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建元帝便與白圣又商量了一些細節,最終順利達成默契,定好了詳細的稅法改革方案,準備優先從商稅開始變革,畢竟商人最好欺負,如今官商勾結也不是很嚴重,再加上白圣這個太皇太后都愿意守規矩繳納高額商稅。
建元帝的少府回頭也會跟上。
就更沒人有資格提反對意見了。
至于攤丁入畝,他們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有大量列侯官員反對,雖然依仗三軍和建元帝自建的羽林軍等軍隊,應該足以強行推行下去,但要是因此掀起戰亂,回頭受傷的還是百姓和無辜士兵。
所以白圣與建元帝商定的結果是暫時不著急,明年再派衛青等人去打一次匈奴,最好能來一場大勝,然后裹挾大勝的軍威,強行攤丁入畝。到時候即便依舊有列侯官員不滿,他們大多數應該不敢起什么幺蛾子,畢竟原先的大乾一直被匈奴吊打,如今建元帝手握能夠吊打匈奴的軍隊,還能鎮壓不了他們嗎?
相比較于自尋死路,攤丁入畝的那點損失,想來大多數人還是能接受的。
稅法改革的方案,以及先改商稅的計劃雖然定了下來,但一些更為詳細的內容,比如說,月收入低于多少可以不用交稅,月收入高于多少開始收稅,收百分之幾,階梯怎么劃分,以及具體該怎么收稅,這些都需要繼續深入探討。
白圣眼睛看不見,雖然也能參與討論,但無疑要比別人耗費更多的精力。
所以她最終只是給出了些指導。
確保他們不走偏。
其他的細則標準之類,還是建元帝跟專門收稅的官員,包括丞相等重臣一起協商了一個多月,才最終確定下來。
而緊接著當然就是正式推出。
以及白圣專門派人十分配合的,在朝會上表演了一場太皇太后交商稅記。
直接按頂額繳納純利潤的四成。
整整六十七萬萬錢,納入國庫。
與此同時,少府經過一個多月的準備,也總算把賬本清了出來,同樣將經商收入的四成,十萬萬錢,納入國庫。
大乾收入是有明確區分的,比如說田租收入和算賦全部收歸國庫,一般來講帝王也沒有資格隨意使用,但口賦以及一些山川河流的使用費,則是歸少府所有,而少府其實就相當于皇帝的私人管家,他們的收入,便是皇帝內帑了。
兩者互不干預,必要的時候,皇帝甚至可能需要動用少府的錢支援國庫。
現在這么多錢直接進國庫。
可以說國庫的錢一下子就充盈了起來,下一次攻打匈奴也不用建元帝從自己內帑中掏錢了,國庫的錢就夠用了。
等太皇太后和皇帝兩人都按照最新的商稅繳了稅錢,這件事便算是定下了基調,那就是沒有人能逃脫的了,所有經商行為都要按照最新的商稅交錢,列侯和諸侯王也不例外,畢竟他們再大。
還能大過天子和太皇太后嗎?
而緊接著,便是整個大乾帝國開始了一場浩浩蕩蕩的退稅和收稅環節,退還一些小商販先前收的稅錢,以及針對大商人重新核算稅率,扣除原先繳納的稅款之后,要求他們按新法進行補稅。
過程肯定不可能一帆風順,有人反抗,也有人消極對待,或者故意隱瞞。
官吏操作同樣存在瑕疵。
比如說有些稅沒退到位,有些收稅的小吏存在敲詐行為,這些都是根深蒂固的頑疾,別說現在了,幾千年后也沒辦法徹底解決,只能說從全國范圍來講沒出什么大問題,整體局勢趨于穩定。
同時收上來很多商稅。
那些商稅足夠再打兩三次匈奴了。
而且如果不出意外,以后每年都能多出這么多收入,就連打敗匈奴之后建城,遷徙百姓,擴張領土的錢都有了。
隨著巨額稅收到賬,建元帝當然就是秣兵厲馬的為再次討伐匈奴做準備。
而白圣則是正式將商會往西域方向擴張,沿著張騫第一次出使西域的那條路走,為了保護商隊,她還調動了整一萬精兵。懂她的人明白,她僅僅只是出于擔心西域沒那么安全,不想人員損失太大,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去西征呢。
除此之外,白圣還開始大規模建造船只,倒不是準備開辟海上絲綢之路。
主要是想收集一些新物種。
順帶著把附近金礦銀礦收入囊中。
大乾金銀礦數量不多,就算有,也不是方便開采的那種,大多是貧礦,從外面多挖點回來,不論是作為貴金屬儲存,還是鍛造成錢加入貨幣流通行列。
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畢竟金銀本身就存在價值,多數國家也認可,即便數量過多影響也不大。
至少沒信用貨幣超發的影響大。
所以設法多挖點金銀運回來,絕對沒什么壞處,要是未來金銀的數量足夠多,說不定還能構建起全球貨幣體系。
......
建元十二年的下半年,很快便在忙碌中匆匆而逝,中間唯一的插曲無非就是白圣的外孫女陳阿嬌與衛青大婚,彼此婚后關系看起來還行,至少在白圣看來兩人沒什么矛盾,陳阿嬌也挺開心。
婚后第二天就開始積極備孕了。
顯然,她可能是真準備跟她表弟劉徹比一比,看看誰能先生個兒子出來。
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
因為到次年三月的時候,她雖然也成功懷孕,并且滿了三個月,但衛子夫的第四胎,已經在三月生了出來,而且還生了一個讓建元帝欣喜若狂的兒子。
那孩子一出生,未央宮里的笑聲就沒停過,緊接著便是王太后和白圣的賞賜如流水般送到衛子夫那,同時建元帝又是讓人準備祭祖用品,又是下旨大赦天下,幾乎就是在明著說他很高興了。
隨著消息傳出宮外。
很多大臣也相當欣喜。
在此之前,那些個大臣不知道有多擔心建元帝會后繼無人,甚至于需要過繼別人的子嗣,現在有了親兒子,他們當然也很欣喜于大乾帝國有了繼承人。
從此國本穩固。
唯一比較郁悶的,大概就是陳阿嬌了,沒想到她還是晚了一步,不過好歹掃清了她不孕不育的傳言,無論這一胎是男是女,別人都不能再說她不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