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這么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想看他的身材。
好不要臉皮。
謝時竹什么大風大浪都見過,唯獨沒有意料到裴川言那張嘴說出的話讓她有種想打人的沖動。
如果換做上個世界,她還是女帝,估計這個裴川言早已經死在了她的圣旨上。
可惜了,她在這個世界只是一個小主播,沒有一點權力。
如果動手,明天就要進局子。
謝時竹忍了又忍,終于憋不住地說:“誰讓你洗澡不關門”
她以為這句話能讓裴川言的自戀稍微收斂一點,卻沒有想到,男人更加肆意妄為。
他說:“我要是關門了,你還有機會能看到我嗎還能如你所愿嗎”
謝時竹垂在兩側的手發抖,一向的伶牙俐齒,忽然變得吞吞吐吐。
一時之間找不出話反駁裴川言。
最后,謝時竹氣得甩上了門。
砰的巨大響聲,令裴川言心里生出一絲恐慌。
這種情緒很莫名其妙,就好像是自發性的感情。
仿佛以前他還產生過慌張。
裴川言臉上閃過一絲茫然,他從小到大沒喜歡過任何女人,怎么會有這種感情。
真是詭異。
但只要他細細回想關于這份異樣的任何關聯,頭就疼得像是被無數根針扎入他的神經一樣。
很痛苦。
裴川言停掉思考后,他的痛感瞬間消失。
他覺得很是怪異。
正洗著澡,經紀人的電話便來了。
裴川言擦干身上的水,圍了個浴巾,隨手拿起架子的手機接了起來。
經紀人的聲音帶著幾分激動:“絕了,我以為你在節目里那樣你的粉絲會罵死你,卻沒想到,你吸了很多粉,真是有一套。”
裴川言走到鏡子前,水騰起霧氣,將鏡子變得模糊。
男人注視著鏡子里若隱若現的面孔,唇角一勾:“我這張臉做任何事都能吸粉。”
經紀人在電話那頭直翻白眼,差點要罵臟話了。
雖然裴川言是團隊里的顏值擔當,但說出的話,能讓人忘記他那張完美的容顏。
經紀人想,要不是你小子眼尖把謝時竹從椅子抱起來,男友力爆棚,吸了不少粉,沒有這件事,還是被粉絲要罵死。
經紀人沉默幾秒說:“目前你不需要跟謝時竹拉遠關系,就按照這樣相處看看,最好你再和她親近一些。”
裴川言捏著手機的指尖一頓,語氣不悅道:“我需要你教我做事”
經紀人:“得,大少爺您我可不敢教。”
經紀人擦了擦額頭的汗,裴川言可是富二代,他不過一個破打工的,招惹不起。
掛斷電話后,裴川言透過門上的一塊玻璃看向了外面。
謝時竹找來了一個玩偶,放在了一張床上的中間,自己則是縮在了角落。
待裴川言出來時,就看到女人把自己裹成了壽司,蜷縮在角落,就好像很沒有安全感一樣。
裴川言眼睛往那個玩偶上看了一眼,說:“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種隨便的人嗎”
謝時竹蓋著被子,悶悶道:“是。”
裴川言:“”
裴川言默不作聲關了燈,往最邊緣躺了下去,伸出手想要扯一點被子,無論如何都蓋不住。
謝時竹緊緊攥著被子的一角,感覺到一股力量使勁拽著被子,她急忙說:“你想干什么我告訴你,你敢碰我,我就去法院告你。”
裴川言:“……”老子只是想蓋被子。
他緊蹙眉頭,也沒有再扯被子,而是側過身子,背對著謝時竹,平靜地進入睡眠。
謝時竹聽見平穩的呼吸,這才松了一口氣。
跟裴川言相處真是心驚膽戰。
她還是離這男人遠一點,萬一哪天誤會自己喜歡她,掉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謝時竹困意來襲,沒辦法繼續想下去,迷迷糊糊地進入睡眠。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放大的臉。
男人的五官完美,沒有一點瑕疵,就像是女媧最滿意的作品。
眼尾上勾,自帶柔情,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稍顯淡薄的唇瓣。
此刻,正上揚了一個弧度。
謝時竹瞬間沒了一點睡意,怔怔地說:“你靠我這么近干什么”
直播早已經開始,謝時竹還不知道,只曉得自己的情況很危險。
而那個在兩人中間宛如分割線的玩偶,早已經沒見蹤影。
男人撐著一只胳膊,緊緊盯著謝時竹,眼神含著意味深長。
隨后,裴川言不緊不慢道:“那你先看看你對我做了什么。”
謝時竹一臉懵逼,稍微緩和過來,才發現自己現在的姿勢。
一只腿搭在了裴川言的大腿根位置,還有右手竟然放在男人的腰上。
就像是把他當做了玩偶一樣,抱在懷里。
謝時竹臉色一紅,多少有點尷尬了。
因為上次的暴雨過后,這里的天氣降溫很快。
晚上很冷,而裴川言身上暖呼呼的,她就在睡夢中,將對方當成了暖爐,忍不住地靠近。
謝時竹心里一陣惆悵。
彈幕再次爆發出來震撼的驚嘆。
救命,這睡覺的姿勢,難道不是小情侶嗎
川子,我要粉轉黑了啊,你怎么搞得!!
難道你們沒有發現,裴川言早上的聲音很性感嗎我孩子直接飛了
謝時竹猛地彈開,巴掌大的小臉一陣紅一陣白,很是手足無措。
裴川言看著女人泛紅的臉頰,眉梢微不可察一挑。
隨后,裴川言從床上下來,身上穿著一身黑色的睡衣,慵懶自在,烏黑的發絲柔軟又乖順。
嗚嗚嗚嗚好帥,以前我怎么沒發現他這么帥
我們川子的顏一直是南波萬
下一秒,已經下了床的男人,彎腰將被子給謝時竹蓋上,把她露在空氣里的肩膀隱藏了被褥里。
謝時竹一懵,有些不解。
緊接著,她往自己的被子里看了一眼,才發現她的睡衣領子不知什么時候往下滑了滑,露出肩膀。
啊啊啊啊真的好體貼,他們昨晚真的什么也沒發生嗎我不信
對啊對啊,都是同齡人,俊男靚女的,就互相對視,肯定產生了火花
胡說什么呢,我哥哥參加節目只是被迫的,根本沒想談戀愛
不談戀愛來戀愛節目干什么
彈幕忽然吵了起來。
謝時竹卻怔怔地盯著裴川言去洗手間的背影,心里莫名生起一些異樣。
她忽然感覺裴川言好像沒有那么討厭。
今天早上錄制了他們起床后的直播,就結束了這期節目。
所有人都有助理、經紀人來接人,唯獨謝時竹一個人孤零零地拎著箱子,在別墅外面等著車。
謝時竹也知道公司不過是把她當個搖錢樹。
她和公司簽了一個不平等的條約,雖然她掙得多,但被克扣的也多,其實到手也沒有多少錢。
她盡管是明美傳媒的當家主播,可是待遇卻連姜靈也不如。
姜靈有助理,也有專車接送。
謝時竹低頭看著沉甸甸的行李箱,在心里嘆氣。
看來得先和公司解約了。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謝時竹半晌也沒叫到一輛車。
因為這里是錄制地,選擇的是鳥不拉屎的地方,根本就沒什么車。
就在謝時竹煩躁時,一輛勞斯萊斯緩緩地駛入她的視線。
下一秒,副駕駛的車窗被打開,顧旸冰冷的臉就這樣倒映在謝時竹的眼眸里。