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白鷺月全程都低著頭,小聲啜泣著,把顧玉竹心疼的心都壞了。
見蘭溪久久不吭聲,他氣得提高了聲音,“你是想讓別人說你虐待孕婦嗎?”
蘭溪猛的睜大了眼睛,眼瞳劇烈的縮了縮。
虐待孕婦,這可是一個極為惡劣的指責。
一旦罪名成立,會受到嚴重的懲罰。
蘭溪沒想到這樣的話會從自己的丈夫口里說出來,她一時半會怔愣得反應不過來,嘴唇張張合合好幾次,就跟脫水的魚一樣,喘不過氣來。
話一出口,顧玉竹就后悔了。特別是瞧著蘭溪寂滅暗淡的眼神,他的心揪了一下。想要道歉,又拉不下面子來。
白鷺月:“對不起....是,是我打擾了你們的生活。玉竹哥,別為了我跟蘭溪姐鬧別扭。”
“我,我這就走。”白鷺月倉皇的抬起梨花帶雨的小臉,可憐兮兮的就跟被主人遺棄的小狗一樣。
顧玉竹:“走,你走到哪里去?”
顧玉竹剛升起的點點愧疚跟不安瞬間被他從心里撫去,被滿滿的心疼跟氣憤所代替。
“不許走,這段時間你就留在這里了。”顧玉竹強硬的將白鷺月拉了進來,擦著蘭溪的肩膀徑直的走過。
顧玉竹將白鷺月帶到了臥室,特意細細的安撫下鷺月不安的心,“你先休息,蘭溪對我們之間有點誤會,我等會會跟她解釋清的。不用你操心,你就安心的在哥這里養身體。”
蘭溪一直站在原地,如一座沒有靈魂的雕塑一樣。
帶上臥室的門,準備跟妻子好好聊一下的顧玉竹被妻子身上死沉的氣息弄的一窒,濃濃的不安在他心中涌起。
只是這個時候他意識不到不安從哪里來。
顧玉竹軟下聲音:“我們好好聊聊吧。”
任由顧玉竹說了許多,蘭溪始終是沉默的模樣,以至于說到后面,將顧玉竹的火氣都激了出來,甩袖離開,只扔下一句:“這件事就這么定了。”
摔門出去替白鷺月買洗簌用品的顧玉竹錯過了蘭溪嘴里最后的呢喃:你不過就是仗著我愛你而已。
突然,蘭溪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起之前瞟過一眼的短信。
任由她怎么努力抹除,那責奇怪的短信總是縈繞在她心頭揮散不去。
既然顧玉竹怎么喜歡照顧孕婦,應該也不介意再多照顧一個吧。
蘇離跟蘇軒所說的千億項目是真的,不是玩笑話哦。
在穆卓銘又經歷了一次自己母親又哭又鬧的電話后,他煩躁的開著車沖到了蘇家,打算將妻子親自帶回去。
在娘家待的日子也夠長的了。
大半個月了,他日日叫人關注,直到蘇家項目啟動的消息傳了過來,他都沒收到大舅兄的電話,穆卓銘就曉得,十成十是蘇離并沒有向大舅兄提起過自己。
要說穆卓銘為什么會這么確定?
那還不是因為按照蘇明蘇軒寵女兒/寵妹妹的性子,只要蘇離起個頭,說是想要他們的命,對方恐怕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車子被穆卓銘開到了一百二十碼,好在一路上都沒什么車輛跟行人,只留下巨大的轟隆聲跟焦臭的尾氣。
等車子快要行駛到蘇家的時候,穆卓銘泛紅的眼角漸漸恢復正常,只是幽沉深邃的眼眸仍舊渾濁,透著令人看不透的漆黑。
柔順賢惠,聽話體貼....結婚幾年,妻子一直做的很好。
但這一次,他真的是要生氣了。
調皮的小貓要是不聽話,是會被直接拔掉爪子的。
“爸媽,哥,我來帶阿離回去了。”穆卓銘淡淡的朝坐在沙發上的蘇離招了招手。
蘇軒皺著眉頭,沒個好臉色,道:“這才在家里待了多久,就要回去拉?”
蘇明跟許素云一整天的好心情也立馬跟著消失。
穆卓銘不以為然,“爸媽想阿離了,想讓她去老宅也住上一段時間。”
蘇明黑著臉當即想要反駁,但被許素云給拉住了,朝女兒的方向使了一個眼色。
有些方面還是女人想得更仔細妥當一點。
許素云雖然也不舍自己的乖乖離開,但有一點無法更改的事實,那就是:乖女已經結婚了。
在他們締結的三十年婚姻契約中,乖女是無法離婚的。
只要她是穆家的媳婦一天,就不能一點都不顧穆家公婆的看法。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乖女的想法啦。
三雙眼睛都緊緊的釘在自己身上,蘇離仍舊不緊不慢的涂著自己的指甲。
自己給自己抹個花樣指甲油,這是個極致活,蘇離一貫沉的住氣。
慢慢的等粉色指甲干透,蘇離才愿意抬起頭迎向穆卓銘那雙黑漆漆的眸子。
雖然不舍,但想起她跟穆卓銘合作的千億項目,蘇離還是不情不愿的應了聲,“好吧,那我們回家吧。”
蘇家幾人均很失落,落寞的耷拉下了肩膀。
蘇軒欲言又止,眼神欲語還休....就差沒將意思擺在臉上了:只要你說不想走,我馬上可以把你老公叉出去。要什么老公啊,是哥哥不夠體貼,還是爸爸媽媽的愛不夠濃烈?
蘇離別過頭沒眼看,這個傻哥哥有點蠢誒。
得到蘇離的回復之后,穆卓銘無情緒的勾了勾嘴角,多余的話一句沒說,轉身就往外走。
蘇軒:“妹妹,你真的要走啊,家里哪里讓你不舒服了嗎?”
許素云:“乖女,要不在家再住幾天,幾個品牌新上市的新品明天才會送到家里來。”
蘇明:“要不我們也陪著你去跟你公婆住吧,穆家應該不會連多兩三個客房都沒有吧。”
蘇離:.....
“別鬧。”蘇離小心的朝幾人勾了勾食指,超神秘的說道:“我這是回去進行一個千億大項目。這是一件格外有意義的事情。”
告別依依不舍的蘇家人,蘇離坐進了穆卓銘的商務車里。
車門還未徹底帶上,車子便如一陣驟然加速的旋風往前沖了出去。
蘇離疑惑的“嗯”了一聲。
穆卓銘目光直視前方,雙手放在方向盤上,面沉如水,一言不發。
壓迫緊凝的氣氛逐漸將車廂內的輕松的空氣驅趕。
“你沒有什么要對我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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