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讓你們打探的”
“不知道,這是我們的規矩,只做事,不問對方來處。不過,那些人聽起來好像是京城那邊來的。”
“我聽你就是京城那邊的口音。”
劫匪眼底有絲毫的慌亂,“小的家父小時候在京城待過,他的口音就是那邊的,所以我們的口音也隨家父一樣。”
這么機密的事情,竟然隨便找兩個人來打探,京城來的人,是傻子嗎?
不過,這兩個人剛才經受了那樣的折磨,還敢撒謊,可見,他們對自己的身份諱莫如深。
這就更加耐人尋味了。
陶桃看了看右邊的那個劫匪,“看來他不想活著走出這個屋子了,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吧!你死了,家里人怎么辦?是不是為家里人考慮一下。”
剛才胡說八道的這個人聽到陶桃這樣說,頓時嚇得發抖。
“我說,我說實話,剛才我說的不是真的……我重新說……”
陶桃點了他的啞穴。
“剛才給你機會,你不珍惜,現在你沒有機會了,人生的機會沒那么多啊,我最討厭騙人的人,自以為聰明,把別人當傻子,還浪費我的時間。”
陶桃說著,一腳把那個人踢暈過去。
另外那位蟊賊,看見陶桃體態嬌弱,行事卻干脆狠厲,不敢再隱瞞,把一切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原來,他們倆是鄭王身邊的人,受鄭王派遣,特來到三棵樹村找陶宇軒討要他的木雕絕技。
鄭王是當今皇上的第五子。
皇上共有五子,大皇子是皇后所出,生下來不久就被立為太子。
除了太子,其他四子都是其他嬪妃所出,在十六歲以后就各領了封地,各分封為王。
鄭王最小,他的母妃也最得盛寵,所以封地被分在離京城最近的地方。
之前陶宇軒在京城的時候,鄭王就邀請陶宇軒作為他的座上賓。
但是陶宇軒說白了就是一個民間藝人。
他個性隨意不拘,不喜繁縟禮節,不喜跟這些皇親國戚打交道,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他都不為所動,后來干脆,就消失無蹤,一消失就是整整十二年。
鄭王極有耐心,十二年來,一直沒有放棄尋找陶宇軒的下落。
一直到不久之前,陶夫人曹氏,忍不住給她斷了十二年聯系的娘家人稍了一封平安信。
鄭王安插在陶夫人娘家的內應,立刻就把此事告訴了鄭王。
鄭王順藤摸瓜,找到了這里。
但是陶宇軒一家都不輕易跟陌生人接觸,他們只能去找胡家。
他們亮明身份,許諾了胡家,說如果胡家能夠打探到陶宇軒的木雕絕技,不僅許諾一筆數目可觀的巨款給胡家,還讓胡郎去皇宮當一名太醫。
胡家為了高官厚祿,當然是竭盡全力的去做。
他們開始的時候,旁敲側擊,沒想到一提到木雕,陶宇軒不僅矢口否認,還因此對胡家的態度也變了,甚至不惜想要毀掉婚約。
最終,胡家百般安撫,才暫時讓陶宇軒打消了悔婚的念頭。
胡家為了打探清楚木雕絕技,以親家人身份常常光顧陶家,無意中,發現了陶家小兒玩的木雕鳥,從小兒嘴里打聽到了一個消息,說那個絕技的關鍵是一句話,一句咒語之類的話,木雕就會活了起來。
鄭王讓胡家繼續打探清楚,沒想到胡家魯莽,竟然直接綁了陶家小兒,不僅失手弄死了陶家小兒,還把陶宇軒也給弄死了。
鄭王大發雷霆,覺得胡家愚蠢至極,辦事簡單粗暴不得力,壞了他的大事,所以才派出他們兩位親信,親自來拜訪陶夫人。
沒想到來到陶夫人房中,卻找不到陶夫人。
剛從陶夫人屋里出來,就被陶桃敲暈了,抓到了這里。
“你們拜訪陶夫人怎么拜訪”
“我們已經打聽過,聽說陶夫人資質平平,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子,這種女子,如果用她的四個女兒,還有整個娘家來脅迫,不愁她不說出陶家的秘密。”
陶桃聽到這里,后背一涼。
這么說,前世,陶夫人真的是自殺的。
陶宇軒沒有把木雕絕技告訴他的父親,自然也不會告訴性格懦弱的夫人,在他看來,告訴誰,誰就有禍。
一個弱女子,在別人用她的孩子和親人脅迫她的時候,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毀滅她自己。
陶桃把這人也敲暈了,把他們兩個人都丟進地窖里。
這么一番折騰,這一夜差不多要過去。
但是陶桃已經計劃好的,她必須去胡家走一趟。
胡家在鎮上,離這里有三公里。
陶桃從院墻上躍出陶宅大門。
她拔腿往胡家奔去。
到了胡家的時候,是凌晨四點左右,此時是黎明前的黑暗,是人們睡得最沉,天色最暗的時候。
陶桃憑著原主前世的記憶,直接來到胡朗的屋前。
里面鼾聲如雷,從氣息上聽,屋里還有一名女子。
這也不奇怪。
胡朗年長原主四歲,已經二十。
在娶原主之前,胡朗早已經有了一個通房丫頭。
甚至,已經替他生下了一男一女。
事不宜遲。
陶瓷輕輕的挑開門栓,隨著鼾聲摸到床前,點了胡朗的穴位,把他丟進了隨身空間,陶桃就快速離開了胡朗的屋子。
她躍上房頂,幾個縱躍,就出了胡宅。
陶瓷馬不停蹄的往回趕,到了陶宅,天光已微亮。
陶老太爺,陶夫人和三個妹妹都走出了地窖。
也許是在地窖里面沒有休息好的緣故,他們都面露疲憊之色。
陶桃讓最小的兩個妹妹回她們的房間繼續睡覺。
祖父和母親,二妹留了下來,他們想知道陶桃此夜的行動結果,陶桃把她抓到兩個蟊賊的事說了。
陶夫人聽到兩個蟊賊是沖她來的,心有惶恐,要不是大女兒讓她躲進地窖,她說不定早沒了命。
又聽說,是因為她背著丈夫,給娘家稍了信,所以才引來了鄭王,引來的災禍。
陶夫人悔恨交加,自責不已。
陶宇軒讓她不要跟娘家聯系,他們逃離京城,已經十二年,她和娘家是生死兩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