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班級總動員鬧得很大,連校長都驚動了,作為班級里唯一一個完好無傷的人,思如自然受到了特殊的對待。
“為什么就你沒事?”班上二三十個人多多少少都受了點傷。
解釋吧。
思如站在辦公室里,校長主任一眾領導坐了一大排,像三堂會審。
皺眉,什么時候不受傷也成了不應該了,“我該有事嗎?”
校長并不是這個意思,主要一個班的學生都傷了,就她這個例外,當然會覺得奇怪了。
“祁小藍同學,你能說說這次的群毆事件發生的原因嗎?”
問道。
思如就說了,“哦,大概是再有幾天就要考試了,緊張的吧。”
人一緊張就會煩躁,發泄出來很正常。再說,畢業了就各奔東西,以后再見很難了,當然要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了。
領導們:……
就聽主任聲音冰冷的說道,“可班里的同學說,是你引起的。祁小藍,你還有什么想解釋的嗎?在校園里聚眾鬧事,是要開除的。”
思如就不依了。
”老師,你這話不對。”她一臉嚴肅認真,“我就一普通女生,手無縛雞之力的,別說能在群毆中獨善其身,就是單說我才到這個班上僅僅兩個月的時間,何德何能讓他們聽我的。就算我挑撥離間耍心機,可他們就那么蠢嗎?”
一兩個蠢,難不成所有人都蠢?那這個班還真是物以類聚。
她這話沒毛病。
領導們對視一眼,主任說道,“那你說說這次事件發生的經過。”
思如:“哦,不知道。”
主任一噎,深呼吸一口氣,看著她,“那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思如眨了下眼睛,很無辜,“發生得太快,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亂了,嚇得我趕緊找了個角落降低存在感待著,生怕被連累了血濺到我身上。事實證明,我是對的。”
說到最后,她還得意的揚起下巴。
校長皺起眉頭,“在你們班還發現了不少鐵棍木棒,在有武器的情況下你還能安全無虞,祁小藍同學,這不科學。”
“而且,有同學說這次群毆是由你跟趙子宣同學的矛盾引起的。趙子宣同學被打的骨折,現在還在醫務室里沒醒,而祁小藍同學你卻一點傷都沒有,你能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嗎?”
一雙洞察世事的眼睛就看著她。
思如說,“我怎么知道。”攤開手,“大概是我運氣好吧。”
要懷疑她就把證據拿出來,空口白牙的,呵,誰不會說呀。
只可惜教室里沒有監控。
雖然有人指控思如是罪魁禍首,但沒證據,更多的人被問起為什么打架,都一臉懵逼,“不知道,莫名其妙就動手了。”
對此,學校領導們也很無語,可青春就是這樣,熱血沖動。
什么都沒問出來,只得讓思如回去,繼續備戰幾天后的中考。
她最后一次摸底考試的成績還挺不錯,再加緊幾天,恢復到從前的程度,是很有希望考上這個城市最好的高中的。
思如微笑,大姐的事解決了,接下來,就輪到某學霸男神了。
等著吧。
在醫務室里,趙子宣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她雙目緊閉,眼珠卻在劇烈的滾動著,像是在做極為可怕的噩夢,嗯,也確實是。
在跟別人搶身體。
一片白茫茫的空間里,一白一黑兩個小球在互相撕咬著,勢均力敵,時不時的發出一聲尖銳的痛呼,誰也占不到好。
突然,就看到那黑色小球猛地綻放出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白色小球像是十分忌憚,連連后退,黑色小球乘勝追擊,一口咬住白色小球不放,不過眨眼間,白色小球就被吞噬殆盡,啥都不剩了。那黑色小球吃完,還打了個響亮的飽嗝,吃飽喝足,懶洋洋的飄浮在空間里,不動了。
鳩占鵲巢。
病床上,趙子宣眼珠幾下劇烈的滾動,猛地睜開,頓時就愣住了,呃,白色的,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里是醫院吧。
可,為什么。
稍動了下,就感到身體一陣疼痛,特別是胸口,像是骨頭斷了。
腦袋也很痛。
到底怎么回事,她一點記憶都沒有,不,有的,祁小藍打了她一拳。但之后發生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一片空白。
失憶,還是別的?
這次的事情鬧得很大,又是中考在即,不少家長都找來鬧了,學校沒有查出原因,只得化身背鍋俠,賠了不少錢。
趙子宣傷得極重,肋骨骨折,還有輕微的腦震蕩,當然身體其他輕傷就不值一提了,趙母日夜在醫院照顧她,一雙眼睛滿是悲傷,“我可憐的女兒,怎么遭這樣的罪。”
關鍵傷成這樣連中考都不能參加了。
趙子宣很煩她哭哭啼啼,可一想到趙母對自己盡心盡力付出,就忍下了。
她在醫院住了不到一個星期就出院了,本來按照她的傷勢還要多觀察一段時間的,但沒辦法,沒錢了,必須得走。
當初學校是賠了不少錢的,酒鬼去鬧過幾次,得到了更多。
然而,花了。
那些錢,趙子宣自始至終都沒看到過,全被酒鬼貢獻給了賭坊。
趙母哭得梨花帶雨,“小宣,我真的不知道,他明明說過會改的。”
“我,我找他去。”怯怯的看了趙子宣一眼,見她面無表情,咬了咬嘴唇,就沖出去了。
趙子宣冷笑,多此一舉,只怕現在那錢都已經花得差不多了。
她沒猜錯。
趙母沒敢去賭坊,她在門口等著酒鬼出來,等了好幾個小時。
酒鬼醉醺醺的出來,他暗罵一聲,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真他娘的又輸了,晦氣,明明他每次牌都不錯,偏手氣不好。
一抬眼就看到趙母一張哭哭啼啼委屈至極的臉,頓時抬手就是一巴掌,罵道,“怪說不得老子糊不了牌,原來有你這個喪門星在咒老子。”
被莫名牽累的趙母都懵了,她捂住臉頰,眼淚從手指縫里流出,一雙美目害怕的望著酒鬼,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他爸,小宣的住院費花光了,你能不能給我點錢。”
到了酒鬼的手里還能出來才叫不可思議呢。
直接兩個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