭取,他要許我江山為聘。”

父親背著手,重重的一聲嘆息。

“落落,你真的決定要走那條白骨累累的路嗎?”鎮北將軍蒼老、堅毅的臉上還是劃下了滾滾熱淚。

“父親,我需要你的幫助·······”后面的這些話是三皇子教她的。

她一字不漏的背了下來。

雖然看到父親的眼淚,她有一剎那的恍神,但是三皇子說了,以后鎮北將軍府會無人能及。

他愛她,定然會愛屋及烏。

她深信不疑。

為了她榮登后位,護他周全,長兄從一幫死侍手里拿命拼下了他,但是長兄卻給人砍掉手筋,腳筋茍延殘喘一生。

長兄因為生活不能自理,一生未求娶,性格陰暗,居然趁人不備撞墻而死。

母親拉著她站在那面濺滿鮮血的墻上,久久不語。

為了替他安邦,休養生息,長姐揮淚遠嫁邊界游牧民族,那是一個兒子、叔叔可以繼續父親妻室的民族。

長姐受盡折磨,含恨而終。

母親捧著那血書,空洞無神的眼睛盯著她:“她出嫁那天,多么希望你叫她一聲長姐,可是她為你連命都不要,你卻連她一聲不曾。”

“母親·······”她淚流滿面。

“她為你連命不要,明明那條是不歸路,卻假裝滿心歡喜的上了和親的路,你以為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樣的夫婿?”

“你父親雖不喜愛她,但是卻也把她當女兒,他提出要你長姐去和親,你父親便和她說了,那個民族的兇殘和泯滅人性。”

“她真傻,她還是義無反顧為你,只想你能在宮中過得好一點。”

“她出嫁那天,看似十里紅妝,可等不來你一聲長姐,她雖然不是你親姐姐,但是這份情誼,你的枕邊人卻不及萬分之一。”

“母親······”

“不要叫我母親,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她一口氣沒上來,暈厥餓過去。

她清清楚楚的記得,母親從那后就落下了病根,每到轉換天氣的時候,就會咳的痛不欲生。

她曾興師動眾的帶著宮中的御醫去鎮北將軍府診平安脈。

可是母親執拗的拒絕了········

年邁的父親和二哥為他平定江山,卻遭人內外勾結,二哥身中二十幾刀,刀刀致命。

父親更是給人五馬分尸。

威名遠播的鎮北將軍身首異處·······

他卻不管云家尸骨未寒,以謀逆之罪誅之。

她瘋了一樣跪在御書房,御書房里輕歌曼舞,笑聲清脆。

他如同看一個死人一樣的盯著她:“免你云家之死,可笑的是你云家還有人可免嗎?”

她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云家的人都因她萬劫不復的路。

云家確實已經無人可免······

母親更是一夜之間白了發,幾乎是奶娘攙扶著來到后宮,指著她聲嘶力竭的說道:“云家將你逐出族譜,從此黃泉兩不見。”

奶娘轉身的時候卻在她耳邊低語:“四小姐,云家就剩下你了,活著,夫人為了讓你活著,只有將你驅逐出云家,你才能活著。”

那可是滅滿門啊。

哈哈哈········

滿門?她是云家次女。

可下旨的那位可是云家的當仁不讓的女婿啊········

說好的天網恢恢呢?

她再一次發了瘋的跑到御書房,御書房里歡聲笑語,她直挺挺的跪在門口。

淚水磅礴·······

那一夜,讓老天都看不下去了,灑灑洋洋的大雨,從天而降洗刷這個世界。

翠竹單薄的衣裳和她一起跪著。

她說:“小姐,我不為你做什么,但是我可以陪小姐一起哭。”

連翠竹都知道,她只是鎮北將軍的四小姐,并不是天啟國的皇后。

并不是他的皇后。

第二天晨光微熹,她慢慢的睜開眼睛。

云家為了她活著,已經將她驅逐出族譜,而且云家在昨晚已經給人血洗滿門了。

宮人來報:云家主母已經將仆人遣送干凈。

雖然是滿門,當尸首里也只有云家主母和她的奶娘·····

云家再無他人······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如同看喪家之犬:“我與陳貴妃幼年時就心意相通,娶你是為了給她江山為聘。”

邊上巧目倩兮的女子,伸長寇紅的指甲嬌柔的嗔怪道:“皇上你怎么能這么狠心的說出實情呢,臣妾都要于心不忍了。”

陳貴妃捂著自己的胸口嬌滴滴的聲音卻張揚著不屑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