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老校長一臉的無奈,推著老花眼鏡對教導主任語重心長的說道:“你還是抽空去張家村走一趟吧。
畢竟孩子還是要以學習為主的,要是給我們學校帶來不可逆轉的風言風語,那就得不償失了,事不宜遲就這個周末吧。”
教導主任也覺得這事迫在眉睫,如今的家長怎么還這么沒輕沒重的。
“哎·····如今我們這里窮鄉僻壤的,讀書可是唯一的出路了。
這倆孩子家里還供著讀書,居然不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教導處主任可是痛心疾首啊。
這么好的機會,女孩子多的家庭求都求不來。
老校長也是無奈的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的心愿我都知道,可我們人微言輕啊,你還是抽空去看看。”
“要是能讓孩子把心思放在學習上是最好了·······”老校長欲言又止。
“張落你給我滾出來,你有本事就不要當縮頭烏龜,你給我滾出來。”
梨花在三班門口破口大罵道。
昨天,今天的賬她可要一并算清楚啊。
有同學聽到門口那烏煙瘴氣的罵聲,好奇的推推張落,一臉的關切的說道:“你弟媳婦找你。”
“哦。”
張落大大咧咧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屁顛的跑出去。
一臉討好的笑容:“弟媳婦你找我。”
聲音異常的宏亮。
幾米開外都聽的一清二楚。
梨花氣得直咬嘴唇,她一定是故意這么大聲的。
“你不要張口閉口就是弟媳婦的,誰是你弟媳婦了,你有那么大的臉面嗎?”
這幾天原本班里還給她遞遞紙條的男生,都齊刷刷的對她避而遠之的。
更甚者大胖還對她嗤之以鼻,冷言冷語了。
如果在張小杰和大胖之間真要二選一,她寧愿嫁給大胖,至少他家還有肉吃啊。
張小杰家可是窮的滿家都打補丁的。
最主要他那娘,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尖酸刻薄。
誰要是多鋤她家菜地一把土,都能站人家門口罵個三天三夜的。
“弟媳婦我錯了,星期天回家,你的被套什么我幫你帶回去洗曬啊。”
張落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樣忽閃著。
一副委委屈屈等著挨訓的樣子。
路過的同學見了立刻拔刀相助:“梨花,你這樣欺負小姑子是不對的,你看張落都道歉了,你還不依不饒。”
“再說了,你自己跑去和張小杰約會,如今給寫檢討書了。
你跑到我們三班來撒野干嘛呢?你臉可比破臉盆還大。”
那人話說完,邊上一起圍觀的幾個同學,頓時哄堂大笑。
“她胡說八道的,你們·····你們欺人太甚。”梨花氣急敗壞的跑開了。
“弟媳婦,我星期天會去你寢室拿被套的,你放心。”張落沖著梨花的背影高聲的喊著。
語氣里帶著濃濃的幸災樂禍。
碎神號小落落啊,你這樣欺負人家小姑娘好嗎?
張落:沒辦法啊,人家總要送人頭,我盛情難卻。
大佬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周天上完晚自習,大家都蜂擁回寢室,準備拿行李回家的時候,大佬第一時間就站在梨花的寢室窗戶下。
她立正、吸氣扯著大嗓門叫喚:“弟媳婦,你把被套和毯子拆下來,我要帶回去洗了,一會回家晚了,怕曬不干。”
梨花氣的用掉了漆的鐵臉盆,盛了一臉盆的水往窗口抬去。
小落落,你弟媳婦要拿水潑你了,你要不要換個位置?碎神號好心提醒下。
“不要啊,我弟媳婦那樣做,是對我愛的深沉而已。”大佬紋絲不動。
碎神號: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故意用的激將法。
一盆冷水迎著頭頂澆下來,大佬瞬間如同水里撈上來一樣。
張落也不生氣,用手一抹臉上的水,仰著頭,發生委委屈屈的聲音傳了上去。
“弟媳婦你就算是給我倒洗腳水,我也不會去和張小杰說的。”
梨花同寢室的幾個人,平時就看不慣梨花裝模作樣、高人一等的樣子非常不滿。
她們貓腰看了眼窗戶底下:落湯雞一樣的張落,譏笑道:“梨花你這小姑子其實不錯的,你怎么還上桿子了。”
“有些人還真當自己當根蔥。”
“就是,豬鼻子里插兩根蔥就以為自己是大象了,都定下娃娃親了還成天花枝招展的勾三搭四。”
“難怪成績總是倒數。”
“成績倒數總是無所謂,可笑的是居然心腸還不好。”
梨花氣得埋在被子里嗚嗚的哭著。
不遠處暗中觀察的張峰,走到云落邊上,把手里的毛巾遞了上去:“我洗過了,也曬過了。”
張落沒有拒絕,直接拿起那毛巾擦著自己濕噠噠的頭發:“你怎么知道我會給淋成落湯雞?”
張峰笑而不語。
空間里的碎神號急的直跺腳:小落落打他,他以后是要把你挫骨揚灰的,你千萬不要給小恩小惠收買了。
“狗子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說吧,既然顧不了詩歌和遠方就顧好眼前的茍且。”
碎神號你·······氣的郁結。
這周天張家村異常的熱鬧,因為教導主任居然親臨張家村了。
在這閉塞的鄉村,雖然重男輕女但是男女老少對于老師和當官的還是有莫名的敬畏。
就橋頭那戶人家娶了個當老師的媳婦,那成天就把自己標榜成書香門第的家庭。
一見人,那巴不得告訴人家自己的媳婦兒是個老師。
牛氣沖天的。
村西口的女兒嫁了鄉政府的一個會計,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所以在他們心里,有文化的人就是能人。
張母戰戰兢兢地把炒好的南瓜子,擺在教導主任的面前,捏著自己的衣角小心謹慎的問道。
“是不是我家賤丫頭在學校惹是生非了,老師你放心回頭我拿藤條打得她嗷嗷嗷叫。”
教導主任看了一眼不遠處在切豬草的張落,嘆息道。
“你家丫頭在學校除了成績沒有名列前茅外,倒是安分守己,我今天來主要是說說張小杰的事情。”
提到張小杰,張母的心就更忐忑不安了,她舌頭打結道。
“我家兒子自小就是個聽話的,在家幫我們做家務,喊都喊不停,應該是不會胡來的。”
教導主任瞥了一眼門口拿狗尾巴草斗土狗的張小杰。
不屑的說道:“你們家長偏心,我們做老師的也無能為力,但是現在孩子還是要以學業為主的。”
“是,是,老師說的是。”張母慌忙給教導主任添水。
“我今天來主要還是為了你們家小孩的親事的。”教導主任開門見山道。
“親事?”張母看了眼不遠處忙碌著的女兒,又偷眼打量著眼前的教導主任。
雖然年紀上怎么也差十幾二十歲,但如果聘禮出的好的話,張母還是滿心歡喜的。
這門親事,她是可以應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