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些陰溝里翻船的穆長卿這回把束時初牢牢記住了,還決定以后要是遇到她,得好好回報一番才行。
束時初可不知道穆長卿惦記上她了,她天剛亮城門一開,就立馬出了城,反正她來這里只是為了找采花賊報仇,如今采花賊死了,她當然可以隨處浪了。
一路上倒是平安無事,雖然遇到了一些看見她獨身女子上路就想劫個色、劫個財的歹人,但束時初都輕松解決了,而且還解決得很輕松,這讓被她那被穆長卿打擊得搖搖欲墜的自信又頑強地屹立不倒了,顯然江湖上并不是人人都像他那么變態的,很多人都只有點不入流的武功,根本打不過她。
天黑之后,束時初沒能到達下一個城池,就好找了個破廟住一晚。
她剛打掃了一下破廟的地,撿了一堆枯枝,升起火開始烤捉到的幾只野雞,就聽到有人朝她這地方來了。
“妙姑,這里有個破廟!還有人!太好了。”一個清亮年輕的男聲驚喜地說道,束時初往外一看,就看到幾個身上帶上的男女出現在破廟門口。
“這位姑娘,我們幾個錯過了宿頭沒法進城,不知道能不能在破廟里留宿一晚?”領頭一個清秀斯文的男子彬彬有禮地詢問束時初。
“師兄,這破廟又不是她的,人人都可以住,何必問她?難道她還能不讓咱們住不成?”一個十六七歲長著一雙吊銷眼的年輕女子不滿地說道,還狠狠地瞪了束時初一眼。
束時初:這人有毛病?自己是第一次見她,根本沒得罪她吧?莫名其妙就瞪人。
束時初本來就不是什么逆來順受的人,因此冷著臉道:“除了我打掃好的這片地方,其他地方隨便你們。”要是他們好聲好氣的,說不定她還能允許他們用自己打掃干凈的地盤。
“憑什么?!我們就要用!”那吊梢眼的女子抬著下巴不服氣地說道,還真的跑到束時初打掃干凈的地盤,挑釁般地看了她一眼,坐下了。
束時初身份不耐煩,她就想好好地度過這個晚上,奈何就有不長眼的人來招惹她,于是她右手一甩,幾根銀針悄無聲息地就扎在里吊梢眼女子的各個穴道,讓她呆立不能動了。
“你對我做了什么?!”那女子又驚又怒,質問束時初。
“對不起對不起!我師妹年幼無知,得罪女俠了,還請女俠高抬貴手,饒了我師妹,我這就帶她遠離女俠的地方!”那個斯文的年輕男子連忙過來跟束時初道歉。
“師兄!你干嘛跟她道歉?她受得起嗎?”吊梢眼即使被封了穴道不能動了,也十分囂張,根本不怕束時初,還怒瞪束時初,說,“你知道我是誰嗎?還不把我放開,我回去就告訴我爹,讓我爹殺了你!聽到沒有,快放開我!”
“師妹,你就別鬧了,快給這位女俠道歉!”年輕男子皺著眉斥責吊梢眼女子。
其他幾個人也跟著勸那吊梢眼跟束時初服軟道歉,但那女子就是不服氣,罵罵咧咧的,后面還侮辱起束時初的家人來,束時初忍無可忍,直接把她的嘴巴也封了,于是耳邊頓時清靜了。
刁蠻的師妹罵著罵著突然就沒聲音了,幾人一看就發現她被封了嘴,頓時驚訝地看向束時初,他們全都沒看到束時初是如何出手的,但確實在他們毫無所知的情況下就封住了他們師妹的穴,可見這眼生的女子武功在他們之上。
意識到這一點的幾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心中一凜,知道這人不是自己這些人能惹得起的,因此態度就更和善了,那位領頭的年輕男子恭敬地走到束時初面前,說:“是我們打擾女俠了,師妹出言不遜在先,女俠懲罰她也無可厚非,只是希望女俠看在問劍山莊的面子上,明天離開之前能給師妹解了穴,我們就感激不盡了。”
束時初聽到問劍山莊,頓時起了興趣,問:“你們是問劍山莊的人?”
那年輕男子回答道:“讓女俠見笑了,我們是問劍山莊第八代弟子,我是大弟子聞越山,這位是我二師弟岳光,那位是三師弟金飛,被女俠封穴的是小師妹周明月。”
束時初對他的印象好了那么一點點,總算有個腦子清醒點的正常人了。
“你們這個時候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束時初好奇地問,問劍山莊在江湖上是有名的大門派,據說前前任的武林盟主就出自問劍山莊,不過這十幾年卻似乎在走下坡路,名聲沒有之前那么顯了。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問劍山莊再沒落在江湖上也很有威名,報出問劍山莊的名頭,外人也得給幾分面子,怪不得之前那周明月敢這么對束時初呢,不就是仗著問劍山莊的勢嗎?
“師門派我們師兄弟幾個出門做事,沒想到那事麻煩了些,拖延了時間,我們就錯過宿頭了,不得已打擾了女俠,要在這里過夜。”聞越山避重就輕地說道。
束時初點點頭,并沒有追問他們做的是什么事,畢竟這是人家的隱私,而且看他們身上都有傷的情況,很可能辦的不是什么好事,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束時初很明白這點,因此巴不得他們不說。
“你們自己找個角落安置,不要打擾我就行。你師妹我明天會解了她的穴。”束時初說道,聞越山會做人,那她也不是非要咄咄逼人,如果不是周明月非要挑釁她,她還懶得動手呢。
聞越山他們聽束時初沒有故意為難他們的打算,便都松了口氣,畢竟他們今天和人打斗了一天,十分疲憊,而且身上還有傷,實在不想節外生枝,只想有個落腳之處,處理好傷口,再好好休息一晚上。
至于小師妹周明月?這就管不了這么多了,誰讓她太過任性刁蠻,得罪了武功比他們高強的人呢?他們即使想救她也無能為力啊,而且她身上又沒有傷,只是被封了穴呆站一晚上而已,并沒有危險,忍忍就過了。
就這樣,聞越山他們忽略了自作自受的周明月,各自為今晚的落腳之處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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