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院瘋了。
二小姐不顧姿態名聲領著一眾丫鬟婆子不光把大廚房砸了,還打人。
見誰打誰。
婆子使勁的拽著管事婆子的頭發還不停的往她臉上甩巴掌。
解氣。
自從梅院那連庶女都稱不上的賤人掌管內院后,就以規矩為名頭縮減蘭院的吃穿用度,別說下人奴才,二小姐的飯食都降了好幾個檔次,每天一碗的冰糖雪耳湯也沒了。
可她有次去廚房的時候分明看見這群奴才人手一碗的在吃。
太過分了。
二小姐是相爺的嫡女就算被克扣也還是能吃上好的,她們這些奴才就慘了,雖然還是有葷有素,但那巴掌大的肥膘子誰吃得下,全是豬身上下三等的肉,素菜更是奇葩,蘿卜青菜混著上頓或是更久的剩菜一起煮了舀出來的。
聽說梅院那個被賤人從大街上撿回來的唱曲兒的青青吃得比二小姐還好,綾羅綢緞的穿著,金釵玉環南海珍珠的戴著,儼然成了這府里的副小姐,比二小姐還過得滋潤。
蘭院的奴才們忍很久了。
如今得了思如的肯許,也不管事后會遭到怎樣的懲罰,興許會被打死或發賣,腦子里只有一個聲音,打死他丫的。
砸砸砸!
廚房的下人們被這突發情況都嚇懵,但在挨了幾下后就反應過來。
反抗!
誰也不是傻子只站著被人打。
一時間亂成一片。
被幾個丫鬟婆子聯合按在地上狂揍的管事婆子掙扎著抬起鼻青臉腫的腦袋,一臉兇狠的瞪著思如,“老娘是三小姐的人,你敢打我,三小姐一定會為我報仇血恨的。”
整死你。
思如如一枝梨花亭亭玉立,漂亮的眼睛輕飄飄的掃了她一眼。
“呵,就那庶女?”
開什么國際玩笑吶。
你特么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難道忘了嫡庶有別這個規矩了嗎?
報仇?
她敢嗎?
貌似這丞相府如今還是梁沐遠說了算的。
歪著腦袋,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婆子,“你的三小姐要怎么為你報仇?呀,我知道了,一定是去給我那好爹爹吹枕頭風讓他一怒之下就又把本小姐逐出家門斷絕關系咯。”
對不對。
她笑得一臉天真純潔還帶著幾分猜中的狡黠,聽到的人都懵逼了。
二小姐你在說什么?
貌似枕頭風這樣曖昧用在特殊關系上的詞并不適合形容父女吧。
嘿,真是引人遐想。
難不成……
不過這也沒啥,在某些外表光鮮內里骯臟的世家很正常的。
關起門來誰知道。
被踩在地上的管事婆子一愣,隨即尖叫道,“你居然敢毀三小姐的名譽……”
“名譽?”
就被思如毫不留情的打斷,只聽她冷笑道,“成天跟一群男人在街上勾肩搭背的浪蕩,有時候甚至幾天都不回府,你以為這樣的人還會有名譽在?殘花敗柳的名譽嗎?”
要不是身邊圍繞的都是達官貴族皇子王孫將軍首富之類的,占據了整個京城的上流圈子一大半的俊才杰士,無人敢言。
早就被輿論的唾沫星子淹死了。
尤記得在梁洛嶄露頭角初露鋒芒風頭最盛的時候,一個世家的小姐看不順眼,就跟一起游園的小姐嘲諷了幾句,沒過多久她家就被三皇子以縱容子孫強搶民女之名舉報了。
被端了。
最可憐的是那小姐,直接被抓到青樓去伺候那些最臟賤的男人。
一天接幾十個客人。
是千金小姐。
以前連手都沒被男人摸過,什么時候吃過這樣的大虧。
沒幾天就懸梁死了,一張破席子一卷就扔到亂葬崗去連副棺材都沒有。
可憐。
之后又有幾起。
自此梁洛就成了京城中惹不起的隱形大佬之一,見面繞道。
要擱別的世家千金身上,不被拖出去浸豬籠也要一輩子青燈古佛了。
思如微笑,“跟一群大男人出去夜不歸宿,玩什么好玩的。”
好奇呀。
蘭院的丫鬟婆子皆是一臉鄙視,就一破鞋還有個屁的名譽。
“你說呀。”
追問。
管事婆子哪曉得,但還是辯駁,“三小姐是去做正事的。”
正事?
思如點頭,“嗯,正事。跟一群男人玩親親抱抱舉高高重重疊疊繁衍子嗣傳宗接代的大事,我知道,這很要緊。”
“噗嗤!”
“嘻嘻。”
思如話音剛落就一陣低低的嘲笑聲。
管事婆子氣得面色通紅,咬牙切齒的看著思如,“你胡說!”
純屬污蔑。
思如嗤笑一聲,“怎么,那庶女出去玩的時候你也跟了去的嗎?不然你就知道她不是出去干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證據哩?
她是沒什么證據的,就胡說了咋地。
大廚房被二小姐領人砸了,還把一應下人打得哭爹喊娘的。
梁沐遠一早去京郊的溫泉莊子接思如又被為難一通本就很煩,好不容易吃過午飯被嬌柔可人的小妾由身到心的安撫了。
正是暢快之時。
就聽到隨身伺候的小廝在外面急急的喊道,“相爺出事了。”
他:……
明明好好的。
躺在小妾柔軟雪嫩的大腿上,沒理。
小廝沒等到回應,以為他是在關鍵時刻沒聽到,稍等了會,又喊道,“相爺,出事了,真的出事了。”您再沉浸在溫柔鄉里面,整個丞相府的下人都大概都要被二小姐整死的。
命不久矣。
從來不知道端莊嫻雅又美麗的二小姐發起脾氣來這么恐怖。
嗚嗚。
能在丞相府活到現在真是太幸運太不容易了。
梁沐遠擰著眉頭從小妾腿上起來,不耐煩的吼道,“鬼叫什么!”
如今那逆女也被找回來了,這府里還能出什么事。好著呢。
把他難得的好心情都破壞了。
煩躁。
小廝哭喪著一張臉,“是二小姐,她帶人把大廚房砸了。”
您要是再在小妾這里膩歪,指不定咱們今晚上都沒飯吃了。
廚房的師傅們都被打了,躺在床上連動彈都不能,誰做飯。
聽說蘭院的下人們是帶著武器過去的。
梁沐遠一下子從小妾的床上跳起來,咬著牙,“這個逆女!”
要氣死他。
而此時一個看起來很干瘦的媳婦走過來一臉興奮的對思如說道,“二小姐,都準備好了。”
思如眨了下眼,“嗯,那就點吧。”
不是嫌廚房事多忙不過來嗎?如果廚房沒有了,就不忙了。反正這種做不出好菜的廚房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