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遠的廢棄垃圾場里,某小哥哥發現了一小截雪白的骨頭,裸露在地面,當即心里一跳,刨開泥土就露出一具完整的骨架,目測一米來長,顯然不可能是成年人的身量。
小孩子。
忙叫來大隊長跟法醫。
聯想到這里是人販子的老窩,曾拐來不知道多少的小孩兒,還有醫院里正在接受檢查的孩子,大隊長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快挖!”
果不其然,這一聲令過后,不到半個小時就挖出十幾具尸體。
分布的垃圾場的各處。埋得很淺,有的甚至連坑都懶的挖,直接把垃圾堆在上面能掩人耳目看不到就行了,反正這是垃圾場,本來就臭,尸臭就被掩蓋住,即便有人聞到,也不會覺得奇怪,再說這里本來就幾乎沒有人來的。
誰知道這片垃圾下沉睡著這么多無辜的慘遭毒手的靈魂呢。
垃圾場被翻了個底朝天。
每隔幾米遠就有一具幼小的尸骨,有的已經化作了白骨,有的尚未腐爛完,有的還能很清楚的看到臉上痛苦的表情。
這個地方完全成了人販子的埋尸地。
可怕。
挖掘的工作還在繼續,誰也不知道垃圾場周邊有沒有幼小的靈魂伸著瘦弱的雙手在地底下無助的哭泣。
與此同時,醫院打開電話,說送去的九個孩子已做完身體檢查。
“比預想的要嚴重,除去四個孩子完好無損外,其余的五個孩子身體都有不同程度的創傷,三個孩子被挖了眼睛,胳膊跟腿都被強行折斷,另外兩個耳膜被刺破,其中一人十根手指被盡數打斷,另一個股骨頭粉碎。而且,我們在孩子的腹部發現了一條扭曲的已經結了痂的傷疤,經仔細檢查,發現五個孩子的身體里均少了一個腎臟。”
醫生停頓了下,“兩個女孩子的***都已破裂,下體潰爛,患有十分嚴重的婦科病,其中一人可能患有宮頸癌。”
“畜生!”
掛掉電話,大隊長狠狠罵了一句。
而法醫初步檢查的結果已經出來了,根據那些死亡時間不太久的尸體呈現出來的證據表明這些孩子死亡的原因極有可能是人販子在致殘的時候,用力不當發生意外,或失血過多,或感染,最終導致了慘劇。畢竟是違法的,人販子不可能到正規的醫院去把孩子好好的眼睛摘除耳朵弄聾舌頭剪掉骨頭打斷吧,也不可能在孩子出事后送醫院去救治。就不說要花多少錢,這這,怎么跟醫生解釋。
人家專業的一檢查就知道傷口是怎么造成的,到時候報警咋整。
一條船都翻了。
連根拔起。
反正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了,人比螞蟻還多,死個把個算逑。
“都特么的畜生!”
而在簡易棚那邊搜查的隊員在一個抽屜里找到了一本賬冊,上面用歪歪斜斜勉強可認的字體記載著每次輸出孩子的數量,及金額。大多是男孩,錢多在五六萬,極少的女孩,三萬塊錢就賣了。所有的孩子年齡都在六歲以下。
這個賬本只記載了今年的,已經有六七頁,上百個孩子了。
但很可惜,沒有地址。
大隊長留下一部分隊員繼續搜查,他自己帶著賬本回局里了。
驚天大案。
不光是拐賣人口,還涉及到器官買賣這一黑暗鏈條,可怕。
遺憾的是知情人都死了。
大隊長皺起眉頭,這又是一件謎案。
因為事件十分惡劣會引起民眾的恐慌跟憤怒,上頭知道了也很震驚,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徹查此事,雖然死了幾人,但從賬本來看,這明顯形成了一條分工明確的鏈條,肯定還有人隱藏在迷霧中,順藤摸瓜,說不定能摸出條大魚來。
不過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死掉的幾個人的身份,還有找到逃出來的九個小孩的家人,之后再解救更多的被拐賣的小孩,以及婦女。
另一方面也要找出殺死人販子的兇手,雖然這些人販子罪大惡極很該死,但也該由法律來裁定,法律是公正的,一定能給予他們最嚴厲的懲罰。誰都沒有權力剝奪別人的生命,隨意殺人,是觸犯法律的尊嚴與底線,會引起動亂。
對,就醬。
審問女大學生很有必要。
陳雪在局里待了好幾天終于要被放回去了,就見一個穿著制服的魁梧中年男人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旁邊的小哥哥介紹,“這是我們刑警支隊的大隊長。”
陳雪:“哦。”
大隊長一臉嚴肅的說道,“陳雪同學,以下幾個問題請你如實回答我,可以嗎?”
陳雪:“……好的。”
手里的筆錄大隊長已經看過無數遍了,也專門開會研究過,呵,結果就是破綻百出,回答的到處都是漏洞,顯然有隱瞞。
“陳同學說在X號上午在學校外被一對年邁的老人拐賣。”
這一點是沒問題的,學校大門口的監控可以證明當時確實有兩位老人找陳雪說話,三人不知道說了什么,陳雪就跟他倆走了,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一直到晚上宿舍熄燈。
是班主任報的警。
陳雪點了點頭,“怎么了?”
大隊長定定的看著她,“那兩位老人被發現死在了簡易棚里。”
死因是心臟驟停。
陳雪驚呼,“死了?”很不可置信,但眼神里卻又有幾分了然。
意料之中。
大隊長看在眼里,問道,“陳同學知道是誰殺了他們嗎?”
陳雪:“我怎么知道?”脫口而出。
大隊長也沒在這個問題上多計較,翻了翻筆錄,抬頭問道,“陳同學曾說你待的那個屋子是關著的,在天亮時被打開,經過我們檢查發現那鎖并沒有強制打開的痕跡,換而言之是用鑰匙打開的,根據筆錄,陳同學是在門開后就沖出去了,沒有看見任何可疑的人影嗎?那么快,開鎖的人應該跑不遠的。還有一點,就是面包車上的小孩,陳同學真的沒有聽見任何聲音嗎?”
陳雪:“沒有。”
大隊長就很煩了,冷笑道,“這樣的話,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你也是幫兇。”
陳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